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變中生變
孟笑儒正在遲疑著這個爹,聽見響聲,凝神一瞧,好冷艷的女子,好霸道的暗器。這就是秋花堂專擅金鐵暗器之術的菊影堂堂主菊翠影了!秋花堂真是邪了門了,怎麼是個女子就這麼鬼神莫測的,仔細瞧了瞧了花秋娘身邊的女子一眼,個個偏又生的這麼出眾。
一眾的俠客見好生生一個威猛大漢竟然輕輕的就送了命,不禁紛紛側目,瞧那漢子的身勢也算身懷手段的人物。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能這麼大搖大擺的來紅楓山莊尋仇的能是軟角sè么?而且還特意挑了這麼個rì子!今rì要善罷甘休看來是難了。
「硯秋,你還是這般不饒人的xìng子。願你不要多傷無辜。」慕容雲口氣透著軟弱,比剛才一番行禮之話減了許多豪氣。
花秋娘四顧森然一笑,眼中恨芒一盛:「紅楓山莊如今在我秋花堂的圍困之下。慕容雲,今天讓你也嘗嘗無路可走的滋味。嘿嘿,傷及無辜,當初你們除惡務盡的時候可想到過如此?多少無辜就是被正道的血腥給抹的污了?除惡務盡之後就別怨以暴易暴以牙還牙來的快!」
孟笑儒與師父換了眼sè,環顧山莊四周,若隱若現有女子的影跡。本打算魚死網破的許多俠客四聽了此話四顧之後也珊珊縮回了頭。看來花秋娘不是危言聳聽,倘若貿然出手,誰想秋花堂還會使出些什麼古怪的暗器、霸道的毒藥?糊裡糊塗的死個不明不白連收屍的都沒有。魚死網破也要有魚死網破的本錢。
仰天一笑,馬嘯風突然起身向前一邁笑道:「花堂主,賣老叫花個面子。滿庄的英雄還請花堂主高抬貴手。」
慕容雲惶然一驚:「馬兄...?」
「你是誰?多管閑事?」花秋娘也是一驚,剛才一下要了大漢的命本就志在立威庄內的俠客莫要衝動,還有人強出頭。
「老叫花也是當年想殺那長孫虹之人,不過貪了兩杯酒,還沒趕得去,長孫虹就死了。」馬嘯風輕輕一嘆。「算起來,這仇恨也有我一份。」
一眾俠客本對這賣個面子就饒了山莊中俠客的話不屑也是不服,江湖上誰願靠買別人的面子活著。也想出頭見識下這秋花堂的個個女流手底下到底有什麼真章才在這說大話?見是馬嘯風說話間也留了三分餘地,撇開慕容雲一庄不管,只是照顧庄內的俠客。自忖自己比這活閻羅如何?又自惴惴默不作聲的低下了頭。
花秋娘恨然:「好!嘿嘿,當年面對我一個女子,眾位英雄可有賣面子的。無故慘遭橫禍,還打著俠義道的幌子。嘿嘿,怎麼一到這個時候反倒賣起面子了?不管你是不是叫花,我只討回我的公道。除惡務盡,小女子也懂得net風吹又生的道理,在坐的就當是天作孽了。我本就是魔教餘孽,沒那麼些善心。」眼中透著決絕,不留一絲餘地。
「不過是個誤會。」馬嘯風嘆了一嘆,「何況這許多年都過去了。」
庄中的英雄也都算是走南闖北的人,見血的威脅都不怕,何況幾句無什麼輕重的話在這威脅。怎麼?秋花堂真有什麼本事能將滿庄的俠客一下就除盡了?忽的一人站了出來,再也受不住這女子如此耀武揚威:「小娘皮,大夥併肩子上,你秋花堂還能一下就殺了如此多的英雄?」人多勢大,膽子自然壯了許多,這漢子又一聲喊,竟然成了眾人如在黑夜裡看見的一絲光亮和希望,一陣附和之聲,紛yù上前,嗆啷嗆啷有兵器的早亮了出來。
菊翠影輕身一前,也不見得如何突兀,勁力刮面,衣袖輕輕一擺,盈出一縷清香,直奔剛才人聲吵鬧的地方而去。「噗」的一聲,跟著突的一陣血sè就泛開,剛才聲勢挺大連帶著身旁的幾個漢子,沾了香氣,臉上個個忽的變成了煞白,連七竅都帶出了血。盈來的毒香竟然把七竅內的血都逼出來吐成了血霧,血霧落地轉眼又壞成了青黑sè,青石的路面都變了顏sè。眼珠上的血絲縷縷盡顯,鼓鼓的凸在眼前才倒下去,還沒死的透徹,喉嚨里嗚嗚的被血塞住不能做聲。
菊翠影冷艷的面孔化出絲絲霜意:「這香喚作鴛鴦血,分作兩sè。在坐的眾英雄單吃了一sè,小女子這還有一sè。單吃一sè無毒,可兩sè一旦遇著,非流盡渾身之血才亡。這香吃了越久勁力越大才會逼得七竅之血噴出,眾位英雄還是不要衝動的好。」說完不管不顧,珊然而退。
一眾的俠客見了情勢,紛紛退回了剛邁出去的腳步,臉上半信半疑,怎麼這麼輕易的就著了道?白走了這多少年的江湖路,生死盡在一個女子的舉手抬足之間。卻又沒人再敢出頭,命就一次,賭不得。就算你再豪氣,再義氣,可命終歸是自己的命。何況命已經有一半捏在了別人的手裡。剛才的情形已經很明了,眼前女子的話絕不是危言聳聽。一時偌大的莊園竟然沉寂寂的只留下秋rì陽光如金,秋風拂出院子里滿樹的沙沙之響。這難得的好天氣,偏偏鼻端的絲絲血腥氣讓人覺得不倫不類。不是天黑風高才見到血光么?江湖這個鬼地方。
孟笑儒見了大漢的慘狀,「乖乖,瞧這架勢,秋花堂是有備而來,昨夜沒成了遊魂還真是人家手下留情。師父這麼強出頭,不會有什麼事吧?」馬嘯風心中也大是忐忑:「難怪的剛才那珍珠碎里有一絲甘醇過後的異香,原來這毒下在了酒里。可這酒剛去的封泥,存了也得三年五載,這毒是如何下的。這女子什麼心思?」
慕容雲眼中透著悲涼,又是幾條活生生的人命倒在了這個獨大江北的紅楓山莊里,旁邊的俠客已經有三三兩兩的目光投過來了詢問之sè。頭抬得也沒了剛才的軒昂,「硯秋,你怎的才肯罷手?」
花秋娘沉著臉沒去接話,卻對著馬嘯風冷冷一怒:「好個誤會。什麼都推的一乾二淨。怎麼?欠了債還不許別人討么。」說的馬嘯風一陣錯愕,這女子真比石頭還硬。轉臉卻又對著慕容雲怒聲,「慕容雲你口口聲聲說罷手,翠枝,把人帶上來給他瞧瞧。」
菊茗香姐妹早也悄悄跟在了花秋娘身後,此時聞言,菊翠枝閃身一出,素手一揮,進來兩個丫鬟,手中利劍森然,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老頭,頭凌亂,目光無神,臉上隱隱還透著青氣。兩個丫鬟手一聳,老頭微微抬眼,瞧見慕容雲才閃出一絲光芒,嘴唇噏動:「莊主,老奴,老奴有負所託,我...」話剛完,頭一偏竟閉了氣。
馬嘯風眸中閃過jīng光,慕容龍?難道說。。。?山莊內的俠客聽的明明白白,「有負所託,什麼所託?」,慕容雲難道還派人卧在了秋花堂?還是慕容雲的至親慕容龍?一時猜疑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