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光正測試

李光正帶球向前，身體重心很低。在運球時，他不斷觀察椅子的距離和方向。當他經過第一把椅子時，他心裡已經規劃好了最快的路線。

沈佩怡在體育場和楊信哲一起看著李光正轉過,換手,交叉運球，胯下運球不斷變化著方向繞過一把又一把椅子,動作流暢,沒有絲毫的驚慌,眨眼之間,李光正已經完成一半,但李光正沒有按照程序完成另外一半,而是拿著球迅速沖向籃筐，把球投到籃板上，同時越過三分線。

「老師，這是我特別為您準備的!」李光正向前躍起，在空中接住籃板球，在空中360度旋轉，然後用雙手抓住籃球，把球推入籃筐!

「砰!」

「這種爆發力，這紮實的運球，這驚人的彈跳力!他是哪個班的!?」看到李光正的表演，吳廷華很興奮，走向考官旁邊詢問。

「他是五班的李光正!」考官還沒來得及張嘴，一旁的楊信哲就張開嘴大聲喊了起來。

「一年五班，李光正?」校長皺起了眉頭。

「老師，我的表現怎麼樣?」李光正面帶自信的微笑，走近沈佩怡和楊信哲。

「很好。」楊信哲豎起大拇指。

「你的動作很漂亮，你是哪所中學畢業的?」吳廷華眼睛放光走了過來。

「東台初中。」李光正說。

「東台初中?」吳廷華覺得似曾相識，腦子一轉，突然想起：「東台初中是不是今年漢東地區國家高中聯賽冠軍!?」

「是的。」李光正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年是東台初中籃球隊成立以來第三次獲得冠軍，而且上一次奪冠已經是十多年前了。」當時，吳廷華正在看體育新聞。雖然這條新聞只佔據了小小的篇幅，但標題卻引起了他的注意：「時隔六年，東台初中再次奪冠!」

「看你的打球的動作，你一定也是校隊的吧?」吳廷華問道。

「是的。」手裡拿著球，李光正的臉上流露出自信。

「你為什麼沒繼續在東台高中就讀?」東台高中雖然從來沒有在高中聯賽獲得過冠軍，但也算是一直強隊。」

「因為爸爸讓我來廣北。他說，在他的時代，有一支很強的廣北籃球隊。」

「是嗎，你爸爸是誰?我記得廣北只組建過一次籃球隊，而且是在我那一屆。也許我也認識你爸爸。」吳廷華問，校長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問了。你一定認識他的父親。」

「是誰?

校長大笑：「那用問？就是那個超級大混蛋。」

吳廷華吃了一驚：「你是明博的兒子!?」看到李光正點頭，吳廷華馬上說：「怪不得，怪不得，那個可怕的彈跳力，有你父親當年的影子。」

「叔叔,你說得不太對。」李光正搖了搖手指說：「我能比我爸爸跳得更高。」

「哈哈哈，說的好，果然跟明博一個性子，其他三項測試了嗎，還沒有?沒關係，不用測試了，你直接加入籃球隊吧。」

「恭喜,mvp。」楊信哲拍了拍李光正的肩膀。

「你知道？楊老師！」李光正很驚訝，但沈佩怡更驚訝。

「我弟弟現在是東台初中的教練助理。上次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告訴我說廣北高中將迎來初中聯賽的mvp，所以我對他特別關注。」楊信哲瞄了一眼表情複雜的沈佩怡：「好了，既然進了籃球隊，那就快回教室上課。」

「是」。李光正偷偷看了沈佩怡一眼，然後離開了球場。

「所以你早就已經知道了。」沈佩怡有點虛弱，心中有更多說不出的酸楚。

「我會這麼做，不是因為我知道他是初中聯賽的mvp。我剛剛跟你說過，我只是給了他一個選擇，是聽你乖乖讀書，還是冒險來參加測試，這是他的選擇，他不是小孩子，他應該學會自己做出選擇，並承擔做出選擇的責任。沈老師，我認為作為一名教師，我們應該經常問自己，除了課本上的知識，我們還能教給學生什麼?」

「夠了。」沈佩怡垂頭喪氣，眼裡含著淚水：「校長，我還有課。對不起。」

沈沛宜向校長微微鞠了一躬，落寞地離開了。

「她好像在哭。」校長用胳膊肘推了楊信哲。

「好像是的。」

「你應該跟她道歉。」

「為什麼?」

「畢竟，她是個女孩嘛。」

「校長，這是一個男女平等的社會。」

「這是禮儀問題。」

「好吧，為了她的美貌和身材，我要為她的眼淚負責。」

「你是一個老師。說話請不要這麼膚淺。」

「我首先是一個膚淺的人，然後才是一個穩重的教師。」

「你這麼說話，我簡直無法想象你已經碩士畢業了。」

「事實上,校長……」看著葉玉成，楊信哲笑了：「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那天晚上。

到家后，沈佩怡立即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前任校長感覺到了自己女兒的不尋常，焦急地敲了敲門：「親愛的女兒，怎麼了?」

「我沒事。」沈佩怡立刻做出了回應。

「哦，好吧，你媽媽給你留了吃的……」

「我不餓。」

「哦,好。」前校長覺得，一定是親愛的女兒出了什麼事，但他沒有再去打擾，因為他知道沈佩怡需要安靜的時間和空間。

沈佩怡打開桌子右邊最下面的抽屜,然後在抽屜的最裡面拿出一個相框,相框里有一對情侶的照片，男孩拿著一個籃球,皮膚黝黑,身材高大,很陽光的笑容洋溢在臉上,是一個英俊,面帶微笑,非常迷人的男孩,站在男孩旁邊露出開心笑容的正是沈佩怡，在照片中，她看起來像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扎著馬尾辮，穿著運動衫和小短褲，靠在男孩身上。

那一年她是大一新生，而他是大三學長，是球隊的生命和靈魂。

沈佩怡一開始很討厭他，因為沈佩怡在籃球場上走過時，籃球砸到她的頭，疼得她流淚，而罪魁禍首就是他。

然後，就因為這麼一個籃球,他闖入她的世界,強烈的男性氣息,迷人的微笑,開朗的個性,專屬於她的溫柔,和揮灑球場的青春,讓她立即陷入愛的漩渦,然後當她無法自拔的時候,他突然離開了她,永遠回不來了。

「翔，我這樣做不對嗎?」

「翔，如果是你，你會像李光正一樣拚命打籃球嗎?」

「翔，我那個學生很像你，那麼自信，那麼自我，那麼可恨。」

「翔…我好想你……」

那天晚上，沈佩怡手裡拿著照片，哭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