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落水脫身
之後的幾日路程風平浪靜,那些禮部的使者也漸漸平復了心情,玄澤也加強了白鳳羽周邊的護衛,多派了一倍的人馬保護她的安危,自己更是親自護在馬車旁。
那日之後玄澤也沒有將調查結果告訴她,不知道是不是玄冥傳信和他說了些什麼,這幾日感覺像是在躲著她。
看著馬背上的玄澤,白鳳羽有些鬱悶地將車簾放下,她本來打算在下一個休息的地方偷偷溜去藥王谷一趟的,現在這麼多人圍著她根本沒有什麼機會脫身,必須想個辦法。
兩個時辰后玄澤下令原地休整,此地是一處山腳,旁邊有一條河波光瀲灧別有一番風景,安置好車馬後,大家生火的生火,搭小棚子的搭小棚子,各司其職。
「殿下下車透透氣吧,那邊已經備好茶食了。」玄澤來到馬車旁說道。
聞言白鳳羽推開車門下了車,今日她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襦裙服,臉上帶了一塊面紗,她站定后靜靜的看了會兒湖面,正愁沒法子脫身,隨後不動神色的跟在玄澤身後去了棚下。
看著隔壁和禮部使者商討路線和行程的玄澤,白鳳羽端起茶杯放在嘴邊,對挽秋挽華使了個眼色,隨後看了看湖的方向淡定的抿了口茶。
收到信號的兩人對視一眼表示明白,隨後挽華淡定的走向馬車,「殿下,我去車裡拿個團扇給你扇扇風吧。」她去通知不遠處的雲滇等下的計劃。
沒一會兒挽華就拿著團扇回來了,和挽秋一人一邊給白鳳羽扇著風,主僕三人靜靜的等待暗號。
過了一刻鐘,熟悉的鳥叫摻雜著樹林突然的驚鳥聲入了白鳳羽的耳朵,禮部使者被嚇了一跳,玄澤簡單的安撫了幾句覺得有些奇怪,打算收拾東西啟程。
「玄澤,我手剛剛吃完點心有些黏黏的,去河邊洗一下!」
聞言玄澤沒有多多想,囑咐她小心些便下令收拾東西準備啟程,看著走向河邊的白鳳羽,玄澤有些不放心打算安頓好禮部的使者就去河邊接她。
其實在水裡和替身互換是很危險的,因為她不諳水性,白鳳羽表面淡定內心很忐忑的來到了河邊,慢慢的蹲下來洗手。很快她的顧慮就沒有了,因為在不遠處的水下她看見了雲滇的身影,他對接完暗號就在上游潛到了這裡接應白鳳羽。
看到雲滇的堅定又帶著鼓勵的眼神,白鳳羽輕輕的點頭回應,此時遠處的眾人都在各自收拾著行李,沒人注意這邊的動靜,白鳳羽拍了拍挽秋和挽華的手背,閉上雙眼一頭扎進了水裡。
一入水那窒息感就包裹著白鳳羽,她不由自主的撲騰著浮出水面,見狀挽秋挽華滿臉擔憂,「來人啊!殿下落水了!救命啊!快來人!」兩人本色出演的大喊著,眼淚不要錢似的直流。
聞言玄澤猛地抬頭看向那邊,剛好看到白鳳羽正在慢慢下沉的畫面,他一把將手裡的東西扔在地上,飛奔向河邊。
這邊下沉的白鳳羽已經被雲滇手動捂住口鼻從身後環抱著,他們的對面浮著一個和白鳳羽一模一樣的女子,簡單的眼神交流后雲滇已最快的速度抱著白鳳羽向下流潛去,替身則是裝暈浮在水中。
玄澤估計怎麼也想不到白鳳羽會用這麼驚險的方式脫身,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岸邊將人救上來,抱著她直奔馬車走去,「太醫呢!去吧太醫給我叫來!快!」
跟在後面的挽秋挽華見狀有些不忍,覺得小國師有些可憐,但自家殿下做事定然有自己的道理,她們照做就是了。
下游岸邊白鳳羽坐在一塊草地上,她不爭氣的嗆水暈了過去,雲滇手虛扶在她後背用內力慢慢將水逼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白鳳羽身子前傾一隻手扶著地,不受控制的一頓猛咳嗽。
見狀雲滇鬆開扶著白鳳羽的手,後退半步單膝跪地,「是屬下的失職,請閣主責罰。」若不是熟悉雲滇的性子,乍一聽他這平靜的語氣白鳳羽還真聽不出他是在認錯。
「不怪你,是我自己剛剛不小心,你起來吧。」
雲滇看著有些虛弱的白鳳羽不敢起身,但也不答話就那麼跪在那裡,白鳳羽環顧了一下四周判斷了一下大概的位置。然後抬起手道:「還不扶我起來。」
聞言云滇趕緊伸手將白鳳羽扶起來,「這裡離禹鎮近,屬下已經傳信給那邊的暗樁了,閣主可以去休整一下。」
白鳳羽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雲滇,「我這樣不方便,你去禹鎮換身衣服然後帶件披風來接我。」話落,扶著樹就地坐下了。
見狀雲滇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匕首放在白鳳羽身邊,「屬下儘快回來!」便原地消失了,雖然他也知道閣主武功高強但剛嗆了水身子有些虛,還是小心些好。
白鳳羽看著地上的匕首微微一笑,閉上眼睛靠著樹小憩,除了身上有些滴水,整個人十分的慵懶。
雖然此地離禹鎮近,但云滇怎麼也要半個時辰才趕的回來,此時才過去一刻鐘天色有些暗了下來,快要入冬的風颳得白鳳羽有些冷想睜開眼睛看看,卻怎麼也睜不開,渾身也沒有力氣。
這時一輛馬車的聲音向這邊靠近,一個人從車上下來向白鳳羽的位置走來,「公子,這姑娘好像受寒有些高熱,」想來是哪家貴公子出來遊玩碰巧路過。
後面他們還說了些什麼白鳳羽聽不清,她就感覺自己被抬上了馬車,車裡熏著好聞的檀香,最後她就徹底失去意識了。
隨後趕到的雲滇沒有看見白鳳羽以為她去別處歇著了,可他把整座山找遍了也沒有看到白鳳羽的蹤影,只好先回禹鎮暗樁傳信絳雪閣詢問閣主的下落。
「公子,葯喂不進去可怎麼辦!」
熟悉的孩童聲將白鳳羽吵醒了,她自己靠在一個女子的身上,面前有人在想辦法將葯喂進去,可她還是沒法支配自己的身體,只能感覺葯一直從她嘴角留下。
突然白鳳羽感覺到一隻手掐住了自己的下巴,強行掰開了自己緊閉的嘴巴,然後一股熱流直通胃裡,苦澀的藥味充斥著她的舌尖,白鳳羽瞬間清醒了,猛地睜開了雙眼,與喂葯之人來了個近距離的對視。
那人似乎沒想到白鳳羽這就醒了,被她突然睜開眼睛嚇了一跳,隨即鬆開手走向旁邊的桌案坐下。
「咳咳……」白鳳羽不適的摸著喉嚨咳嗽,一邊打量著屋內的人,除了自己和那個男人就還有一個婢女和小侍從,屋內的擺設也是尋常客棧的樣子,這讓白鳳羽有些放心了。
「還是公子厲害,那姑娘這就醒了。」小侍從有些興奮的說道,隨即走到那男子身邊倒了杯茶。
聞言白鳳羽內心翻了無數個白眼,她很想拍醒這個盲目崇拜的小子,這不是你家公子厲害,照他這手法誰醒不過來,死人都能難受醒了。
然後白鳳羽就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了,還沒開口詢問那男子看穿了她的心思,率先開口道:「衣服是賽賽幫你換的,不要多想。」賽賽聞言對白鳳羽行了個禮。
見狀白鳳羽也低頭以示回禮,心想這男的什麼來頭,手下人口風那麼嚴謹,除了那像他弟弟的侍從,無一人輕易開口多言,她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都是啞巴。
「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叫什麼?」為了儘快搞清楚此人的情況和自己的處境,白鳳羽決定先下手為強。
聞言那男子眉頭微皺,放下茶杯回道:「在問別人底細前,姑娘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他心想這女子的禮數有些不可言說的欠缺。
「白羽。」白鳳羽報出早就想好的名字和已經編好的故事,「我的名字叫白羽,是禹鎮的農戶,昨日隨父親上山砍柴,不慎摔下山坡落入了水中,幸得公子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