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鎮之變
一路回到小鎮。
也不知為何，那個言辭如大漢般粗獷的少女，在後面這一段路途中，少有說話。
在玄清的指引下，莫桑榆將劉熠陽扛到了玄清家裡。
走進院落，莫桑榆多看了幾眼陋屋老宅，眼中並沒有瞧不起的神色，但也多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你倆住在一起的？」莫桑榆問道。
玄清搖頭回應：「沒有，我得先想辦法把他弄醒咯，免得他娘擔心。」
走進屋裡，莫桑榆又開始四處打量，像是尋找什麼東西的模樣。
這般舉止，看得玄清尷尬中帶著莫名，若非自己一窮二白，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引賊入室了呢！
莫桑榆也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當下的不妥，收回目光。一把將劉熠陽扔到了床榻上，看得一旁的玄清心驚肉跳，又不敢多嘴。
「姑娘真是好力氣，這麼遠的路，抗個人大氣不喘，也不歇。」玄清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讚歎。雖然他也能做到，但面前這位可是個俊俏姑娘，還是讓他開了些眼界。
莫桑榆白了他一眼：「切...」
隨後又瞪著他，聲音稍微放大了一些：「如果下次有緣再見，你不叫榆姐，我打掉你的牙。」
說完也不給玄清回話的機會，轉身就走出了茅屋。
玄清稍愣，追出來時，就不見了蹤影。
苦笑著搖搖頭，這般姑娘，還真是頭一次見呢！
「咳咳...」劇烈咳嗽，玄清此刻體內也不是那麼美好，一陣陣絞痛讓他臉色有些扭曲。
不敢耽擱，回屋裡找起儲存的草藥來。
忍著痛忙活了好一陣，臨近下午日落時分，才得以湯藥喝下去。
劉熠陽也從昏死之中驚醒了過來，猛然坐起身，嘴中大喊玄清。
「別嚷，沒死。」一旁的玄清出口道。
劉熠陽大喘著氣，急忙扭頭看聲音傳來的方向，見到安然無恙的玄清后，心裡狠狠地鬆了口氣。身子又癱軟了下去，倒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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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逼啊，玄清，還真把我給救下來了...」劉熠陽盯著屋頂，嘴角有笑。
玄清白了他一眼，回應道：「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救我們的是一位姑娘，叫莫桑榆。」
「姑娘？」劉熠陽偏過頭來，滿心疑問。
「啊，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姑娘。」玄清點頭，大致將發生的事兒簡單給劉熠陽敘述了一遍。
劉熠陽聽得愣頭愣腦，臉色變了又變，像是在聽說書先生說書一般，最後凝固在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上。
「那她人呢？」
「不知道，把你扔下后就消失不見了。」玄清搖搖頭，回應。
「你莫不是見鬼了吧？還是我們倆已經是鬼了？」劉熠陽眉頭皺得很深，使勁在胳膊上掐了一把，專心的痛感告訴他，沒死，還是個活人。
玄清沒理會他的質疑，低著頭想了想，對著劉熠陽說道：「最近鎮上來了許多外鄉人，今天出現的這位名叫莫桑榆的少女，還有夏凡家也去了一個老神仙，聽夏凡說那老神仙也不是凡人，還有昨天我在鎮口遇見的那一男一女，直覺告訴我，這些人都不是如你我一樣的常人。並且...」
「並且你有沒有發現，鎮子上這兩個月有諸多不尋常的變化呢？」
聽聞玄清的話，劉熠陽也陷入了思緒中。
「鎮東那邊的神像兩個月前突然就坍塌了，那裡本來草長鶯飛，四季如春。可自從那神像坍塌過後，那裡短短兩個月時間，就變得草荒木涼，彷彿一下失去了生機。」
「還有鎮西，那邊那條大河，前些日子，我準備路過那座廊橋時候，遠遠看見先生站在廊橋上，目光注視著大河之中，嘴唇蠕動，像是在對著河裡說什麼一樣，可當我走進之後，卻突然不見先生的身影，你說難道先生也不是尋常人嗎？」
「還有我家的那個傳家之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上面刻畫的其中一尊畫像，就是那尊看起來和鎮東神像很相似的畫像，越來越淡了，現在甚至都不太能看清其輪廓，而其他四尊畫像雖然看起來老舊，但要清晰很多很多。」
「你說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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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小鎮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了？我總有這樣的感覺，並且這感覺很不好！」
玄清深皺著眉，說出了心裡一連串的疑惑。
劉熠陽也在苦思，但沒有玄清那般困惑，想了一會幹脆就不想了：「鎮東那邊我已經很久沒去了，那個神像早就風化了，坍塌是遲早的事兒。」
「至於你說的其他事嘛，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不敢妄自猜測，我劉熠陽在這個鎮上誰也不怕，就怕先生和我娘還有...」劉熠陽頓了頓，看了玄清一眼。
「你家那個東西，是個什麼玩意都不知道，磨著磨著，淡了也很正常的嘛。我倒是覺得你有些不正常。你不還說你家肖瑤也不是常人么，我沒看出來她那點不同於我們了，倒是你，我覺得這個鎮上最不像常人的人，就是你。」
玄清瞪了他一眼，吸口氣還想說點什麼。
劉熠陽擺擺手，表示不想再聽：「打住啊，你在先生那裡讀的書挺多的啊，連我這個沒讀過書的人都知道外面的世界大無邊，諸子百家奇人異事，魑魅魍魎多得很。咱們小鎮又不是被神仙給封閉起來了，來兩個奇人怎麼了，又沒勞你財害你命。」
說完劉熠陽就有些艱難地爬起身來，慢慢下了床榻。
「我現在只知道，我家裡的食物不多了，這次出山啥也沒撈著，還差點丟命咯，我得想辦法弄點食物回去，不然娘得挨餓了。」
「不過真要是像你說的那樣，那些外鄉人都是些高人神仙，我倒是很希望他們能夠看中我，帶著我和我娘出去見見世面，走一走不一樣的路。誰像你這樣東猜西猜的，費勁。」
劉熠陽自顧自地慢慢收拾整理著自己的衣物。
玄清右手輕輕摩擦著下巴，不知為何，他這幾天心裡老是憂心忡忡，又說不上來在憂心什麼，外鄉人來得越多，他就越感覺不太對勁，這種感覺特別是在今天遇到莫桑榆后，更加的強烈。
劉熠陽整理好后，就欲出門。已經離家快兩天了，家裡的娘想必很是擔憂。
玄清送他出門，剛走到院落柵欄外，就看到了昨天在鎮口出遇見的那一男一女，看二人模樣似乎是沖著玄清家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