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推舉大師兄

每次玄境試煉結束，不少玄境弟子就會離開雲瀑仙山，開始新的修行之路。

當然也有師兄位置空缺需要遞補，或者說推舉更準確些。

仙山給了所有人修大道的機會，可最終能登上仙梯長階的終究還是少數。洞玄破鏡十不足一，除了兩聖地，在任何宗門都修行都一樣。雲瀑仙山玄境弟子眾多，一旦越過立足年際，破鏡遙不可期，便離大道漸行漸遠。當然也不是破鏡無望，入世修行多年轉靈、開山的弟子也不在少數，甚至修為巔峰也不是沒有可能。隨緣也，機緣也。

卓凡和宇林、希媛本就是新入門弟子，和這些年長的玄境弟子交集甚少，不過在雲瀑山上同修三四年，算不得親近可面孔還算熟悉。如今試煉結束，不少相熟的面孔都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許多新面孔，許多和自己當初初登仙山一樣的稚嫩面孔。

「身輕若扶搖，劍意若懸河，不錯，小師弟，劍術卓絕，」二師兄張浩羽悄然來到柴房，看到卓凡正在練劍，不禁贊了兩句。

「卓凡，拜會，二師兄，」正在練劍的卓凡停下行禮。

「打擾師弟練劍了，」張浩羽回禮：「此來，有事與師弟相商。」

嗯？二師兄找我能有什麼事。

「師兄有何事？」

「那我就直說了，眾師弟要推薦你為繼任大師兄，卓師弟可願接受？」張浩羽直言道。

卓凡一臉懵，這哪兒跟哪兒啊，怎麼就有人推舉自己當那個什麼大師兄了。

「師兄，這我到現在都不清楚，雲瀑仙山哪來的師兄排位，怎麼突然就有人要推薦我當大師兄了，實在不解，」卓凡撓頭擺手，一臉無辜。

「說是眾師弟，其實也就幾十位管事的師兄弟，至於雲瀑仙山師兄排位起源，倒也不難解釋。早年師祖創立宗門，那會兒便有師兄順位。只不過後來宗門壯大，弟子多了起來，也就不好一一排序了。可我等修行之輩，終究實力境界為上，沒有明面上掌門親定的師兄師弟排位，弟子中大家對各自修行實力還是看得很清楚的。而且，偌大個宗門，總得有管事之人不是。所以，多少年來，雲瀑仙山就把弟子順位排序交到了弟子手中，由眾弟子推舉。當然說是眾弟子，新入門的弟子大都不熟悉師兄師姐的實力，而好些弟子也都只在意自身修行不關心身外事，所以最終願意參與推舉的也就百十人。卓師弟，此次試煉表現令眾師兄弟拜服，自然不少人願推舉你為新任大師兄。」

卓凡聽到此處也知曉了個大概，繼續問道：「上一任大師兄我知道已經破鏡，二師兄為何不繼任遞補？不是還有三師兄、五師兄在么？」

「不瞞師弟，我們三人皆在破鏡邊緣，帶領玄境弟子的重任只能由玄境弟子來做，此次推舉，我們幾人的排位都有人選遞補，當然還有早早破鏡的四師姐的位置。」

「我記得玄境試煉順位挑戰之時，還有幾位同門實力排在極為靠前的位置，何不推選他們繼任大師兄之位？」

「他們幾人中除了有一人願意遞補我的位置以外，其他幾人都要靜心破鏡了，不然再往後即便破鏡也難飛升。卓師弟，還未成年就奪得試煉頭名，順位挑戰也表現不俗，大家都看好你可以帶領雲瀑仙山玄境弟子奪回試煉頭名的榮譽。」

為雲瀑仙山奪回玄境試煉頭名，那豈不是要參加十年以後，不，是八年以後的新一屆試煉。

「師兄，要論修行實力，我現在也才玄境半的境界，希媛都玄境滿了，三師兄也和她一同進入狩獵場試煉，你們怎麼沒想推舉一個大師姐啊，雖然希媛是年紀小了點，可實力絕對碾壓一眾玄境弟子啊。」

「你以為我不想，可司空希媛，根本沒可能參加下一屆玄境試煉。」

「這話怎麼說，我比希媛大還能等七八年，希媛怎麼就不行了？」

「三師弟和我說了，司空希媛別說等下一屆玄境試煉，說不定沒過幾日，比我們幾個都先破鏡，這哪兒能帶領玄境弟子爭奪試煉頭名啊。」

對啊，卓凡驚醒，希媛玄境滿已經有些時日了，下一屆試煉還要七八年，怎麼可能那麼久還不破鏡。哎，不對啊，他們推薦我坐這個大師兄之位，不就是打定我不會雙十年紀之前不會破鏡么，也太小瞧人。不過轉念想想，自己這會兒還是玄境半的境界，還真不清楚啥會兒才能破鏡。

見卓凡若有所思，張浩羽也沒忘拿出準備好的說辭，本來大師兄之位對於不少人還是有吸引力的，可修仙之人都說不準，有人還真看不上這虛名。

「卓師弟，這大師兄之責倒也不是很重，平日里督促著幾位管事弟子，管好玄境弟子在山上生活便是。許多細碎之處，也都由其他人親為，用不著你操心。再說了，雖然仙山不親封師兄排位，可既然大家出了力，宗門也不會小氣，每月的俸錢是有多補的。更別提，試煉前的山下收益，足夠支撐你中境多年修行的，」卓凡看著不像貪虛名的樣子，張浩羽就只能撿重要的說了，銀錢之事，怎麼說，雖也是修行身外物，可修仙也耗費靈核不是。

哦，這麼說，自己在山下碰到的出售弟子信息的買賣真就是有師兄參與其中了，靈核這會就缺得緊，等將來入了中境下山也確實需要買些高階靈器，至少手裡的靈劍得自己買一把，總不能一輩子借雲瀑仙山靈器閣的靈劍修行吧。

「師兄之意，師弟明白，待我和希媛、宇林商量一下，過幾日答覆師兄，」卓凡再行禮。

看來有戲，張浩羽回禮：「我平日喜歡呆在藏書閣，如果找不到我，也可以隨便找位管事弟子通知與我。」

雲瀑仙山大師兄，嗯，這名頭感覺就和池雲菀兒的聖地聖女繼任候選一樣，聽著還蠻威風的。當然還有更重要的是，可以順便攢些靈核以備將來之用。

幕間尾時，希媛先回到柴房，宇林隨後。

咳咳，卓凡清了清嗓子：「我有個事兒和你倆商量一下。」

「何事？」宇林停下收拾床鋪。

「什麼事這麼正經？」希媛好奇。

「今天二師兄找我來，想讓我繼任玄境弟子大師兄之位。」

「哦，就這事啊，」希媛還以為什麼有趣的事情。

「嗯，挺好的，你應下了么？」宇林還是多問了一句。

「哎，你倆怎麼就這點反應啊，」和卓凡想的差太遠了，就算不大吃一驚，為自己高興慶祝一下總該有的吧。

「在狩獵場，我聽三師兄說起過關於大師兄的事，本來應該他帶領大家參加玄境試煉，只是等不到試煉開始就破鏡了，雲瀑仙山的五位師兄師姐，本來就是為了玄境試煉而設的虛位，」希媛一本正經說道。

「三師兄有找過我，想讓我遞補他的位置，我推掉了，」宇林回道。

「怪不得你倆一點反應也沒有，希媛我清楚，二師兄和我說了，怕她不到下一屆試煉開始就破鏡了，所以沒有推薦她做這個大師姐的位置，宇林你怎麼會被三師兄選做遞補啊？」

「這我也不清楚，興許是和三師兄相處多日，師兄覺得我實力可以？又或者有其他什麼緣由？」

三師兄當初受重創，自然是宇林出手救治的。

「沒勁，虧得我還和二師兄說，要等和你倆商量過後再答覆他，早知道我白天就直接應下算了。」

「夫子告知我，抓緊時日修行，來年便要入世修行，所以我才拒絕師兄所託，」宇林隨口說出一個令卓凡大驚的消息。

「什麼？入世修行？夫子什麼時候說的？」卓凡趕忙問道。

「也就我們剛試煉結束回到仙山，本來醫仙弟子也要入世修行，只是夫子讓我等一等，他會親自帶我下山。」

卓凡聽宇林說完又看了看希媛問道：「希媛，你哥要跟夫子下山去了，你怎麼還和剛才一樣，沒有一點反應啊？」

卓凡還怕希媛聽到這個消息大急，沒想到還是和剛才一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我哥早告訴我了，夫子日前也有告知我，等我破鏡就帶哥哥下山修行。」

「哦，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卓凡心想怪不得沒反應。

「來年下山……等我破鏡……」不對啊，不對啊，夫子是要等希媛破鏡再帶宇林下山，來年下山，來年破鏡？卓凡瞪大眼睛看著希媛，一臉不敢相信，轉又看著宇林。

宇林回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宇林，你……你這也一早就知道了？」

「很奇怪么？希媛本來就是我們三人中修行最快的，破鏡也最快不是很正常么。」

正常，修行比我們快正常，破鏡比我們快也正常。可未成年之前破入中境，這不正常啊。就算自己孤陋寡聞，可也就只聽說數千年以前有早早破鏡的天才，最近一位12成年之前破鏡的也是上一個千年伊始的一位聖地聖女，可那是聖地弟子啊。希媛，竟然也要做到在成年之前破鏡了。好吧，這消息和自己被推舉大師兄比，真是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