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8：我不會開善堂
凰禹看著這些半大孩子，當年夜青嵐作為狼孩被抱回來的場景彷彿經典重現。
凰禹搖搖頭：扶起了女孩，「別喊我貴人我姓凰，你幾歲了？」
「大丫八歲了。」大眼女孩不明白凰禹的用意，回答道。
八歲？看起來超不過六歲啊。
「你呢？」凰禹問向那個滿臉抹著泥巴，幾乎都看不出模樣的耷著眼睛的男子。
男子猛地抬起了頭，指著張開的嘴沒出聲。然後又耷下了頭。
大丫過去輕輕挽著男子，說道：「他不會說話。」
凰禹皺皺眉，竟是個啞巴？
「那餘下的幾個呢？」凰禹看向餘下三男童一女童。
幾個小孩縮在一起，大丫看向嚇成小白兔的孩子們，「她是二丫七歲了，他是大頭七歲，二頭六歲，三頭六歲。」
凰禹噗的一笑，「真當你們是蘿蔔還是何首烏了，還大頭二頭三頭。」
「我可以收留你們，但是我不是開善堂的。你們若跟我回去，就得靠自己的雙手謀生，而不是等我施捨，做人若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不要了，大可直接擺爛。」
「你們有賣身契嗎？」凰禹問道。
「沒有，都是孫老三從別地兒拐來的。」大丫回道。
「行吧。沒有也無妨，我這不興那套。不過既然是跟了我，就好好聽話做事，我會保你們至少能夠自食其力。」凰禹讓一群人上車。
幾人不敢進車，便都擠在了車頭，凰禹讓四個小的進車裡，把小青羽抱了下來。老饕自發跟了上去。
看著男子被留在了車頭，夜青嵐皺了一下眉，「你也進來吧。」
夜青嵐看向男子，唉，這等拙劣的偽裝，可以矇騙那個騙子，卻矇騙不過他，應該也騙不過家主。
夜青嵐推開男子的手腕，上面赤紅的守宮砂也還在。
夜青嵐沉下眼眉，抿唇不語：終究要收人了嗎？
圍觀的攤販發現車上的人和來福賭坊沒半文錢關係，而且看著不像壞人，這才又重新擺攤出來。
「糖葫蘆串咧！」
「煎餅，好吃的煎餅！」
「老闆，給我來四串糖葫蘆。」凰禹掏出兩文錢交給對方。
站著的糖葫蘆串老闆滿臉笑開了花，接過錢交出糖葫蘆。「好咧，四串糖葫蘆，客官收好咯。」
一行人回到車上，凰禹將兩串糖葫蘆分別給老饕和小青羽一串，她自己拿了一串，又給那個新來的男子分了一串，清弱男子燦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夜青嵐看著凰禹的做法一句話也沒說，抿著唇心裡無端泛酸，果然是只見新人笑嗎？
凰禹捂住了眼睛：「等臉擦乾淨了你再笑，現在，辣眼睛！記得一人吃一顆。」
說完就著糖葫蘆咬了一顆，酸的眯起了眼睛，「唔，我不愛吃甜食，小嵐嵐，剩下的給你。」
直接把剩下五顆都交給了夜青嵐的手中，再用雙手包住夜青嵐的雙手合掌包住了糖葫蘆串。
然後放開雙手放下了帘子，整個過程快的夜青嵐都沒反應過來。
他愣愣地看著手裡的糖葫蘆，都給他？嗯，是禹姐姐吃過一顆的那串。就著凰禹吃過的方向咬下一顆——真甜！
凰禹聳了聳肩，好險，酸死她了！
「小嵐嵐，我們先去一趟摘星樓，剛剛我在山上打了一頭獐子，都放在車箱了，先去賣掉好換些衣裳。」
夜青嵐慢慢地吃著糖葫蘆，回味著它的甜味，猛地抬頭問道：「禹姐姐，你打了獐子？有受傷嗎？」
凰禹擺擺手：「嗨！要是受傷了，現在還能和你談笑風生呢？走吧！」
大丫崇拜地看著凰禹：「凰，凰家主好厲害！我等一下可以看那頭獐子嗎？」
「可以，等會拿出來就可以看了。」
驢車趕到了春風鎮最大的酒樓，摘星樓，亂掉的的劇情中說過，摘星樓是全國最大的連鎖酒樓。
凰禹蹲到了下車箱，假裝獐子是從底車廂拿出來的，「喏，就是這頭大傢伙。」
「你們在此守著，我去問問。請問，掌柜的可在？」凰禹說完就問向了門口迎客的小二。
「在的，這位客官請進。客官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小二看凰禹通身氣度，不似普通村民，邊引路邊問道。
「你們家可收野貨？」凰禹問道。
「收的，客官可帶著貨到我家後門稍等，我請掌柜的前來。」小二愣了愣，然後又帶著凰禹退了出來，指向後門。
凰禹也不生氣，確實，賣貨的買貨的通道不同，可以理解。
凰禹趕著車到了後門，把獐子放在了前車板上，脖子上掛著算盤的胖掌柜帶著一個虎目圓臉高額的廚子，擦著額頭的汗匆匆趕了出來對身旁的廚子噴道，「再沒有新菜上市，對面那家就要踩著我的臉上去了！」
凰禹擺出職業微笑，「原汁原味，沒有傷口的整頭獐子。掌柜的怎麼稱呼？」
「好說，在下姓錢，聽說你手裡有好貨？」
「是咧，錢掌柜請看。」凰禹引著錢掌柜的眼光看向那頭獐子。
廚子快了兩步跟了上來：「嚯，好貨，味道也甚新鮮。」
錢掌柜的伸出指頭，哭笑不得的敲了廚子一個香脆的腦瓜崩。「你個瓜娃，我能看不出來？」
「不知貴人如何稱呼？」錢掌柜的咧開了唇角，手掌合起相抓，端道。
「我名凰禹。」凰禹微笑回道。
「好的，不知凰貴人打算怎麼賣這頭獐子？」錢掌柜眯眯眼笑成一條縫問。
「不如錢掌柜的先報個價，該如何收我這頭獐子？」凰禹微笑反問。心下卻是抓瞎，怎麼賣？她掀開車簾，把夜青嵐牽了下來，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了夜青嵐的身上。
夜青嵐看著披在身上的衣服，兩手抓緊，先是看向獐子，后才看向錢掌柜。
錢掌柜的猛地睜開了她那不大的雙眼，好一個大美人啊！
凰禹愣了下，好想問候一句，吾與夜公，庶美？
這還沒怎麼打扮啊，要是稍微打扮一下，豈不是護不住啊？不行不行，掙錢，好好發家！
凰禹收了笑容，用手在錢掌柜眼前揮了揮：「錢掌柜，回神，我家小郎有毒，好看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