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間

雲尹憶聽到蘭有安的話，還沒多大感覺，立刻就拋到了腦後。

可當她每天晚上都能看到蘭有安時，拎著雞鴨時來找她，她心裡想著，蘭有安怕不是瘋了吧！

雲楚羽在床上躺著，正等阿姐來一起睡覺。半天沒等來人，就從窗戶縫隙看了一眼，有個人在好像在和阿姐說話。

等了一會兒，雲楚羽見阿姐推門進來，立刻小聲問道。

「阿姐，剛才門外站著的人不是今天提退婚的蘭姐夫啊，這麼晚了他來找你幹什麼啊？」雲楚羽趴在窗邊，不明白阿姐和阿姐夫在說什麼。

「他來找我要回退婚書！」雲尹憶感慨，現在小不點還會偷聽了。

「你給他了嗎？」要是給了，阿姐會不會跟著阿姐夫離開不管我們了，雲家小妹有些傷心。

「沒給，既然已經退親，兩人就沒有關係了。」對於這個男人，雲尹憶快刀斬亂麻，各過各的吧！雖然有些奇怪蘭有安的舉動，但云尹憶沒放在心上，現在還是家人更重要。

「姐夫，不，前姐夫是不是個瘋子啊！我們離他遠一點。」雲楚羽有些欣喜，但她也知道一個人說出去的事又反悔是不對的。

雲楚羽心裡現在有些小欣喜，姐姐是我一個人的了。不，也是哥哥和阿嬤的。大壯的姐姐嫁到外村去就再也沒回來了，她可不希望自家阿姐也像那樣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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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雲尹憶才有時間去看自己多出來的這個空間，空地正中央是一個池塘，水面無波，清澈見底，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池塘周圍則是幾座矮山，雲尹憶順著矮山爬上去，發現自己到不了山頂。

她皺眉看著這山水，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

從空間裡面出來，就看見這家徒四壁的模樣，又想著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身形傴僂的陳阿嬤，雲尹憶決心要好好對待她們，上輩子可以說是雲尹憶間接把她們害死的。

上輩子云尹憶跟著蘭有安離開了幾個月，就收到了村裡被洪水淹沒的消息，她家一家三口人全都葬身在洪水中。

村子裡面別的人家，都有個年輕可以依靠的人撐著，才躲過了那次洪水，只有她們家，一老兩幼，無依無靠，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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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雲尹憶剛出門，就看見自己弟弟妹妹在門口站著。

8歲的弟弟雲燕安，4歲的妹妹雲楚羽，都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

8歲的弟弟，還沒隔壁5歲的大壯長得結實，妹妹也瘦得不行，身形只有大壯一半大。

雲燕安看阿姐後背，背著個魚簍，有一些擔心。

「阿姐，你不要去抓魚了。我和妹妹都不餓的，我也給阿嬤煮了玉米粥喝，大壯父親說外面下著雨，要是去抓魚會很危險。」雲燕安撓撓頭，看著雲尹憶可憐巴巴地說道。

隔壁的大壯舅舅就是下雨天去抓魚，不小心失足淹死在水裡的。他不想自家阿姐遇上有危險。

雲尹憶蹲下身來，微笑道：「可是剛才我都聽見你的肚子咕咕叫了。」

雲燕安的臉上有些錯愕，又有些羞澀，他還以為他阿姐沒有聽見呢！

「沒事，我和妹妹去床上睡覺，睡著了就不餓了。」說著，雲燕安就拉著妹妹的手，想到屋子裡去睡覺。

雲尹憶覺得有些悲傷，又有些哭笑不得。這才剛睡醒呢，小不點就想著睡覺來止餓。

「沒事，我不去深處，我只去後山那小河旁邊看一下能不能抓到魚。小安你不是想吃魚了嗎？」

「我最討厭吃魚了。」

雲燕安和雲楚羽還是沒離開，就在雲尹憶面前固執地站著。

「我也想吃魚了，我答應你們絕對不會去危險的地方，只要抓到魚我立刻就回來，你們也要對我有信心好嗎？」

雲尹憶只覺得這個空間不一般，她想抓些魚在裡面養。

雲燕安的眼底有一層水霧，戀戀不捨地放開雲尹憶的手。要是他長得大一些就好了，就可以代替阿姐去抓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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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的後山池塘確實比較危險，可是人窮慌了，就顧不上這些危險，只要能填得飽肚子就行。

雲尹憶背著一個小魚簍，小心翼翼地走著，河邊的路面很滑，一不小心就會栽個大跟頭。

她這副身體可經不住摔一次。

除了雲尹憶，還有村子里的二牛，也冒著雨在池塘下面的小溝裡面撈著魚。

看二牛在上游，雲尹憶就打算在下游等一等。

二牛也是個可憐孩子，才和雲燕安差不多大，家裡面人就接連著死去，只剩一個病重的媽媽撐著，看病得花錢，買葯也得花錢，家裡面也是很困難。

二牛回頭看了雲尹憶一眼，沒說話，自己魚簍裡面的魚裝得差不多了，就爬到岸邊準備離開。

臨走時，二牛又突然回頭朝著雲尹憶說道：「你不要在下面，你要往上走一點，然後右邊的魚比較多。」說完就小跑離開了。

雲尹憶想答一聲謝謝二牛，也沒來得及。

小孩子風風火火地跑得可快了。

果然，小溪右邊的魚，是要比左邊多一些。只是雲尹憶來的時間不好，現在的鯽魚大多數都在產卵，全是小魚仔。

好不容易找到一條魚，肚子脹鼓鼓的裡面全是魚籽。放回去吧，她又捨不得。

最後想著還是直接扔進空間里。

直到天大亮了，雲尹憶帶回家的卻只有三條半斤左右的小魚。

離得老遠，就能看到雲燕安和雲楚羽在門口等著她，兩小孩臉上全是期盼，看到她才開心地笑起來。

「阿姐不是答應你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嗎？不過今天阿姐收成不好，只有三條小魚，先將就著吃吧！」

家裡面沒調料，沒有油。雲尹憶把魚快速處理乾淨，把魚身上帶有腥味的黑膜給撕掉，加了些蔥，直接清水煮魚。

看著這三條魚，一點油腥氣都沒有。

但云燕安和雲楚羽卻很開心，還連忙舀了一條魚放到一邊，說是要給陳阿嬤留著吃。

就剩下兩條小魚，雲尹憶吃了兩口，剩下的全留給了弟弟妹妹。

一頓飯如此簡陋，就連米都沒有。

在廚房裡刷著碗，雲尹憶有些悲哀，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賺錢。

她想著不都是說空間裡面的東西很有用嗎？可她那，除了一個池塘什麼都沒有。

把沖乾淨的碗放回去，雲尹憶想著去空間裡面看一眼。

這一看把她嚇到了，她捨不得扔的那條大肚子鯽魚，已經下了很多小魚仔，在空間池塘裡面撒歡游著。

而且這些小魚生長的速度非常快，按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半個月魚苗就會長大。

難不成這池塘就是給我養魚用的。

雲尹憶想著心裡有些開心，正愁沒地方賺錢呢，要是池塘真能養魚，她可就發財了。

雖然高興，雲尹憶卻很冷靜，還是得嘗試幾次確認了才行。

想著沒有停留，雲尹憶匆匆弟弟妹妹說了兩句又去後山池塘了。

這次她打算再深入一些。

她要抓大魚，更多更多的大魚。

雲尹憶既要吃也要養。

還是上次的地方，不過又更往上去了些。

在老地方放好魚簍，這次雲尹憶還帶了一根樹枝做成的簡陋魚叉子，只是把樹枝前方削尖。

要是她上輩子的體質，現在叉魚就是手到擒來，可現在這副身體，在溪水裡面多站一會兒都覺得寒意從腳順延到全身。

這天氣，除了雲尹憶這種活不下去的人，別人來這裡最多只是釣魚。

誰敢在四月天下到溪水裡面來，只是在裡面站一會兒，回去都怕得了傷寒了。

但云尹憶不在乎這些，現在重要的是先讓家裡面的人吃飽才行。

雲尹憶舉著魚叉，聚精會神地盯著溪水底下的動靜。

野生魚的速度很快，在水底就能看到站在前面的雲尹憶。

能看出來，野生魚對危險很敏感，有一種對死亡的直覺，只要魚游到雲尹憶身邊時，便會加快速度，一甩尾巴就飛快遠離了她。

但云尹憶並不在乎，現在最重要的是耐心。

別的不說，她耐心卻有很多，就看現在誰能耗得過誰。

魚兒在水中遊動，看著有些獃獃的，實際上精明得不行。

雲尹憶覺得自己舉起魚叉的手都開始發麻了，還是沒有一條魚肯緩慢游到她的腳邊。

須臾之間，有一條蠢魚上鉤了，外貌看起來有些像鯉魚。

這條鯉魚吐著泡泡，緩慢游到雲尹憶面前。

還差一會兒，雲尹憶在心裡想著。

就是現在，電光火石之間，雲尹憶重重將魚叉刺下去，剛好插中魚的肚子。

今天的飯有著落了。

雲尹憶忍不住笑出聲來，餓肚子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叉中一條魚，雲尹憶立刻離開溪水，她現在渾身發涼，再待下去，真的就要染上風寒了。

又等了一會兒，雲尹憶從岸邊找來一根長杆子，在魚簍上方猛地拍打著。

她的魚簍放得比較深，希望這次拍打，能多有幾條魚游進去。

一番操作下來，雲尹憶在岸邊等了一會兒，才下去把魚簍取出來。

收穫頗豐，她自己叉的魚放在一旁，魚簍裡面有6條小鯽魚，和兩條大隻的鯉魚。

上手拎起魚簍估了估，這一魚簍少說也得有9斤左右。

回到家，雲尹憶立刻把兩條大鯉魚扔到空間里。

果不其然，空間里的魚苗全都變得更大了。

雲尹憶利索地處理著被她刺中的那條鯉魚。

鯉魚如果處理得不幹凈，腥味就特別重。雖說肚子餓急了也顧不了這些，但云尹憶也還是想著改善一下大家的口味。

逆著方向將魚鱗全都去掉，特別是那些細小的鱗片，雲尹憶弄得很仔細。

鯉魚身上的魚腥線，雲尹憶也沒放過。

她在魚身和魚尾上方處各劃了一刀，找到裡面的白點，那就是魚腥線。

雲尹憶單手捏住魚腥線，一邊往上扯，一邊用刀背拍打餘生，方便把魚腥線完整地拿出來。

接著扯下魚鰓，和魚身上的黑皮，剖開魚肚子，取出內臟。肚子裡面的那張黑膜也要撕下來，腥味最重的就是它。

一條魚很快就處理完了。

只是吃法和昨天一樣，白水裡面加些蔥。

不過這次的魚比昨天大多了，她把魚煮好，立刻叫大家出來。

雲燕安在他阿姐處理魚時，就一直蹲在旁邊看著，從頭到尾都記在了腦子裡，想著自己也要趕快學會，好幫阿姐處理魚才行。

桌子上陳阿嬤的心情比昨天好多了，應該是知道木已成舟，沒有別的辦法。

雲楚羽很懂事，先舀了一碗魚湯遞給陳阿嬤。

雲燕安先夾了一塊肚子上的肉給陳阿嬤，又夾了一塊細嫩的肉給雲尹憶。

沒想到我還被小孩子照顧了。雲尹憶招呼著兩個小蘿蔔頭趕快吃，一頓飯下來大家氣氛融洽。

雲尹憶看著，心裡暖暖的，這日子還是得這樣過下去才叫好。

一晚上，雲尹憶就進了七次空間。

她扔進去的那兩條鯉魚和剛開始差不了多少，倒是小的魚長大不少。

這次她一進來就發現這些魚苗的長速驚人，現在再說魚苗已經不合適了。長得大的個頭快趕上她剛才扔進去的鯉魚了。

雲尹憶欣喜若狂，她一直苦惱著怎麼賺錢，現在這賣魚不就是個活計嗎？

就連睡夢中雲尹憶也還在嘟囔著，明天我就要賣魚。

思來想去，雲尹憶把賣魚的地方定在了隔壁村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