第16章 無奈的現實，極為殘忍

飯後。

十一點四十左右。

潘閑在白姨的帶領下，來到楊瀾家院門前。

這個時候村裡實施工分制，吃的是大鍋飯。

大鍋飯的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年公社出現，與加速工業積累密切相關，之前人們的口糧是分到一家一戶，***的時候口糧就由公社、生產隊管理了。

工分一般按月累積，到了年底時憑著工分累積分糧分物等；因此工分對每一位社員來說是非常重要，因為它涉及每一個家庭的生活質量，涉及每一位社員的衣食溫飽。

所以，村裡的白天是見不到什麼人的，通常只有老人和年幼孩童，成年人和半大孩童，不是忙農活就是上學。

不過農事不忙的時候，中午都有一小時休息時間，這個時候會有人選擇回家休息。

白姨就是挑了這個點，將潘閑領到楊家。

當然，登門禮品必不可少。

「老楊，老楊……」

「哎，來了。」

一名模樣略顯滄桑的婦人打開了院門，見白姨領著個小伙登門，好奇道：「白姐，怎麼是您啊，這位是……？」

「四九城來的，我愛人的兒子，叫柱子，昨天來看他爸，順便拖我說個媒。」白寡婦笑吟吟的說道：「楊嫂子，丫頭在家嗎？」

「丫頭？」

楊嫂皺了皺眉，不解道：「白姐，我家丫頭的事，你應該都清楚吧？」

白寡婦無奈道：「說了，柱子他說不在意。」

「……」

楊嫂愣愣的看向潘閑：「柱子，嬸這麼叫你可以吧？」

「可以可以。」潘閑連連點頭。

「柱子，你真打算跟我家丫頭相親？」

不等潘閑開口回話，楊嫂便說道：「不如這樣，我二女兒也有十七歲了，長得不賴，只比她姐姐差一點點，要不你們先見見？」

「嬸嬸，我馬上就要過三十了，和你二女兒差著輩呢！」被潘閑附身的傻柱，比楊瀾都大好幾歲，這要帶回一個十七八歲的農村姑娘，許大茂、賈張氏這些小人，準會懷疑他跑鄉下拐少女犯罪呢！

「可是我家丫頭……」

楊嫂是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女人，雖然很想自己女兒嫁出去，改變掃把星克夫的命運，但她更不想害人。

萬一他們這邊把親事定了，回頭柱子就發生意外，心裡難免會自責萬分。

「嬸嬸，白姨都跟我說了，我不在意這些，那兩起事件，其實都是巧合，何況現在國家講科學，這些比較迷信的說法，咱就不要再提了。」

潘閑對傻柱的命還是挺有把握，原劇中，傻柱成了賈家的倒插門女婿，天天和克夫的倆寡婦在一起，也不見得有事。

老了被趕出去，那是攤上一家白眼狼。

秦淮茹、賈張氏那可都是克夫的寡婦，兩位疊加都能降住，不被剋死，一個楊瀾肯定沒問題。

「那、那你們先進來吧！」楊嫂側身讓開一條路，說道：「和我當家的談談，丫頭還在外面，可能要等傍晚才能回家。」

楊嫂的男人，是個瘦瘦的中年漢子，喜歡抽旱煙，牙齒黃黃的，見到對方的剎那，潘閑心裡就打起了退堂鼓。

只不過來都來了，那肯定要和丫頭見上一面，不然落了老楊頭和楊嫂的面子，等於落白寡婦的面子，導致白寡婦和何大清鬧矛盾。

「柱子，你是城裡的正式工，每月工資不少，怎麼會想到來保城，找個農村媳婦回去呢？」老楊頭也是個實誠人，得知潘閑的目的，第一反應不是竊喜，可以甩掉包袱，可以將掃把星一樣的女人送去城裡過好日子。

他反而擔心其中有詐。

城裡頭的正式工，條件都不差，正經幹活，都能攢錢娶老婆，完全沒必要討鄉下女人，主要是涉及戶口問題……

何況還是四九城過來的。

這裡面問題就更大了。

「楊叔，實不相瞞，我年輕比較衝動，嘴巴又臭，得罪過不少人。他們打不過我，就背地裡壞我名聲，加上之前眼光高，拒絕了幾門親事，後面就沒媒婆上門了。」潘閑唉聲嘆氣，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

這表現倒也符合城裡找不到媳婦，不得已跑鄉下找媳婦的老男人心裡。

老楊頭轉頭看了眼白寡婦，正色道：「蓮妹，柱子是你帶來的，我看著也行，只要丫頭願意出嫁，其他都不問題，不過醜話說前頭，要是柱子……我是說萬一，要是他和我家丫頭定親之後，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可不能來找我們。丫頭的事，你們都知道，怨不得人。」

白寡婦回頭看向潘閑，見對方毫無動搖，隨即說道：「楊哥，你儘管放心吧！」

「那就先這樣，我要出去忙了，晚上你帶柱子過來，和丫頭見一見。」老楊頭收起煙斗，起身提著茶壺，看樣子是要出門忙活去了。

「那行，我們晚上再來。」

「楊叔，回頭見。」

「等等~~」

老楊頭拿起潘閑留下的禮物，匆忙道：「這些你們先帶回去，家裡沒人，丟了就不好了。」

「好，我們晚上在送來。」

初步談妥之後。

潘閑和白姨提著禮物，離開了楊家。

前往白家的路上，兩人遇到一個七十多、身子佝僂的老婦人，牽著一穿花棉襖的長發女子，從一院子里走出來。

女子年芳二十四，皮膚白皙精緻立體，哪怕穿著樸素大棉襖，也能看出她的胸口很有料，可惜是個瞎子。

「李嬸，帶阿梅出門散心呢！」

「是啊！天天在家待著也不是個事啊！」牽著瞎眼女子的老婦人，表情木訥的說道：「小蓮，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怎麼有空回家探親？」

白寡婦看著潘閑說道：「喏，我愛人的兒子，在城裡沒遇到合適的，所以拖我幫他說個媒。」

「說媒啊！」

年邁的李嬸心思一動，扭頭看向自己孫女，盤條靚順，有身材有臉蛋，屁股大會生娃，可這雙眼睛……

她的年紀越來越大了，真的很想把孫女推銷出去。

但她心裡清楚，城裡來的人，再怎麼不濟，也不可能娶個瞎子回去。

哎！

李嬸幽幽一嘆，無奈道：「小蓮，你愛人的兒子身子骨健朗，長得也……算可以，應該能遇到一個合適的對象，我就不耽擱你們了。」

「阿梅，走吧！」

拽了拽不願挪步的孫女。

李嬸牽著孫女走了。

看得出來，李嬸很想把孫女嫁出去，阿梅也特別想要一個男人照料，免得被村裡一些人惦記，可她們誰也沒敢開這個口。

現實有時真的極為殘忍！

明知不可能，沒必要明知不可為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