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上花轎費疑猜 巧結姻緣天作合
京城
「公子,」翟輕衣蓮步款款地走上前,裴世蕃拿著手裡的書,看得正入神,並沒注意到。翟輕衣輕輕拍了拍坐在腳踏上給裴世蕃捶腿的丫鬟,示意她起身自己上前裴世蕃捶著腿。裴世蕃抬眸說道:「此事辦的不錯」這翟輕衣既不是張知府的暗探也不是程淵的交際花,她是早年前裴世蕃在路上所救之人,那時的她因為家人被強盜所殺,四處漂泊受盡欺負,失手誤殺了人,碰上裴世蕃,原以為自己會被送進官府,可裴世蕃將她帶回京城,還教她武功,她的一手好丹青也都是裴世蕃教的,之後她便成為了他最好的一把劍。軍械失蹤一案杜知府只是替罪羊,公子這是再下一盤棋,那天岳銘幾人離開后她收到裴世蕃的來信,便設計了這場局,最後服毒也是假死之策。之後裴世蕃便讓她去查賑災款一事,在岳銘到臨安之前她已經將此事稟報給裴世蕃了,還有一個叫慕好的人也是裴世蕃讓她去查,在城中數日發現此人和一幫混混在一起,庫銀藏在城隍廟一事是她奉命託人告訴無人敵的。但她不知公子為何要管這些人,當然雖心中疑惑,她也不敢多問,公子怎麼說她就怎麼去做,在公子身邊許久,她知道公子喜歡聽話的人。裴世蕃又看了幾頁放下書凝視著翟輕衣好一會兒,翟輕衣含羞道:「公子?」裴世蕃將她的下巴抬起湊近道:「好像」翟輕衣原本以為公子是對她有所動心,正想閉眼就聽到「我記得你之前說有個姐姐是嗎」,「嗯,不過早已化為灰燼了,公子為何提前此事?」裴世蕃看了一眼翟輕衣,「屬下多嘴」「下去吧」見裴世蕃已然語氣冷漠,她也不敢在次停留…
這幾日慕苡柔楚竹她們輾轉到了信州鉛山經過此處楚竹,發現這山上裡面積約二點五平方公里,好似一個礦脈,地表可見露天開採的坑道,有完整的石錘、石斧、石鑿等採礦工具一千五百多件。礦工們靠這些笨重的工具深入到,甚至幾百米處採礦。據目測其中一個礦坑就大約采出了一千多噸礦石。在礦坑附近,還發現了煉爐遺址多處,留有大量煉渣和木炭。這裡的礦工用「燒爆法」「火燒水漓法」有細泉出沙,彼人以夏中水小,披沙淘之得金。在這個礦場大概有幾百十號人,四周還有一些護衛圍住,礦工們進進出出搬來搬去,明顯這裡是私人開採礦場…
隨即他們三人進了城,只見街上一群人著急忙慌的跑,還差點撞到慕苡柔幸好楚竹扶住了,慕苡柔攔住一個婦人問道:「大娘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去啊?難不成城裡遭賊了,你們跑的這麼快」婦人道「呸呸呸,今天是梁大夫義診的日子,大火都趕著排隊呢!」「梁大夫?」慕苡柔好奇道不會是梁濤吧,「是啊,這梁大夫不僅醫術高明還經常舉行義診,他心腸柔軟濟人活命尤其這義診可是對於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來說是難能可貴啊,哎呀不說了我得走了」慕苡柔還想打聽這醫館在哪兒能,那婦人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楚竹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難得你哪兒不舒服嗎?」一臉關切用手摸了一下慕苡柔的額頭,旁邊的入畫露出了一絲不明地笑意,「沒有,只是我之前也認識一個梁大夫,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那這好辦啊,我們先去吃飯下午我陪你去找」「如此也行…」
「老伯這是你的方子拿好」梁濤扶著一位白髮蒼蒼,面黃肌瘦的老伯出門「謝謝你啊梁大夫」老伯道。這是今天義診最後一個,現在已經到了戌時,此刻梁濤全身酸痛,筋疲力盡錘著脖子走進醫館。「梁大夫今日可還接收病人啊?」聽到聲音梁濤回眸原來是慕苡柔「慕姑娘,你們什麼時候來的信州?」梁濤欣喜道。「我們也是今日剛到,聽這裡的百姓說城裡來了一位溫文爾雅醫術高明的大夫我猜想是你便過來看看,沒想你真在這兒啊」故友相見難免喋喋不休,一時忘了身邊的楚竹,「你看我都忘記邀請你們進來了,我們在屋裡聊」梁濤說著三人進入醫館內,裡面一股葯香縈鼻間,使人感到舒暢。慕苡柔和楚竹坐下樑濤給二人倒茶隨聲問道:「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呢?」「這不就是緣分嘛,萬發緣生,皆系緣分」慕苡柔笑道。佛說,緣來不拒境去不留,無緣不聚,無債不來。業識不滅,三界流轉,因果循環又豈是偶然,只不過是菩薩畏因,眾生畏果罷了,後來慕苡柔才明白這情之一字皆因緣而來,因緣而聚,因緣而斷,冥冥之中豈是你我能決定的。
「此話有理」楚竹一旁說道…
翌日
慕苡柔和楚竹在街上閑逛,一群小混混圍住一個姑娘,各種污言穢語,身邊的一個小丫頭被其中一人推開,那人伸手就朝那位姑娘的身上胡亂摸去,「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姑娘淚涕漣漣道,幾人越發囂張,慕苡柔實在看不過去了,過去一把將那人扯開將女子護在懷中,「哪裡來的小白臉敢管多管閑事」其中那人說道,「這天下人管天下事這件事…他管定了」慕苡柔說著拉著那姑娘躲到一邊指著楚竹道。楚竹:?「好小子讓你看看這地盤誰做主,兄弟們上」,那人一臉得瑟。幾人一擁而上,只見楚竹身形極快.
兩三下就把他們打趴下,那人臨走時留了句「有種等著」。那姑娘見賊人已被打跑「多謝兩位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這位姑娘穿著一身青色的紗衣,風華雲鬢,那眼神優雅、嫻靜,雙眼回盼流波,但?掛著?絲倔犟的波紋。「姑娘不必客氣」楚竹道,「小姐,我們還要去濟安堂呢」旁邊的丫鬟在一旁提醒道。「濟世堂那不是梁濤的醫館嗎」慕苡柔說道,「你們與梁大夫認識?」那姑娘問道「我們都是老朋友了,不如這樣我們正好一同前去」慕苡柔說道。在去濟世堂的路上得知這位姑娘叫林悅阜,商賈之女,那日去廟裡燒香下山的時候不小心將腳崴了.恰逢梁大夫經過將她救下,今日他爹的老毛病又犯了,所以來找梁濤過去,慕苡柔見這兩人看彼此眼裡含情脈脈,才子佳人一見傾心,早已安生情愫兩情相悅。林悅阜邀請他們幾人一同前去正好感謝他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恩,見不好推辭便一同前去。梁濤過去把了脈用針灸最後開了一劑方子,下人去醫館抓藥吃一帖就可痊癒。
林母見這兩人氣質出眾又身著華富言談舉止皆有禮貌,想必也是富貴人家,便留下眾人一起用晚餐。這林悅阜還有個弟弟林悅桌,他倆是同父異母,是個弔兒郎當的紈絝子弟,從小到大父母都寵溺著,脾氣不好,飛揚跋扈,飯桌上林母一個勁兒地給楚竹夾菜好不積極。對梁濤這個救了他丈夫的人反而漠不關心,回去的路上慕苡柔打趣道「莫不是林伯母看是你了,要你做他家女婿呢」「開什麼玩笑,我才不做他家女婿呢」「不過也是你身為皇子,身份地位豈是一般人能及得上,而且日後若是登基這三宮六院美女自然不會少」慕苡柔說道。梁濤看她一臉認真的分析便停下腳步對她說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慕苡柔看著他一臉真誠的表情拍了拍肩膀笑著道:「我支持你」
楚竹看著她毫不在意的表情心中略有不快,從第一次相見便就有了好感,再見之時她為難民所做所為深深的感動了他,救萬民於水火,對朋友重情重義,他已為她傾心,所以既是皇上要他回京,他也藉機推脫了,他怕經此一別空無再見之日,現下只想陪著她走到天涯海角,此刻方知這相思無盡處的感覺,不過他也不急,柔兒現在還是個小姑娘,情話以後有的是時間說給她聽…
七夕今宵看碧霄,牽牛織女渡河橋。據說這七夕節由星宿崇拜衍化而來,為傳統意義上的七姐誕,因拜祭「七姐」活動在七晩上舉行,故名「七夕」。這裡的七夕節尤為熱鬧,燈籠高懸,彩旗飄揚,節日氛圍濃厚。這天晚上只見慕苡柔穿了一身黃色的雲煙衫,淺粉色的衣袖用兩根帶子收緊,雲髻峨峨,髮髻用一條帶子挽著錘到腰間,整個髮髻挽起來再加上額前的劉海點綴更顯得嬌俏可愛,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魄,楚竹一時愣在原地,入畫笑道「楚公子我們走了」楚竹這時才反應過來,一路上楚竹講了七夕節的由來:「傳說玉帝的第七個女兒織女,心靈、手巧、善織、令人羨慕不已,因此,人間女子就拜祭她,祈求智慧、靈巧和幸福,於是,就有了每年七月初七的「乞巧」活動拜織女拜七姐,祈福許願、乞求巧藝、坐看牽牛織女星、祈禱姻緣、儲七夕水,這「拜織女」是少女、少婦們的事,而且七夕這一天流行用臉盆接露水;乞求姻緣:世間無數的有情男女,都會在七夕夜晚對著星空向織女祈禱自己的姻緣美滿。女孩們在這晚上對著天空的朗朗明月,祭拜供品包括茶、酒、新鮮水果等,最後少女焚香禮拜,默默禱告,乞求天上的女神能賦予她們聰慧的心靈和靈巧的雙手,讓自己的針織女紅技法嫻熟,更乞求愛情婚姻的姻緣巧配。」
路上正巧碰到林悅阜,見到慕苡柔她也不驚讚嘆,真沒想道是一個如此嬌美的女子,三個姑娘牽著手關係好得不得了,到了供拜「七女」的現場,巧姐們正忙碌不停,祠堂中庭正中央的乞巧供案上,上百件微型工藝品羅列其中,爭奇鬥豔,令人目不暇接。除了傳統的絲網花、串珠、米花、絹花等手工藝品,伴隨著鼓樂聲聲,「拜七娘」的儀式正式開始。「玉女」身著禮服,腳踩傳統布鞋,手持摺扇,緩步進入會場。在引導下,鄭重地完成對拜、參拜、凈手、上香、獻茶、對月穿針、唱乞巧歌等傳統儀式環節。完成這些,主持活動的織娘說道:「姑娘們,你們桌子上面擺的女紅皆都是一致的,現在可以開始刺繡了」。
慕苡柔不拘描龍綉鳳,樣樣皆精;琴棋書畫,般般都會。只是她現下不知道綉什麼,也想不到綉給誰。她看了眼旁邊的林悅阜只見她全神貫注地一針一線刺繡好不用心,她又轉身過去問入畫:「你秀的什麼呀?」吶,入畫遞給她上面是一對鴛鴦,「郡主,你先秀好等到哪天遇到你喜歡的人就將這個送與他」入畫說道。慕苡柔朝入畫一笑「說的也是」
她打算綉個香囊,紅綬帶,錦香囊,為表花前意,殷勤贈玉郎。她先是用七色絲線纏繞,接著採用彩色綢緞包上棉花,裡面摻和著川芎、排草、芩草、丁香、山艾、細辛、甘松、白芷、甘草、含白芨、天冬、冰片、莪術、紫苑、竹葉、等中藥粉,再用綵綢扎綉而成,下邊還打了一個線穗,一個精緻小巧的魚蓮香囊就這樣完成了。
眾人綉完之後有的將自己所綉之物贈予自己身邊的男子,那將是她一生的承諾,有的將此物掛到許願樹上乞求七女能夠看見,得一個良人。梁濤和林悅阜在一旁濃情蜜意,林悅阜繡的這自然是送與梁濤了。路上回去的時候楚竹一直在期盼著柔兒給予他,那他此生便知足了,結果她們三兒自己玩了一路,絲毫沒提及香囊之事,他也不好再開口向問,看著他一臉落寞,「楚公子莫要著急,你可向慕姑娘表明心悅於她」梁濤問道,楚竹搖頭否認,「這姑娘家肯定會害羞,咱們身為男子總不能讓人家眼巴巴地跟你講吧,你得主動一些才好」。梁濤的話算是點醒了他,他確實得主動一點,不然柔兒肯定不明白他的情意。
「誰的排場這麼大啊」?入畫在窗戶旁看到下面一隊人馬緩緩路過,馬車上拉了好幾箱估計都是金銀珠寶,馬上騎著一個帶著全臉面具的男子,看不到長相。店小二過來說:「你們有所不知吧,這馬上的是歐陽明公子,這歐陽家財萬貫,是我們這兒的富商不過聽說這個人克妻已經結過三次婚了,每次結婚新娘子不到一個月就死了,這種人沒有哪個父母把女兒嫁給他」說完桌布往肩上一丟喝聲道來嘍。
昨日楚竹因韃靼一事被皇上急招回宮,晚上樑濤過來告訴慕苡柔林悅阜要結婚了,是嫁給歐陽承安,林悅阜是信州有名的大美人,這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美談。但此事問題就在於她已與梁濤兩情相悅,自不願意嫁與旁人。聽梁濤說林悅阜的父母向來都是愛財如命勢力之人,他之前有意提親,皆被他們拒絕了,自然是嫌他一階貧醫又居無定所,要為女兒選高官之主,現下能與歐陽家結親更是急不可待,巴不得讓女兒現在就嫁進去。這幾日林家也不允許林悅阜和梁濤再見面,說什麼傳出去名聲不好,不就是怕他帶走林悅阜,這才沒辦法來找慕苡柔商量,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看看她們有什麼法子,可這人家家事她們也不好多說什麼,看著梁濤食不下咽失魂落魄的樣子憔悴了好多,慕苡柔寬慰道「我先去林家看一下悅阜姐姐什麼想法,你先在這裡等著不要貿然行事」。怕梁濤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讓入畫看著他,她先去林家。
剛進去之後就看著媒婆和眾人抬著好大幾箱子的彩禮到了林家。林家父母與媒婆聊的好不開心。「悅阜姐姐,聽說你要嫁人了我來看你」慕苡柔進去林悅阜的房間說道。看慕苡柔來了,林悅阜連忙擦了擦淚。「怎麼你不想嫁給那個歐陽公子嗎」問道,「我既以和梁大夫定了終生又怎會嫁給別人呢!不管他是誰,我只想嫁我自己喜歡的人」她多次懇求父母自己不願嫁給歐陽承安,整日以淚洗面,如今父母心如鐵石,弟弟被歐陽明綁去以此威脅,大婚那天見不到新娘子,那就把林悅桌的人頭帶回去,這林悅桌向來愛惹事生非前些日子在酒樓上多次對歐陽明出言不遜,於是被人家抓了回去差點被殺,嚇得他哭爹喊娘,聽到歐陽明準備娶親,他轉眼就把姐姐賣了為了自保。第二天歐陽明就送來信說要兒子就將女兒嫁到歐陽家,為了救獨子林家自然同意,更何況他們也看重歐陽的地位和家產,此舉兩全其美。如今婚期已定,他們之後再難相聚,情難刀抽苦拔揮劍,恩囚人情磨人,但她發誓今生絕不辜負梁濤一片真情,如果他們要強娶那就把她的屍體抬回去。她的心境慕苡柔自然是能夠理解,不然她也不會來到這裡,要嫁給一個從未謀面的人,況且林悅阜都心有所屬,這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慕苡柔勸慰道讓她不要著急,她和梁濤會想辦法的。
「爹你幫幫女兒吧我不想嫁給歐陽承安爹我求求你了」林悅阜跪在林父跟前哭著懇求,見女兒如此林父不免心有不忍,這孩子也從小沒了生母,後來他續弦娶了現在的夫人生了兒子,對女兒的關心少之又少,林母這些年對於林悅阜的各種虐待他雖知道,但為了家和萬事興只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時林母上前說道:「」悅阜呀你爹都是為了你好,你看這歐陽公子家裡有數不清的榮華富貴,你嫁過去就有享不了的福分這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啊。」「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弟弟打架得罪了歐陽公子,被人家綁了回去,你是想把我買了換回你的兒子」林悅阜說道,「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作姐姐的不能幫著弟弟,況且林家還等著你弟弟傳宗接代呢」「讓,從小到大我讓的還少嗎?」林母見這丫頭說一句頂十句不由的惱羞成怒,「這日子已經定了彩禮也收了,你願不願意都得給我嫁過去」「爹,女兒不要嫁…爹」林悅阜淚如雨下。林父說道:「你母親說的對,爹也是為你好,而且歐陽公子在朝中也有親戚,如果我們能與他們結為親家,那何愁以後生意上的發展呢,說不定還能給你弟弟謀個一官半職,再說歐陽公子也是膏梁子弟、萬貫家私,嫁給他對我們來說是再好不過了」林母在一旁又道:「這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林悅阜見求之無用心如死灰的站起來說道:「從父從夫從兄好緊的繩子啊,五花大綁沒有一點親情味,爹,權勢在你們眼中就是這麼至高無上的嗎?可權勢不是那不亘古的高山不廢的江河,轉眼權勢灰飛煙滅將相王侯糞土,這些身外之物就值得這麼高看嗎?「說完轉身跑出去,林母喊到:「看住大小姐不要讓她跑了」轉身道:「老爺你這也是上她好,而且後天她嫁過去咱們兒子就被放回來了,難不成你真為了一個丫頭片子將你兒子置於死地不管不顧嘛」說著一邊拭淚。「夫人哪裡的話」林父安慰道…
這可如何是好明日就是娶親之日,現下沒有一點頭緒,「實在不行我們就趁著明日出嫁人多沒人注意去偷偷把人帶出來,只要出了城,之後你倆天高任鳥飛,哪裡沒有你們安身之所」慕苡柔說道。「這辦法行嗎」梁濤問道,「我覺得沒問題,新娘子沒了,這婚自然就結不成了,那他們也無可奈何」入畫說道,
「梁濤,明天你去城西的集雲山下等著,等我們把人帶出來你就帶著悅阜姐姐一起離開」慕苡柔說道,「那好,大恩大德,梁濤在此謝過了」。
「別客氣朋友有難,出手相助理所應當嘛」,慕苡柔笑道
這林府的婚禮排場辦的還真熱鬧,賓客不少,林家父母滿臉紅光,看得出來對於這樁婚事十分滿意。「悅阜姐姐」慕苡柔見門外沒人便和入畫溜進來,林悅阜穿著平日的衣服,並沒有換上新娘裝,臉色蒼白臉上毫一點喜悅之情。「你們怎麼來了?」驚喜道。「自然是帶你走的」慕苡柔拉著「可是不行,我要是走了我弟弟就死了,雖說他們無情可我不能無意,我想好了明日我弟弟回來之後我就自殺大不了一死,你告訴梁濤讓他把我忘了吧」說著痛哭,慕苡柔既然答應了梁濤會把人送到他身邊,那她就一定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將人帶到,現下只有一個辦法了。既不能讓悅阜姐姐嫁過去,也能救出她弟弟,那便是替她上花轎,「那能行嗎可是一揭蓋頭不就被發現了嗎」林悅阜擔憂道。「那歐陽明又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我會想辦法拖到明日等你弟弟回來之後趁機逃走」慕苡柔說道,其實她也只是這樣想想,但事情能不能安照她的想法還未可知。見悅阜猶豫不決她只能這樣說好讓她放心的走。悅阜換好男人的衣服喬裝打扮入畫將她帶出門。「等等」慕苡柔跑到門口拉住入畫的衣袖道,「怎麼了」入畫問道。「你將悅阜姐姐送上車之後,去客棧等楚竹如果他回來讓他來歐陽府中救我」入畫應聲,如果楚竹今天能回來,那以他的身份讓歐陽明放人倒也不難,乞求老天爺保佑楚竹一定要在今日回來,慕苡柔在房中換上了新娘裝…
歐陽家接親的人來了,不過歐陽明沒有到場,媒婆「新娘上轎」慕苡柔聞聲上了轎子。林父問道旁邊的護衛:「那小兒的事」?護衛道:「林老爺放心待洞房之後公子自然會派人將令郎放回來」「那就有勞了」一聽明天就可以見到兒子,林父擔憂的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在轎子中聽著兩人的對話,慕苡柔想著這父母真是太過分了只顧兒子,根本不管女兒的死活,今日女兒都要嫁人了一句囑咐都沒有,就一心想見他兒子,這要是讓悅阜姐姐聽到該多寒心,她還擔心弟弟的安危,真為她感到不值…
一路上伴隨著喜慶的吹吹打打,終於到了歐陽府,落轎之後婢女將她直接帶到婚房,慕苡柔不驚奇怪道按理說不是先要拜堂嗎?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婢女將她扶到床上坐下,就都退出去了。聽到屋裡沒人了,慕苡柔便將蓋頭打開了,這婚房置辦的倒是喜慶,傢具擺設也是十分奢侈,看得出確實是富貴人家,不過這整個府上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十分冷清,哪裡像結婚的地方!
慕苡柔躡手躡腳地走的窗邊悄悄開了個縫,只見院子四處的都是守衛
按理來說這歐陽家是商賈之家,又不是官場之人怎麼會出現這麼多守衛呢?真是奇怪,今天的婚禮處處充滿了疑點,突然門外里出現兩人好像在密謀什麼,慕苡柔將身子底下貼到窗邊,只聽一人悄聲說道「那塊地的地契此事公子籌劃已久萬不可出絲毫差錯否則你我都性命難保」另一人說「你請公子放心此事我一定辦妥當」。他們難不成有什麼陰謀,自打進了這個院子處處透著詭異,卻又看不出哪裡不對。從進府等到晚上壓根沒人來,慕苡柔中間吃了點東西,幸好桌子上還有一些小吃不然這還沒見到新郎官她就先餓暈過去了。一直到晚上,慕苡柔實在困的不行了,沒人來更好,明天林悅桌放回去之後,也方便她逃走,想著這些她漸漸進入睡意為了以防萬一衣服蓋頭都還留在身上,睡夢中她夢到一張臉模糊不清地朝著她笑,她伸手去摸結果一下子掉入懸崖將她嚇醒,此時聽到門外有聲,她趕忙坐起來整理好儀容。
客棧外入畫焦急地等著祈盼讓楚公子今日一定要回來啊!果然不出所願楚竹進門就看到入畫坐在旁邊的石凳上問道:「怎麼坐在這裡,柔兒呢?」「楚公子你終於來了」入畫欣喜若狂,「楚公子你快去救救我家郡主吧」入畫一著急忘了換稱呼,楚竹疑惑道:「郡主?」看此情況入畫就如實說了,然後把他走了之後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楚竹,楚竹連忙趕去歐陽府,人家都說關心則亂,他一向都是十分鎮定沉著,可是今日他真的怕如果去遲了柔兒會出事,那是他不願意見到的,千萬千萬別出事等我柔兒…
「公子」歐陽明行了個禮道,「辛苦了下去吧」裴世蕃一身喜服說道,裴世蕃打開了房門見新娘子端端地坐在那裡,慕苡柔低眼看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禁心砰砰直跳心上開始打鼓,見那人剛伸手要皆蓋頭,慕苡柔出聲道:「慢著,那個相公,我這幾日飲食不暢導致臉上出現了紅斑儀容不堪,恐怕嚇到相公不如相公今日先去客房休息」裴世蕃這一番柔柔軟軟又懇切的聲音,主要是她的三聲相公叫的讓他十分動心不覺地低聲一笑。一般女子要麼是主動奉承要麼是恐他怕他,主動啟聲叫他相公的還是頭一個不免心中好奇,慕苡柔等了半天見那人沒有回應,她稍稍地挪了一下位子,剛剛睡太久了這會發現腿腳開始發麻。裴世蕃俯下身子微微一笑一把將蓋頭拿開,慕苡柔見眼前人是裴世蕃,大驚失色站起來道:「怎麼是你?」裴世蕃也沒想到在這裡碰上她,上次她逃走之後,他又驚又惱,回去之後他看誰都不順眼,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同一個人戲耍,還是一個小姑娘,他幾次三番好言好語讓她乖乖跟她回家,每次都是假意奉承,在他跟前服軟示好,即使他多少知道她是故意為之,但他依然甘之如飴,也不知道為何一開始是覺得這人有意思引起了他的興趣,後面知道她是一個小姑娘不自覺地想要與她親近,身邊那麼多女人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可是再好的耐心被一點點消磨殆盡,他向來脾氣差,所以喜歡聽話的人,但凡在他跟前的人都順著他,沒人敢忤逆拒絕他,那天回去他每每想起此事都讓他咬牙切齒,連摔了好多平日里珍愛的古玩,在他床笫之歡時將怒氣全都灑在其他人身上。隨著之後公務繁忙倒是忘了此事,上次去臨安得知她在個什麼幫會救助難民,他便讓翟輕衣故意放出信息,引她們上鉤,事後還安排人送了一箱珠寶,這些事慕苡柔都不知道。那日裴棋說他去把人帶過來,他拒絕了,她也未必想見到他,再說他身邊又不缺好看的女人,又不是非她不可,而且幾次三番惹怒與他,萬一帶回來按照他的脾氣哪天忍不住會掐死她。他想過可能他們再也不會見到了,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動尋她,她是絕不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令他沒想到的是再次見面是此情此景下,陰差陽錯的成了他今日的新娘子。裴世蕃一把將人摟過來緊緊抱住,「你…你快放手我喘不過來氣了」,慕苡柔使勁將他推開,裴世蕃笑道:「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婚房中呢?」難怪這府上如此怪異,慕苡柔終於知道了原委,問道:「歐陽明是你?」裴世蕃頓了頓道:「可以說是我」管他是不是,而且他們也算認識那他應該會放了慕苡柔見機微笑說道:「裴大人,那個搞錯了我不是你的新娘子,你就放了我吧」裴世蕃道:「剛才一口一個相公叫的好不親切,改口這麼快啊,既然你不是我的新娘子,那你怎會出現在此,我的新娘子又去哪裡呢?嗯?」真是句句都中要點慕苡柔只能打馬虎眼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本來是想借新娘裝來玩玩,沒想到被抬到這裡,估計是他們抬錯轎了」呵呵
這話說的漏洞不出,裴世蕃又道:「
你說我到兒怎麼也能碰上你呢?」慕苡柔看他一臉得意的表情脫口而出道:「
好像我願意碰上你似的…」見裴世蕃變了臉色,慕苡柔立馬補充到:「那個不是,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歐陽明哪」裴世蕃看她一直顧左右而言他,壞笑道:「不好好回話是吧我有的是招讓你說實話」說著將她一打抱起來附身壓倒床上,「你幹什麼」慕苡柔緊張道,「你說呢?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當然是要與你入洞房了」說時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好像要把她今日的樣子刻在腦海里,「你胡說八道,你給我起開」慕苡柔兩隻手胡亂地捶他推搡著,兩人在床上互不相讓,一不小心慕苡柔之前繡的香囊掉出來,慕苡柔沒來得及伸手就讓裴世蕃撿起來,裴世蕃拿到手裡輕輕地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坐在床邊輕聲說道:「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你繡的這個魚蓮香囊,是要贈予哪家的公子呢?」「還給我」慕苡柔說著伸手去搶裴世蕃一抬手沒拿到,笑道:「這個香囊我要了」說著便將香囊收起來…
這時門外護衛嚷嚷道站住你想幹什麼,楚竹和門外的幾名護衛還有裴棋一起進來,裴棋道:「公子屬下無能」楚竹看到慕苡柔和裴世蕃二人都在床上,慕苡柔頭髮有些凌亂衣服還算整潔便放心問道:「裴大人你怎麼在這裡?」裴世蕃見來人是楚竹,也不起身好奇道:「怎麼殿下也來給我鬧洞房,這麼晚闖入我的婚房可有要事啊?」楚竹反問:「婚房?那歐陽明呢?」裴世蕃悠然地說:「
在京城無聊,所以換個身份玩玩」
楚竹說:「既然如此,那柔兒不是你要娶的人,將她放了」聽到柔兒兩字裴世蕃不禁眼神微變,他們何時認識還如此親密,她竟連名字都騙他,看著裴世蕃的看她的神情慕苡柔不由得心虛趕緊低下頭,可是她怎麼察覺裴世蕃眼神里剛剛有一絲不明地幽怨,裴世蕃轉言道:「那我要是不呢?」楚竹也毫不退讓:「既然我今日來了這人我一定要帶走」說著走過去一般將慕苡柔拉下來,裴世蕃立即起身拉住了慕苡柔的另一隻胳膊,兩人互不相讓,慕苡柔被扯在中間,楚竹道:「裴大人,我是君你是臣請注意你的身份」裴世蕃毫不在意的表情冷笑道:「那又如何?」慕苡柔無語地左右看了看使勁將兩個胳膊從手中掙開,對著裴世蕃道:「今日之事本就是一個誤會,還請裴大人高抬貴手放了我吧」見裴世蕃沒反應,她就當同意了拉起楚竹快速離開,裴棋看著離開的兩人十分憤怒,詢問道:「公子我去把人追回來」裴世蕃恢復了神情說道:「不用了,重新派人查一下她的身份」,「是,公子」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慕苡柔開心地說道,「這種事情沒有下次了,我一路上好擔心你出事」楚竹關切地說,「你看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嘛,我們倆不都好好的」慕苡柔若無其事地說…回到客棧入畫聞聲開門
「你們終於回來了,楚公子真厲害說他一定會把你帶回來果真如此」入畫佩服地說。見已經半夜楚竹讓她們早日休息,房間里慕苡柔和入畫躺倒床上,入畫說道:「郡主,楚公子知道我們的身份了,我一著急不小心說漏嘴了」慕苡柔打了個哈欠說道:「知道了就知道吧」緊接著入畫道:「郡主你不覺得楚公子對你很好嗎?」慕苡柔閉著眼睛帶著困意道:「他對每個人都很好啊!」「我不是這個意思,今天我告訴你出事了他整個人神情都慌亂了」入畫回憶這說,慕苡柔越聽越困轉頭過去就要睡覺,入畫湊近道:「楚公子八成是喜歡上你了」聽到此處慕苡柔被驚的瞬間睜開了眼睛,轉過身道「你胡說什麼?他怎麼會喜歡我呢?我們不都是朋友嘛這不可能」語氣帶了點緊張擺了擺手
入畫還想接著說些什麼讓她打斷了說要睡覺了。可是被入畫這一說她的困意早就沒了,其實這些時間相處下來她是覺得楚竹對她有點不一樣,上次難民的事盡心儘力地幫她,事後還去刑部救了她們又給了她那麼一箱珠寶,一路上出事都是他在幫忙善後,要是沒有別的感情好像也說不過去,想著想著她又突然想起裴世蕃,剛才在那裡裴世蕃聽到楚竹叫她名字眼神突然就變了,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當時心虛也不敢抬頭看…哎呀真是見鬼了,怎麼還想到他呢,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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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袖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