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破局.上

靈獸尋覓靈氣而來，有了靈樹存在，自然還會有更多靈獸。

「師父，」多日不見，姜鈺見卓凡現身欣喜不已。

心念起，飛劍來到卓凡手中。

「秘境機緣現，我已陷入其中，不知道何時能夠破局，和辰安去找你希媛師姐，」說完卓凡便又入秘境，此刻必不敢多逗留現世片刻。

「師父，」聽不到回應，姜鈺看著消失眼前的卓凡喃喃道：「機緣出現不應該是好事么？飛劍，師父拿走了飛劍。」

姜鈺突然明白師父為何要讓自己去找師姐來了。

「辰安？辰安今天課業在哪個大殿來著？不管了，」姜鈺背著靈劍飛奔出去。

雲舒說出了自己為何深夜會在待在大樹底下。

多些時日前，有一位過路的道士爺爺告訴自己，這裡會長出一顆大樹，等大樹長出來就讓我去樹底下打坐。道士爺爺還說了，未入仙修境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父親母親也不行。

道士，卓凡想起來城中偶遇，該是他了。不曉得是何言語，能讓年幼的雲舒如此篤定相信一個陌生人。或許也是大樹的出現，驗證了道士所言，雲舒才會在那裡打坐聚靈。

本來卓凡還想著讓雲舒一家搬到城中躲避靈獸，如今看來，修行入大道才是雲舒的正途。就且守在此處，靜待事變。

看著樹下打坐的小女孩，卓凡明白了，那位道士已經算是她的師父了。單純依靠靈樹散發的靈氣，普通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入境修行。此刻雲舒身處聚靈陣中，便如當初夫子一般做法，道士送給雲舒一道靈陣符器。如此一來，不用多久雲舒便可入大道修行了。

只是卓凡此刻仍不知眼前所見便是夫子所賜大道機緣，時機未到。

城中不少人已經知曉了田地間突生大樹的消息，也有不少人前來觀覽。凡人肉眼，除了新奇根本看不出靈樹根基。倒是有些見識的那家與仙門有舊的家主寄出了一封不知能否得到回應的印信，信中據實而言，無憂城郊突現百年樹木，或是仙靈機緣，勞請仙師降臨查驗。

仙人還未出現，靈獸襲擾卻越來越多。卓凡守在靈樹下已斬殺十餘只低等靈獸，如此看來，怕是會有更多靈獸聚集。

無憂城已經組織起城中武夫日夜巡守，除了早先消失不見的更夫，城中再無靈獸傷人的消息。

原本平靜的秘境，開始變得熱鬧了起來，不少新面孔出現在了無憂城。起先只是狩獵靈核的武夫，不久更是來了一軍士小隊駐守。在卓凡斬殺了一百隻低等靈獸后，也終於出現了入等靈獸。

「師兄啊，別的師弟、師妹都跟著你闖深林秘境，好處無數，而我呢？去凡人住地清剿低等靈獸，你那百十年前的族人舊友都能得你眷顧，我這外門出身的弟子就這麼讓你看不上么，」一身白衣御劍仙，本該是逍遙之姿，此刻卻滿是怨氣的來到這無憂城。

「拜見仙師，」家主帶著一家人恭敬相迎。

「來了多少靈獸？死了幾個人？」白衣御劍仙像是趕著辦事一樣，上來便問。

家主一頭霧水，但還是小心回道：「回稟仙師，除了早先一更夫失蹤，城中並無其他人傷亡，更夫許是被靈獸吃了，而且近日城中多了軍士駐守還有不少狩獵靈獸的武夫，已經安全很多了。」

「難道這家主是為了想見師兄，故意在信中扯謊？不是說城郊死了一戶農家三口，還有靈獸屍體為證么，也是這些凡人肯定和自己族人一樣，想讓自己回去挑選子弟，帶上仙山修行，可哪兒有那麼天資俱佳之人，當初也就是祖上冒青煙，才出了自己這個萬中無一之選。」

「那到底何事求救仙門，師兄正在閉關修行，本來想著為師兄分憂，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仙師，我等凡人眼拙，是否仙緣之地，還待仙師親自前去查驗才行。」

「查驗？查驗什麼？」

家主疑惑這位仙師不是看了書信內容才來的么？

「仙師，城郊田地中生出一顆大樹，或是仙靈機緣。」

「哦……」白衣劍仙聽到仙緣來了興趣：「為何篤定？」

「那顆大樹短短月余時日便長成，如是凡樹沒有百年不能得，小時候聽過些仙人傳說，想到這或許是仙緣所在，這才書信仙門。」

「如真是如此，說不定能有所收穫，我這就去查驗，屬實的話，師兄自然會繼續照拂你家中後輩。」

「多謝仙師。」

懶得和這群凡人浪費口舌，一顆靈樹算不得什麼，可這靈樹突然出現，地底說不定真能找到寶貝。

靈獸漸多，只能喚醒遁地獸在四周巡視警戒，這樣才有餘地及時處理，不然靈獸闖入城內，難免傷及民眾。

白衣御劍仙不出片刻便來到靈樹所在。

「哦，這等繁盛，看來地底必有神秘。」

落地后，御劍仙感受到濃郁靈氣：「靈氣四溢，可惜了，不過能有如此充沛靈氣，其根源所在更令人期待。」

御劍仙正要捻訣一探究竟，雲舒出現了：「大哥哥，你也是來看這顆大樹的么？」

「是啊，」御劍仙回過神來，剛才太過興奮，竟然沒有發現一女孩靠近，應該是田地邊上那戶農家之女了。

「大哥哥，若是口渴了，可以來我家喝茶。」

小女孩還挺好客，御劍仙一臉和悅：「待我好好看看這顆奇樹，稍後便去你家做客。」

雲舒沒有離開，近來城裡來看大樹的人少了不少，難得來人，今天這杯茶水錢總得落袋才安心。

御劍仙看著小女孩沒有離開的意思，算了，雖說仙門規矩，不在凡人面前施展仙術，可這規定也不是死的。

劍起，飛速旋轉，沒入地底。

雲舒看呆了，這位大哥哥竟然會變戲法，回過神來趕忙拍手叫好：「大哥哥，你好厲害！」

御劍仙正在集中精神控制靈劍，並沒有回應，只輕輕點頭示意。

「果然，靈樹雖有靈氣，但若無根源，斷不能久存，只是這小女孩看著，而且白天動靜太大，算了，晚上再來。」

收回靈劍。

「走，去你家喝茶。」

相比白天的平靜，入夜才如天上靈月般，真相初顯。

再次折返的御劍仙，意想不到的發現，靈樹下有聚靈陣存在，細看更是震驚，白天的小女孩就在靈陣中。

「不知天資如何，無妨，取走地底靈泉，順便把她帶回仙門就是了。」

許是自覺中境地仙在這凡人之地無人能敵，竟然沒有發現隱在周圍的雲舒父親和卓凡。

御劍仙落地剛要靠近，雲舒父親先一步擋在前面，卓凡一聽動靜瞬息間便出現在側身。

兩人警覺。

這架勢倒是把御劍仙嚇了一跳。

「兩位，我並無惡意，剛才這位也該看到了我御劍落地，白天我在你家中喝茶可還付了茶錢來著。」

「想不到白天家裡來的是位仙人，」燕家主鎮靜回道。

「我也沒想到小姑娘竟然修行大道，看樣子也是初窺門庭，我拜師仙門雖不是什麼仙山大宗，引小姑娘入大道，還是綽綽有餘的。」

「莫非這人真就是接下來雲舒要跟隨修行大道之人，」卓凡心想：「也是，雲舒有自己要走的路，雖然先前出手令秘境因果生變，或許並未影響多遠，雲舒還是能夠按照原本的道路前行。」

卓凡根本不知雲舒原本走的是怎樣一條前路。

「原本無主之物，這下還得從一個小姑娘手中奪寶，哈哈，」御劍仙心中狂笑：「從一個還未入仙修境的娃娃手中奪寶，這可比跟師兄闖秘境容易多了。再說我也不是無恥之人，這不還打算把你帶回仙門修行，不必你成為一個散修強。」

燕家主聽完心生猶豫，眼前這位仙人竟然願意引自己女兒入仙途，該是機緣才對，可想到要和女兒就此分別也是不舍，尤其雲舒的母親。

正在燕家主猶豫之際，卓凡識海中突然湧入無數景象，所有景象中心都有雲舒身影。

原來靈樹出現，雲舒一家便遭遇靈獸，雲舒父親殊死搏殺與靈獸同歸於盡。御劍仙出現，清剿靈獸，帶走了雲舒。仙門，雲舒在此修行，出眾資質，很快突破玄境。御劍仙再次出現，雲舒受傷。雲舒逃回無憂城，御劍仙追至城中。血影，無數血影。

卓凡在識海中看著一切，突然明白了，這或許就是原本發生在雲舒身上的一切。雖然不明白為何這些景象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識海中，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已經改變了秘境軌跡，而眼前這位御劍仙，原本要帶走雲舒的御劍仙，竟然最後要將雲舒置於死地。

「修仙入歧途，」卓凡開口道：「你不能帶走雲舒，而且你也要留在這裡。」

劍沖牛斗。

卓凡並非要一擊斬殺仙人，但氣沖牛斗，便再無回頭路。

御劍仙一臉茫然，初次見面，此人為何要尋死。

仙人御劍，瞬間飛身而起，躲開卓凡一擊。

騰身而起，輕舞凌雲。

御劍仙並沒有飛身多高，卓凡舉動著實令他驚訝不已。

一招劍挑飛鴻，逼迫御劍仙臨月而立。

卓凡飛身樹梢，一上一下對峙。

「雖然不知你為何求死，仙人奪寶，見點血也正常，也不知凡人劍客什麼境界能殺御劍仙人。」

話音剛落，一道劍影追身而至。

卓凡翔鶴凌雲，重新回到被削去一半的樹梢。

不確定之確定，這就是卓凡動手的理由。既定之變數，或許是夫子留給自己的秘境考驗。一切都要等這場架打完才知分曉。

秘境仙人對決，開山境劍修對戰初入轉靈境地仙，凡劍對靈劍，劍術對仙術，出奇才能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