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衝突
李潭、李泉?劉鈞有印象,那是經常跟著平安一塊玩的幾個少年中一對雙胞胎,想找麻煩的應該是李家的族裡人吧,或者是為了地,或者是為了人。
自從要和芷蘭丫頭說親這件事傳出去以後,劉鈞就明白,這種事是免不了的,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至於自己的底氣,面板跳出,劉鈞目光掃過新出現的兩個技能:
樁功未入門13/50
呼吸法未入門25/50
劉鈞根據上一輩子的記憶,在馬步樁堅持了一刻鐘的時候,面板認證了樁功這個技能,而按照數息法進行打坐冥想,則有了呼吸法。
樁功的熟練度提高,劉鈞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爆發力在不斷增強,而呼吸法的提高,則不斷提高自己的耐力。
劉鈞曾經聽過一個說法,最好的練功方式,就是把功夫融入到自己的日常活動當中,樁功劉鈞暫時沒有找到方法,劉鈞正在試著在自己的行走坐卧過程中融入呼吸法的節奏,雖然時不時要分心去關注呼吸,果然,呼吸法的進度遠超樁功,或許在某個不遠的將來,不需要自己的關注,呼吸法也成為自己生活的節奏。
雖然面板上顯示著自己的所有努力,所有進步,但是如果有人非要上來讓自己驗證一下,劉鈞也絕不介意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成長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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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不到兩天,丫頭家的麥子也收完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劉鈞沒有去山上砍柴,而是試著用竹片做了一把簡易弓,弓弦就用細麻繩浸蠟,箭矢也是用細木枝校直,打磨光滑,箭尖就直接削尖,烤黑,後面開槽,黏上兩片箭羽。
做了十幾隻箭矢,劉鈞背著弓出了門,目標就是自己經常砍柴的那片森林,臨出門,劉鈞想了下,又回家帶上了柴刀。
果然,獵人並不好做,追蹤獵物這些劉鈞是一竅不通,他能做的就是運起呼吸法,放輕腳步,各種感官小心捕捉周圍的一切動靜。
在驚走了2隻鳥,1隻兔子之後,劉鈞發現了他的新目標,一隻啄食草籽的野雞,長長的尾羽十分漂亮。
劉鈞心頭一動,小丫頭應該會喜歡這個,也許可以抓個活的。
慢慢取下身上的弓箭放到地上,小心翼翼靠近野雞,大約離它還有五六步的時候,野雞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忽然警覺起來,抬起頭左右張望。
劉鈞心知已經不可能再等,快速吸了半口氣伏低身子猛地撲出,以現在劉鈞的速度,只是眨眼間,野雞的尾羽已經到了眼前,劉鈞探手去抓野雞的脖子。
眼看就要到手,野雞脖子上的羽毛突然聳立,一聲嘹亮的鳴叫之後,雙翅扇動,與劉鈞擦身而過,往劉鈞的側後方奔去,劉鈞卻是沒辦法突然轉向,衝出幾步才停住身形。
迴轉身子,右手上的柴刀上一抹血線,幾滴鮮血從刀刃滑下,再看那隻野雞,整個脖頸都已經被砍斷,只剩一層皮還連著,身子拖著斷掉的腦袋撲騰了好一會才停歇下來,只是渾身上下鮮血和泥土混雜在一塊。
柴刀本來只是備用,沒想到野雞別的地方不去,非要從劉鈞握刀的右手邊跑,被劉鈞一刀反撩,一下子斬斷脖頸。
『失敗。』劉鈞搖搖頭,這樣子的野雞不再漂亮,只能吃肉了,不過小丫頭確實該補補了。
一直到下午,劉鈞才發現了另外一隻獵物——一隻野兔,弓箭的殺傷還是不足,箭只倒是也穿破皮膚扎進了兔子的大腿,就是這樣,兔子還是拖著箭矢快速鑽入草叢。
劉鈞這會兒倒也不急著追趕,跟著兔子留下的血跡,翻了大半個山坡,這才找到自己的獵物,只是此刻已經死去的兔子被其他人抓在手中。
看著對面四五步外的三人,劉鈞一愣,看他們的架勢,明顯來者不善。劉鈞曾經想過誰有可能參與到這件事中,但是有些事還真是預料不到。
「平安?」劉鈞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疑惑。
三人中一直在最後躲躲藏藏的人影從別人背後挪了出來,抬起頭,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石頭。」
劉鈞目光從他臉上一掠而過,不管他是無奈被逼還是怎麼回事,昨天肯冒險給自己報信,現在都不適合與他多說。望向領頭的青年:「澤叔,是找我有事嗎?」
領頭的青年叫做李澤,三十多歲,是村外不遠處李家莊園的護衛隊長,只是看起來堅毅、冷靜,像是軍旅出身,並沒有一般人擁有武力之後顯現出來的跋扈、衝動、暴虐。
而他身後的那個,就完全是一般武人的形象代表了,果然,沒等其他人說話,他第一個跳了出來。
「小兔崽子,你以為爺爺沒事兒會來山上逛嗎,要不是因為你,爺爺在家吃酒喝肉不好嗎。」說著緊趕兩步,上前一巴掌呼了下來。
好快,劉鈞心中暗贊,這人人品暫不去說,但是這隨意的兩步,似乎就要趕上自己全力奔襲的速度。想到自己現在還沒有一門輕功,心中一動,放下提在腰間本欲擊出的拳頭,看準時機,腳步一旋,錯開對方奔襲路線,身形挪到對方出手那邊身體側面,看著他的手臂從自己面前劃過,打到空氣里。
劉鈞感覺此時的畫面有些熟悉,這不就是早上那隻野雞躲避的動作嗎,只不過是自己挪到他出手的那側,而那隻野雞則選擇了自己預備的那側。
如果自己處於進攻方,而對手閃避到了自己出手的身體那側,我要怎麼辦呢,出招不能不留一點力,至少要給自己留下一點應變的餘力。這就叫所謂的招式不能用老嗎,但是這樣的攻擊力可能要弱上不少,更重要的是,面對敵人蓄勢已久,針對自己露出的破綻進行的攻擊,自己真的有辦法閃躲或者反擊嗎?
看著面前的對手,因為沒有擊打到對象,重心失衡,身體向前傾倒,劉鈞清楚,只要自己伸出腳,絆他一下,對方大概率要向前撲倒,只是這樣有什麼意義呢。
劉鈞最後兩步,給自己留下反應的空間,而對手的平衡性,也有些出乎劉鈞的意料,甚至連一步也沒有多跨,只是前腳腳腕一旋,後腳向身體后側划弧,一下子就化解了前沖的力道,重新穩住重心,整個人也已經轉過身,重新面對劉鈞。
陷阱?劉鈞不太確定,不過對手顯然比他更驚訝。在自己剛躲過他那一巴掌的時候,怒氣更甚,只是一兩秒時間,卻又謹慎起來,望著劉鈞,有些驚疑不定:「練過?」
練過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劉鈞心中有些猜測,只是並不言語。
「青子,回來。」這時候,在後面看著這一切的李澤出聲了。被稱作青子的人臉上露出一些不服氣,又快速隱沒,乖乖的走到李澤身後,低下頭,看不到表情。
青子?結合那人的功夫,劉鈞大概知道他是誰了。
李青,也是村上的人,父親好賭,家裡的東西幾乎賣了個精光,田也賣了,一直到最後要賣房子的時候,他母親受不了跑了,在他十二三歲的時候,他爹被人發現死在賭場後面的小巷子里。
從此以後,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做,不知怎麼有了一身不俗的輕身功夫,得了個『飛天貓』的綽號,兩年忽然回來了,腿稍微有一點跛,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帶著一筆錢財,修繕了老屋,就在村裡住下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加入了李家的護衛隊。
李澤上下打量了劉鈞幾眼,輕輕一拋,兔子穩穩的落到劉鈞伸出的手上。這是個善意的舉動,沒有故意的試探。
「石頭,別擔心,叔沒什麼惡意,順子以前也跟著我干過,最近聽說他的女兒要說親事了,我替順子把把關。」
劉鈞點頭:
「那自然是應該的,澤叔既然和我說這話,大約是看小子還算能入眼,只是澤叔選這個地方見我,相比是有什麼其他話要說吧。」
「恩。」李澤看他的目光有些奇異,「你小子最近變化不小呀,以前像個悶葫蘆,見人都不敢說話。」
劉鈞臉上露出些憨笑。
「既然你問了,我也就把你當個大人來看。」李澤臉色嚴肅起來,「順子家的地,族裡是不允許流入外姓人手中,本來按照這個說法,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可以入贅,但是現在不行了,族裡有人傳出話,已經對這些地有了安排,所以……」
李澤沒有說明,有些話也根本不用說的太明白。
「這個我明白,田地我也沒有奢望過,只是如果如果把地交給族裡,這件事能到此為止嗎?」
「到此為止?」李澤皺了皺眉頭,「你什麼意思?」
劉鈞兩眼微合,目光下移,「我的意思是說,李家應該不會有人為了名正言順之類的狗屁理由,繼續逼迫他們,把他們弄的家破人亡吧。」
一時,四下一片寂靜,李青本能般欲暴起反駁,只是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一下子暗淡下來,竟是呆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