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中軍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

「我出去了。」李光正仍然穿著便服，背著一個背包，裡面裝著他的制服、書包、塑料袋和水瓶。

「一定要把有臭味的衣服放在塑料袋裡，然後綁好。」母親在門口揮手告別，目送李光正離去。

「我知道了。」李光正沒有回頭。

「這孩子，都不知道在學校能不能好好吃飯。」回到客廳，母親坐了李明博的旁邊。

「別擔心，跑十公里去上學，不把你做的早餐吞了才奇怪。」李明博在看之前錄製的nba比賽，漫不經心地說。

「你打算怎麼處理光正昨天說的籃球隊的事?」

「你不是一直都不想讓他打籃球嗎?」李明博懶洋洋地說。

「我擔心他會受傷。」看著李明博腳上可怕的傷疤，母親皺起眉頭：「但他昨天回家時看起來很悶悶不樂，我也很擔心。」

「放心吧，如果他真的想加入籃球隊，他會自己想出辦法來的，就像我當年一樣，這也是一次學習的經歷嘛。」李明博拿著遙控器，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同一個場景，說道：「一次切入就有三個假動作，太神奇了!」

李明博的妻子林美瑜無奈地盯著李明博，無法忍受李明博對籃球就像吸毒一樣，更無法忍受的是李明博還把毒癮傳染給了李光正。

「對了，老婆，我一會要出去。」

「什麼時候?」一道光芒閃過林美瑜的眼睛

「大約九點鐘。」

「去哪裡?」

「廣北高中，我的母校。」

「做什麼?」

李明博聽出了妻子的質問的口氣，苦笑著說：「兒子昨天回家說學校來了一位新校長。我要去拜訪他。也許是我的老同學。」

「那你一會出去穿隨意點，我可不希望別人盯著你看。」林美瑜挽著李明博的手，羞澀地說。

「好,好,好。」李明博無奈回應，妻子一切都好，就是太愛亂嫉妒，而且都是四十多歲的人，還有孩子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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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家長嗎，來找學生?」看到高大的李明博下車向校門口走去，門口的門衛大叔馬上接了上來。

「我是一名家長，但我不是來這裡見學生的，我來見校長。」李明博說明了他的來意。

「校長?」同事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李明博，藍白相間的拖鞋，白色的運動衫，穿著這身去見校長嗎?

當然，如果李明博能聽到門衛心裡的話，他肯定會大聲反駁，不是我想這樣的，是我老婆叫我穿的!

「校長很忙，你有預約嗎?」門衛的語氣更具防禦性。

「不，就告訴他李明博要來看他。」李明博心想，如果是老同學，肯定會馬上請他進去，但如果不是認識的人，他就會直接離開。

門衛遲疑了一下：「好的，那你等一下。」

門衛走進保安辦公室，撥通了校長秘書辦公室的電話：「你好，張小姐，外面有個人叫李明博，他想和校長見面。」

「李明博嗎?稍等一下」。張小姐翻了翻預約單：「校長的預約單上沒有這個人。」

「那我就告訴他校長很忙，請他離開。」

張小姐想了一會兒：「沒關係，你稍等一下，我先問問校長意思，李明博，對嗎?」

「是的。」

張小姐拿起電話。

「嘟,嘟,嘟……」

「喂?」校長有些不耐煩地拿起電話，語氣不太好。

「抱歉，校長，有人要見您。」

「誰?」校長的語氣顯得很不耐煩，剛接任校長這個職位，很多事情都還不熟悉，做起事來好像有點施展不開，所以事情做一半卻被電話打斷時，心情自然會更加煩躁。

「他說叫李明博」。

然而，李明博這三個字似乎有一種魔力，瞬間讓校長心裡的不悅飛煙消雲散，整個身體幾乎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李明博!?你剛才說的人是叫李明博嗎?」

「沒錯,校長。」張小姐被校長激動的語氣嚇了一跳。

「把這混蛋……」校長激動得幾乎有點語無倫次：「請把他帶上來。」

「好的。」

「嘟,嘟,嘟……」

「你好。」門衛迅速拿起電話。

「陳伯，叫他進來吧。」

「哦,好的。」

「你可以進去了。」門衛看了一下他的臉說道。

李明博準備走進他的母校，看看過去的二十年裡母校沒有什麼變化。

「請。」

「謝謝你。」

李明博在往前走，張小姐已經在等他。「李先生嗎?」

「hi,就是我。」李明博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相符的頑皮笑容。

「請跟我來。」

「好」。李明穿著藍白相間的涼鞋，隨意地走進學校。

「叩、叩」張小姐敲校長辦公室的門：「校長，我已經把客人帶上來了。「

「進來。」校長興奮地說，很快就看到一張傲慢和自大的臉，還是與印象中一模一樣，臉上帶著非常自信的神情，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從心裡涌了出來。

「哦,居然是你。」看著校長激動的表情，李明博笑了，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個人，曾經球隊的防守瘋子，經常讓對手的球隊的王牌選手煩惱不已的葉玉成竟然成了校長。

「你先出去吧，我來招待李先生。」校長沒有和李明博打招呼，反而讓秘書先離開了。

「是。」秘書輕輕地關上門后，校長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

「你這二十年來都在哪兒遊盪，你這該死的王八蛋?去了美國之後就沒消息了。」葉玉成在李明博的手臂上打了一拳。

「哈哈哈哈哈哈，剛到美國，行李就被偷了，沒辦法跟你們聯繫啊。」李明博無奈地攤開雙手：「而且我一聽到兒子說新校長可能是我的同學，我馬上就趕來了，足夠真誠吧。」

「你兒子?」葉玉成很驚訝。

「是的，昨天才入學的新生。」李明博指著身邊的椅子說：「好久不見了。你不先請我坐下嗎?」

「我可不知道你需要別人請啊。」

「哈哈哈，那你快泡茶，順便搞些零食來吃，搞點瓜子來嗑。」

「你這個混蛋，皺紋更多了，臉皮也因此變得更厚了。」葉玉成拿出茶：「別人知道你回來了嗎?」

「不知道。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你感到榮幸嗎?」李明博燦爛地笑了。

「操!」葉玉成再次爆了粗口，但同時又覺得很懷念，這種不禮貌和痞子的語氣，再加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總是淡淡的微笑，正是他對李明博深刻的印象。

「你今晚有空嗎?」葉玉成問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難得才見面，不一起吃個飯嗎？不管你今晚有什麼安排，全部給我推掉!」說完，葉玉成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嘿，那個消失了20多年的混蛋出現了。今晚一起喝個不醉不歸，灌死他……」

「小三，那個神經質的自大狂回來了，我們今晚聚一聚吧……」

「阿哲，有個混蛋回來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對，就是那個混蛋，今晚我們一起出去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