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消息

菜品一道道上桌，齊絮有些驚訝賀丞跟她一樣不喜歡香菜和蘿蔔，也和她一樣喜歡喝白茶和葡萄汁。

口味上的相似讓人覺得愉悅，齊絮雖仍覺得賀丞這個人有些奇怪，但並不抵觸。

賀丞邊吃邊向齊絮講著未來三天的日程和工作，齊絮仔細聽著然後問道：「賀老師，我覺得這些活動我出席或者不出席都沒有關係，它們不存在什麼風險，能獲益的流量也十分明顯可估計，所以我覺得您帶著我去沒有太大的意義。」

賀丞盛了一碗湯放在齊絮面前：「不，這對我意義重大。」

「啊？為什麼？」齊絮不解。

賀丞：「你以後是我的顧問，熟悉我的日常工作很重要，不是嗎？」

齊絮想說「不重要」，因為她不是靠真的商業數據做評估，而是感統天賦，所以根本不需要了解工作對象的任何信息。

但是她不能這麼跟齊絮說，所以只能點頭稱是。

「對了，明天你要去見美國m影業的人？」齊絮忽然問。

齊絮點頭：「嗯，我們公司的藝人羅耀想要出演m影業企劃拍攝的科幻大片中的一名超能華裔將軍。」

「你對我倒是不保密。」賀丞說。

齊絮笑：「賀老師在演藝圈什麼地位，這點消息我不說您也早聽說了吧。」

賀丞得意：「嗯，那倒是。明天你幾點出發，我送你去。」

齊絮剛想說不用，卻看到賀丞投向她的「反抗無效」眼神，只能如實說：「約定時間是上午九點半，我想提前一會兒到，所以準備八點就出發。」

「那明天早上七點半我叫你一起吃早餐，八點送你去見m影業的人。」

「謝謝賀老師。」齊絮心裡隱約有點高興，有人送她去，比她在這陌生的溧陽市裡打計程車要好多了。

「你以後別叫我賀老師，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賀丞接著說道。

齊絮：「那太不禮貌了。」

賀丞：「不會，我更願意你直接叫我名字。」

齊絮：「好的，賀丞。」

齊絮覺得自己有些奇怪，按理說突然叫別人全名多少有些尷尬，但是對賀丞除外。她叫她的名字甚至比「賀老師」更加順口。

賀丞聽她這麼快就改了口，眼角唇邊都有了效益。當年他糾正過無數次臨安不可以直呼他全名，可此時他卻思念她這麼叫他。

「賀丞，其實我覺得，m影業那個超能華裔將軍的角色更適合你。」齊絮如是說。

「哦？為什麼？」賀丞問。

齊絮：「不為什麼。雖然羅耀是我們常氏傳媒旗下的藝人，但我不得不說他根本不適合演這個角色，我敢打保票明天m影業會義正嚴辭地拒絕他。賀丞，我明天倒是可以幫你預測一下你出演這個角色的可能性、成功率、票房、流量……」

賀丞有些疑惑，臨安的玄門卜學卦學兩門課寫得極好，難不成即便重生，她也會了這些。

齊絮看賀丞凝肅地看著自己：「怎麼，賀丞你不相信我能預測準確？」

賀丞搖頭：「我是在認真考慮你的提議，如果你覺得我出演更合適，我會試著聯繫m影業，拿下這個角色。」

齊絮：「放心吧，我明天一定會好好算算，預計出最多的數據給你。當然，如果賀老師最後真接了這個角色，您可別忘了我的提成。」

賀丞：「錢你放心。跟著我這幾日後，我相信你的入賬不會少，可以換個地方住了。」

齊絮一聽，低下頭搖了搖頭：「可能不行……我現在住的小區房租很便宜，還不用交物業費，我也住習慣了。」

賀丞不解：「你在錢上為什麼這麼緊？按理說常氏的薪酬不低。」

齊絮：「……」

賀丞試探的問：「你有要償還的債務？」

齊絮想了想說：「算是吧。」

賀丞瞬間冷了臉色：「多少錢？我先幫你還了。」

齊絮聽賀丞想都沒想就說要替她還債，驚訝地長大了嘴邊：「賀丞，你這話說的，我覺得你怎麼可能不是為了包養我？」

賀丞一口水差點碰出來，還好他內力極佳，控制住了身體。

「絮絮，你怎麼又想歪了？」

齊絮笑道：「怎麼聽著都好像電視劇里男主幫女主解除債務危機后，女主以身相許的設定。」

「你會嗎？」賀丞挑眉看向齊絮。

齊絮義正嚴辭：「我既不會要您的錢，更不會以身相許。」

賀丞：「就當是我借你的，你之後可以慢慢還給我。」

「賀丞，謝謝你，但是不用了。」齊絮搖頭，沉下眸色，低頭吃飯。

吃完飯回到酒店的房間，齊絮打開水龍頭給浴缸里放水。

理論上今天下午她應該與羅耀的經紀人碰個頭，但她覺得完全沒這個必要。

酒店的浴室里擺放著各種浴鹽小包，她挑了包橙花味的倒入水中，然後脫了衣服泡了進去。

橙花的香味和水汽的氤氳繚繞於卧室的空氣中，齊絮望著天花板上，感到難得的放鬆。

她拿起一旁的手機，翻了翻微信。

突然她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把賀丞加回來。

於是她將他的電話從黑名單里拽出來，又再次通過通訊錄好友申請加上賀丞。

賀丞通過申請的速度極快。

齊絮覺得既然加回了賀丞，總得說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放棄了。

齊絮泡完澡，吹乾頭髮，就躺在床上。許是浴鹽的香氛依舊縈繞，她很快就睡著了。

她不知道賀丞在看到她的好友申請時有多麼開心，也不知道他拿著手機，把提示音量調到最大，每分鐘看一眼手機，整整等了她一下午消息。

待齊絮睡醒，天色已近黃昏。

「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齊絮伸了個懶腰起床，剛穿好衣服，微信亮了。

是唐英的好友申請。

她加上唐英，就看到他發來消息。

【齊小姐，賀總問您晚上想吃什麼？】

就在她要回復唐英的消息時，突然又來了微信。

齊漣：【我剛聽說你也在溧陽】

看到齊漣的消息，齊絮所有的好心情都碎了一地。

齊漣知道她不會回他，接著就又發到：

【晚上一起吃飯】

【我知道你在凱賓】

【如果你不出來，我就去找你】

齊絮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心中萬馬奔騰。齊漣可不是什麼低調的人，而且以他的性格，如果她不聽他的，那麼他就會發瘋般整出更大的事，逼她不得不妥協。

比如此時她拒絕，他很有可能大鬧酒店前台，然後逼迫前台給她打電話。

無恥又瘋癲，讓人抓狂。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溧陽？】齊絮回復。

齊漣：【我爸是常正，整個集團都會給我幾分面子，何況楊雅】

齊絮：【你在哪兒？】

齊漣：【6點，我在凱賓門口接你】

齊絮無奈地揉了揉眼睛，距離6點還有半個小時。她穿好衣服，梳了頭髮，隨隨便便地畫了個淡妝。

臨出門她才想起回復唐英道：【唐助理，我晚上去見個朋友，就不和你們一塊兒吃飯了】

過了一會兒，唐英都沒有回復。

而這時，門鈴響了。

齊絮打開門，賀丞面色不佳地站在門口，冷聲問：「你要去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