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破局.下

若是玄境，卓凡此刻只能叫援手，既入中境，多少有一戰之力，再者，如玄境試煉對戰台上，靠著藏招也不是不能以下克上。

「哦，身法不錯，看著也是入流劍客，不過區區凡人也敢與仙人為敵，找死。」

一道道劍影在卓凡周身上下飛舞，要不是有四境劍客修為，此刻怕是要被戳上幾百個窟窿眼兒了。

和飛身劍仙對戰，若不能拉近距離，怕是劍斷手摺，對手也不會消耗半數靈力，這樣下去早晚吃虧。

「御石成盾。」

飛石周身旋轉，擋下所有劍影。

劍修一臉吃驚：「想不到，你盡然也是仙人，怪不得有恃無恐，若是水修、火靈還能掙扎一番，烏龜殼且看你境界幾何，能不能擋下我所有的攻擊。」

「靈蛇幻影。」

飛劍一化十，朝卓凡襲來。

卓凡心念起，操控飛劍踏空而起。

仙術撲空，將整個樹冠削平。

「飛劍，你盡然有飛劍，哈哈，這可比地底靈泉寶貝多了，這飛劍要是在我手中，此刻你已經死無數遍了。」

「果然貪婪，有本事就來取吧。」

「石肌術。」

自己並非御劍仙，念力操控飛劍，自然無法以仙術對敵，手中劍，只能接近對手，靠手中劍制敵。

卓凡追身而至，一擊破空斬。

劍修又是一驚，眼前這傢伙到底是何如何修行的，先是裝作劍客，又使出土修仙術，現在御劍還擊竟然施展劍氣攻擊。

劍修沒有躲，揮手就擋著劍氣一擊。

「你到底是什麼人？」

「過路人。」

「好一個過路人，那就等你死透了，再查驗你出身，放心定然將你死訊傳回師門。」

果然狠毒，嘴上說著傳信，顯然是要找出我根本，尋機報復。

「狂妄，雖然你已經死了，但我不介意在這裡先讓你死上一次。」

不知對方是否修至中境巔峰，只要不是飛升上仙，總有機會找到破綻，遁地獸看你的了。

找機會壓制他落地。

仙術對決，顯然卓凡是落下風的，自己剛破境轉靈不就，劍修施展仙術純熟多了。

之前，希媛先入中境，只過去些許時日，仙術操控已然高處玄境許多。還好對手是劍仙，若是高出自己境界的水修，怕是早被仙術淹沒了。

劍仙失去居高臨下的優勢依仗，此刻也只能邊御劍邊施展仙術攻擊。原本劍修對戰水修、火修地仙只用計算好靈力，這樣就算討不到便宜，還是能隨時開溜。想不到眼前這個烏龜殼的土修竟然擁有飛劍，那可是飛劍啊，整個師門就師兄有一柄。還有他剛才那一擊，怎麼看都不是普通劍客，莫非真就點背碰上劍客高手了。可他也太年輕了，不是說凡人劍客高手都是快入土的老頭么，要是他們也和仙人一般長壽，說不定御劍仙的名聲就被陸地劍客取代了。

自己靠念力御劍，如何也比不過靈力御劍的劍修，卓凡堪堪抵擋，卻難傷到對方半分。

如何得知劍修境界，看他操控飛劍攻擊距離便知。倒也不是御劍千里的差距，但劍修要操控飛劍殺人，自然要在自己十足的把握範圍內，這便由境界而定。

卓凡假意不敵邊擋邊退，劍修御劍追進。

顯然卓凡此時還看不出對手開山境只有御劍在百丈內仙術攻擊的威力才強大，不過幾輪追逐下來，也慢慢感受劍修要想殺自己就必須跟進才行，不然一旦讓卓凡跑出攻擊範圍，仙術威力就大大折扣。

「塵遁。」

一字之差，仙術除了秘術傳承，大都由心而發。轉靈境，靈力運轉可以操控微塵，稍加利用，遮擋視線，毫無難處。又不是什麼隕石大仙術，需要修鍊純熟才能運用。

劍修以為卓凡要遁逃，趕忙加速追擊。

卓凡瞬間轉身相向，百丈距離呼吸間消失，劍修近在眼前。

「氣如虹。」

重劍斬下，劍修來不及施術只能御劍抵擋。很顯然仙人少與劍客交戰，不知道這重劍氣勢的威力。

一擊，劍修便下墜百尺才穩住身形，然而未等反擊，攻擊又至。

「御劍成盾。」

卓凡念力操控腳下飛劍，以劍盾重壓。

劍修剛穩住身形就被壓制，對手佔得先機，自己只能向下逃，只有出了劍盾攻擊範圍才能反擊。

「好小子竟然敢算計我，」劍修專註眼前，自然就忽略了身後，準確來說是地下的攻擊。

遁地獸心意相通，看準時機鑽地躍出，銷蝕仙骨的酸液噴吐而出，待劍仙反應過來，已疼痛嘶吼。

劍修重重摔在地上，已難有生機。

看著卓凡和身邊靈獸，劍修強忍疼痛：「想不到你竟然還藏了一隻靈獸在地下，是我大意了，土修本不善攻常有靈獸伴身。」

又是一陣嚎叫：「啊……我不甘心，你，你和我有何仇怨，為何下死手，地底的寶物你想要，自取便是，為何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剛才是誰要先等我死透，再給我師門送信的，」卓凡反問道：「是，你是不知道自己被封印在一方時空秘境中，不過你將來的所作所為，或者說你已經做過的事情，再死一次也不為過。」

「你……你在說什麼？」

天空出現異象，秘境開始崩潰。

卓凡之前斬殺靈獸引起的漣漪還不足以使秘境立刻崩潰，此刻劍修即將隕落，一切都變了，平靜的湖面，一道漣漪被打破。

周圍景象開始加速，卓凡、雲舒、雲舒父親還有躺在地上的劍修看著不斷變換天空，黑夜和白晝瞬間交替，田地里的稻穀由綠變黃又鑽出新苗，周而復始。

雲舒出現了，準確來說是長大的雲舒。

拖著受傷的身軀，雲舒走過田地，看著失去靈氣來源的大樹，又回到破敗的家中。

劍修出現了，他也找到了這裡。

躺在地上瀕死的劍修滿臉不可思議，難道真如眼前這人所說，自己被封印在了一方時空秘境中。那眼前這景象，原本就是自己已經做出的選擇。

和自己識海中看到的景象一樣，卓凡看著劍修追殺雲舒至城中，結果已註定。

夫子為何讓自己經歷此秘境考驗，卓凡不解。

看著遠處煙氣逼近，卓凡明白秘境已經崩塌，即將消失。

劍修已無生機，不知道他明白一切有無一絲悔意。

雲舒父親緊緊抱著雲舒，看著卓凡，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卓凡看著一臉驚恐的小雲舒，想著遠處在城中死去的大雲舒畫面。

「該做些什麼？」卓凡在心中問自己，手中捏著入秘境的鑰匙。

之前自己第一次穿著秘境中買的衣服離開秘境，回到現世衣服竟然消失了，原來封印時空秘境中的東西是帶不出去的。

突然，自己的手不受控制，捻訣施術，小雲舒籠罩在靈氣陣法中。卓凡識海被一道神識擊中暈了過去。

「師父，師父，」姜鈺焦急的喊著卓凡，轉頭：「師姐，師父怎麼了，師父是不是受傷了。」

希媛看著卓凡手中已經被捏碎的秘境鑰匙，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受傷跡象。

遁地獸靜靜呆在一旁，並沒有焦躁。

「辰安，去仙草堂請醫仙過來。」

「姜鈺，我們先扶他回屋躺下吧，遁地獸並無異常，你師父可能只是暈過去了。」

一處虛空之中，卓凡看著四周：「這是哪裡？」

「大哥哥，」小雲舒叫喊道。

卓凡看著一團金色霧氣：「小雲舒？」

「嗯，是我，大哥哥，這裡是哪裡啊，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

遠處有一道刺眼金光，卓凡想著會不會還有其他人在，拉著小雲舒的手（兩團神識也有手么？）朝金光走去，可是金光實在太強烈了，小雲舒已經躲在了卓凡身後。

卓凡只能大喊：「前輩，你知道這是哪裡么？」

「哼，一道小孩子的神識就撐不住了，還是趕緊回去修行吧。」

一股無形之力將卓凡彈開。

卓凡睜開眼睛，是柴房，姜鈺趴在床前睡著了。

希媛靜坐在崖上，之前三人在此聚靈就如昨日一般，才沒過多久，哥哥跟著夫子下山遊歷，自己在秘境中加速修行，卓凡一人獨自闖蕩。和剛上仙山的日子相比，希媛更懷念錦仙寨的日子，短暫卻十分美好。

「師父，你醒啦，」姜鈺一聲叫喊將希媛思緒拉回仙山。

卓凡小心起身，想著給姜鈺披件衣服，卻把她弄醒了。

「師姐，我師父醒了，」姜鈺又朝著屋外喊了一聲。

希媛也在，卓凡趕忙出了柴房。

「剛破境轉靈就獨闖秘境，闖就闖吧，還讓你徒弟擔心，」希媛沒有問好開口就是一頓數落：「非要拉著我等你醒了才能走。」

卓凡撓撓頭：「夫子安排，不過也是我心急了。」

「可有收穫？」

「就和一位中境御劍仙打了一架。」

「哦，看你也沒受外傷，打贏了？」

「僥倖靠著遁地獸贏了。」

「飛身劍仙被遁地獸偷襲，」希媛皺了皺眉，也大概猜到了，不然真以轉靈境對敵，怕是只有挨揍的份兒。

「好了，我回去了，你也該早點上來修行，中境和玄境聚靈可不是一回事兒。」

「還有點事，我處理完就上去找你。」

看著師姐一通數落師父，姜鈺也不敢出聲，聽到要走了，小心拉著希媛衣袖：「多謝師姐。」

「你啊，好生修行，可不要學你師父，上次的事兒是不是已經忘了。」

等希媛走後，姜鈺開口道：「師父，別看師姐很兇，昨天你從秘境出來的時候，她也是很擔心的，後來醫仙來了看你沒事才要走的，不過被我拉住在崖上呆了一晚。」

自然不需要姜鈺告知自己這些，入秘境前卓凡讓通知希媛，就是怕她不在聽到消息會擔心，親眼看見反而會好些。

這次入秘境，不知道夫子是何安排，也不曉得這樣的結果是不是夫子想要的，看著手中碎開的秘境鑰匙，還是要回稟師兄一趟。

希媛，等我處理完玄境試煉就上去和你一起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