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7：暴力不是萬法
李大娘把錢郎中找來后，大夥便散了，張家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根本沒人憐惜。
凰禹伸出手把青羽抱了回來：「帶家人去鎮上採買衣裳。哎？要不，劉嬸家裡李叔是村中出名的綉娘，我去鎮上把布料針線買回來，讓李叔幫著做好衣裳，我過幾天來取？工錢我來給就好了。
今天就先買著成衣給家人先換上。劉嬸看行不行？」
劉村長一聽就知道凰禹會來事，於是假意板著臉說：「老劉讓李氏好好愛惜眼睛，可捨不得他趕工，你便先去鎮上採買好一套換洗的，這便讓你李叔慢慢來，嗯……三天，三天吧！給你們一家子一人做兩套，夠不夠？」
「夠了，頂夠了！這邊衣服樣式我明早給李叔送去，當然，李叔若有別出心裁的想法，也可以棒棒小侄，那就拜託李叔了！」
劉村長背過手點頭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老劉我會好好看著的，去吧！」說完便勾過劉大娘的手肘從李大娘家離開了。
凰禹準備叫上夜青嵐上車，可夜青嵐卻轉身先跟李大娘說道：「李大娘，打床的事辛苦你了。這是定金請收好。」
給完錢，夜青嵐直接上了車。
李大娘看著塞到手上的碎銀，忙道：「好咧！哎？不對，多了！多了！」
「哦，對！李大娘，不多的，明早我會把其他傢具的圖送過來，還勞你在做其他的，真是麻煩你了！，走咯！」凰禹也說道，便先在車駕上等著夜青嵐。
「那這……不急著給錢呀！」李大娘忙著追出來，奈何驢車已經揚鞭跑遠。
「家，禹姐姐，豆子已經定好了，待會劉大石會送到咱家門口，大牛嬸兒那也打點好了。這是多出來的錢……」夜青嵐覺得拿著錢燙手，巴不得急著交回去。
「知道了，拿好，掌家！買衣服去咯！」凰禹不在意的揮揮手，又敲了下驢鞭。
驢車很快到了鎮上：「燒餅，好吃的蔥油燒餅！」
「糖葫蘆，糖葫蘆串咧！」
「喵！喵！『老凰，好吃的！我要我要！』」
「嬢嬢，他好可愛好乖啊！他是從哪裡來的啊？」夜青羽擼貓擼了一溜，仰頭問道。
「是嗎？他叫老饕，他說他也喜歡小羽呀！撿來的好可憐，所以你要好好愛護他哦。」凰禹笑著說道。
「小羽吃過糖葫蘆嗎？娘娘給你買好不好？老饕，糖葫蘆串走起！」
「喵！『耶！走起！』」老饕開心地回答。「喵喵喵喵『看在你這麼識趣的份兒上，我就姑且把我的空間之門讓開，你不是想要把那頭獐子賣了嗎？一會兒就拿去！』」
凰禹：『嗯，不錯，你也很上道兒！還好我剛剛在李大娘門口故意打開了後備箱，到時候我去做做樣子就好了！』
凰禹將車緩緩地將驢車驅到了糖葫蘆攤旁。
大夥看著熟悉的趙管事兒的車紛紛左閃右躲，瞬間就走了不少人，「哎？！你們看，來福賭坊的車，快走啊！」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叼著牙籤，弔兒郎當的往地上一攤……
「誰啊？竟敢往來福的車上撞？真是不知死活。」
「快走快走！可著趙管事的用鞭子抽你。」
「不是吧，明知是來福的車也敢？」街上的攤販躲得遠遠的，紛紛俯首帖耳，口口相傳。
凰禹的耳力本就非凡人，對於攤販們的表現全都收入了耳中，只不過，「小羽，老饕，不是我不給買糖葫蘆，要怪只能怪這不長眼的東西了。」
凰禹跳下了車，夜青嵐微微掀開了車簾，他穿著破爛的衣裳，早時已然招了無妄之禍，此時已經知道自己的事，輕聲和凰禹說道：「禹姐姐，嵐衣不蔽體。」
「小嵐嵐和小羽好好在車上呆著，老饕你到車頭來。」凰禹蹙眉，買個衣服都這麼麻煩。
婦人抱著腿，在地上左右滾著：「哎喲！你們撞著我了，好疼啊，腿好疼啊！站不起來了！沒天理啊，衙門是沒人了嗎？快來人啊！驢車撞人了。」
說完，耷著眼眉，身上掛滿補丁的男子沖了出來，卻沒有特別靠近婦人，開始猛哭：「當家的，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一群頭大身小，滿臉臟污的小孩也沖了出來，跟著那個男人開始哭嚎。
凰禹滿腦子問號：這場景怎地這般熟悉？她把拳頭捏了起來……
一直挑著車簾觀察的夜青嵐眼睛一跳，按照家主今日的所行所為，「禹姐姐，這些人不便暴力鎮壓。」
凰禹聞言一愣，自己確實討厭麻煩，能動手都不願嗶嗶，懶得動腦而已。卻不代表她真的無腦。
她看了一眼，不管是那個男人或是那些孩子，基本上都是一副難民模樣，手上脖子上腳踝上有些傷痕都沒遮住。
反而是那個婦人，吃得掄圓，這個家庭組合怎麼看都不對。
凰禹有樣學樣地來到婦人身後，蹲了下來，抱著她的腿，嚎了起來：「哎喲！你們撞著我了，好疼啊，腿好疼啊！站不起來了！」
孫老三從沒見過這般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像他們這種好車，不都是直接選擇息事寧人，賠錢了事的嗎？
還有，這個說出來的詞怎麼感覺這般熟悉？孫老三突然瞪大眼眸，嘿哎？可不就是她的台詞嗎？「你怎麼學我？」
凰禹不雅地白眼一翻，這是反應過來了。「好端端地我的車離你三尺遠，你也能嘴巴一張就說我撞了你，我怎麼不能學你？」
她悄無聲息地掏出一根後山結好的草繩，放到了孫老三的屁屁後面，擦了一下火摺子點燃了草繩。
一個閃身跳了開來，單掌張開擋著唇，瞪大眼睛指著地上的草繩，「呀！著火了。」
孫老三猛地放開抱著腿的手，轉頭一看，彈了起來：「娘啊！走水了！」
凰禹一聲冷笑：「呵，跑得還挺快！」
那個男人和孩子們頭一次見到孫老三吃癟，全都愣在了當場。
忽然有個眼睛較大的女童捏了下拳，猛地向凰禹跪了下去：「求貴人收留我們，我們都是被孫老三拐騙過來的，我們和她不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