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混一 之第十八章 燕王無疾

大明混一 之第十八章 燕王無疾

這上的樓來剛坐定,也沒有招呼,茶樓夥計就將名茶細點擺了上來,看來袁先生是這茶樓的老主顧了。

「陳公子不似北平人士,敢問仙鄉何處?」

「在下南京而來,近日剛到北平。」

「怪不得,陳公子南族子弟,學識了得。那孔明鎖諸般樣式,現在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沒想到公子年紀輕輕,卻深諳此道。老夫真是佩服啊。」

「哦?孔明鎖?不是魯班鎖嗎?」陳士舉奇道。

「哎呀!今日老夫真是遇見了大行家了,公子說的是。這孔明鎖其實最早就叫魯班鎖,只是現下都叫孔明鎖,殊不知這法門其實最早來自木匠之祖魯班。既然公子是行家裡手,老夫我也就實話實說了。」

那袁先生繼續說道:「老夫眼下在燕王府領著一份差事,王府大殿年久失修,近來在修繕中,工匠們拆去大殿的一角后,卻發覺怎麼也無法復原。當時修建那大殿的工匠們早已南歸。我看公子諳熟這榫卯穿帶之法,要請公子親臨現場指導。還請公子一定答應。」

陳士舉聽得袁先生說道燕王府,心中一動,「哦,那不就是世子家嗎?對了,這燕王府就是後來的北京紫禁城,那不就是故宮嗎?。」陳士舉沒文化,上課不認真聽講,這北京紫禁城是永樂大帝時間才修建的,模仿的是南京的紫禁城,可不是那時候的燕王府。

袁先生見陳士舉是乎有些遲疑,忙又道:「只要公子願意前往,以公子的能耐,必定能幫助燕王府解決這個問題,燕王殿下必有重謝。」

陳士舉回過神來,說道:「先生謬讚,大殿的榫卯穿帶可要比這小小的魯班鎖複雜很多,尺寸部件也要大出許多來,成不成的還不一定,不過前去看看也是無妨。」陳士舉心裡想的是不要先把話說滿了,免得到時候解決不了場面上尷尬。

那袁先生聽說陳士舉願意前去,那自是十分的高興。又繼續喝著茶聊著一閑話。眼見天色不早,陳士舉站起來告辭:「天色不早了,今兒個就到這吧,袁先生,明天一早我就去燕王府,我們就府上見了。」

「敢問公子下榻何處,明兒個我差人來接公子過府,怎麼好讓公子自己過來啊!」這袁先生倒也想的周到。

「不敢,不敢,怎敢勞先生大架。」陳士舉雖然嘴上客氣,可心裡卻想:「當然,當然,肯定要你差人來接我,不然我他媽怎麼知道燕王府在哪!」然後說自己現下暫時住在北平的慶壽寺中。

那袁先生一聽陳士舉說自己暫住慶壽寺中,不由得一怔,隨即臉上就恢復了正常,「好,陳公子,那慶壽寺我知道,離王府不遠,我明天一早就差下人來接公子。」

告別了袁先生,陳士舉帶著丫鬟秋蘭和兩個下人回慶壽寺。

第二天一大早,兩頂四台小轎從北平的慶壽寺出來,往燕王府出發。而與此同時,北平都司都指揮張大人也正離開治所,單人獨騎前往燕王府。

慶壽寺離燕王府本就不遠,不一刻,兩頂小轎就到達了王府門前,這邊那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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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治所離王府要遠一些,不過張大人單人獨騎走的自然要比那小轎快很多。就在兩頂小轎到達王府門前不久,北平都司都指揮張信也拍馬趕到了,那張信今天可沒有穿官服,而是著一身便裝。張大人跳下馬來,幾步來到兩頂小轎之前,招呼道:「陳老弟,哥哥到了。」只見轎簾掀起,南京兵部六品主事陳士舉陳大人從轎中走了出來,後邊的轎中的丫鬟秋蘭也出的轎來。陳士舉上前拉住了張信的手,「張大哥,我們哥倆一起走吧。哈哈。」兩人相視一笑,一行人一起進的燕王府中去。

這倒有些奇怪了。第一,昨天北平都司都指揮張信一身官服,以三品武將的身份求見燕王,卻連府門都沒有進去。今天怎麼就這麼輕易的進去了。第二,他怎麼那麼巧,跟陳士舉一起在王府門前相遇。

其實,在昨夜的慶壽寺中,亥時初刻,來得一人,此人五十來歲,身行短小。一身儒士裝扮,生的天庭飽滿,一張大方臉。細眉,小眼,頜下一綹花白的山羊鬍。正是白天陳大人在北平大街上遇到的袁先生。這袁先生來到寺門前,寺中下人一見是他,忙讓了進去。進的寺后,袁先生直奔主持大師的禪房中而去。從這點看的出來,這袁先生一定和這主持大師道衍相熟,應該是這慶壽寺中的常客。

進的禪房中,袁先生見主持大師道衍正在入定,也不理會,直言道:「大師好修為啊,你這慶壽寺中來了非凡的人物,也不讓珙得知。自己卻在這裡參禪入定。」道衍好半天才緩緩睜開眼道:「原來是廷玉來了,你見過那人啦?」

原來這位袁先生乃是元明時期的著名相士袁珙。

袁珙,元末明初人。字廷玉,號柳庄居士,明朝相術奇人。游海外洛伽山時遇異僧別古崖,授以相人術。這相術其實就是算命,看人長相知人過去未來。袁珙在洪武朝時,在嵩山寺遇見姚廣孝,謂之曰:「是何異僧!目三角,形如病虎,性必嗜殺,劉秉忠流也。」姚廣孝聽后大喜,遂與袁珙結交。

后姚廣孝跟隨燕王,就藩北平,即向燕王推薦袁珙,入北平燕王府。袁珙在北平王府見燕王時,燕王正在和屬下衛士一起喝酒射箭為樂,即下跪曰:「殿下何輕身至此,殿下龍行虎步,日角插天,太平天子也。年四十,須過臍,即登大寶矣。」袁珙這番說辭和那道衍一見燕王就說:「殿下能討臣輔佐,當使殿下戴一白帽。」簡直是異曲同工之妙。

這兩人都認為燕王最後會黃袍加身,是以常一起謀划此事。

今天這袁先生在北平大街上遇見陳士舉,一見之下,大驚失色。這時袁先生年已六旬,他相人無數,百無一謬,可一見這陳士舉的面相,卻是見所未見。初一見面,覺得這公子貴不可言,不似這世間應有之人。後來交談中,又覺得他言語舉止又大異於常人。一時間也看不出端倪。最後聽他提到居然暫住這慶壽寺中,故當晚悄然來到寺中,找這道衍打聽虛實。

常言道,像由心生。陳士舉由現代穿越回過去,雖然還是以前的相貌,可這心性完全是不一樣了。所以在袁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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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相術大家看來,那肯定是與眾不同,他見所未見的了。

道衍也言這陳士舉看似漫不經心,卻能一語道破天機。燕王之事,此人似乎正可一用。然後將昨天張信密旨之事說了,最後道:「眼下最麻煩的乃是燕王殿下猶豫不決,稱病在府,不見任何人。按這形勢,一味拖延也不是辦法,要是等到朝廷先動起手來,那個時候受制於人,可就被動的緊啦。」

這邊道衍和袁珙在禪房中商議,那邊又有人來到這慶壽寺門外,下人出來一看,這次來的是北平都司都指揮張信張大人。原來這張信今天白天在燕王府前耗了大半天,還是沒有見到燕王,無奈只得回去,預計著明天再去求見。哪裡知道等到下午,北平布政使張昺帶著北平都督指揮使謝貴來到張信衛所,同時也來了南京兵部的新命令:朝廷削奪燕王的尊號和逮捕燕府官屬的詔書最近就會到達北平!南京兵部要他們做好準備,控制住北平的兵馬和燕王的侍衛,隨時準備動手。

這次和北平布政使同來的都督指揮使謝貴,總督河北衛所有兵馬。開平、臨清、山海關一帶的明軍都在他的指揮下,這次前來就是要和北平都司都指揮張大人共同商議具體行動。

張信知道事情緊急,如果再見不到燕王,等到朝廷詔書一到,就大事去矣。他知道世子還在慶壽寺中,於是就乘著夜色,又悄悄的來到寺中,要見世子。

陳大人傍晚從街上回來之時,整個人還是處於醉酒的狀態,暈暈乎乎的。所以回到寺中,晚飯都沒有用,就回房睡了,結果睡了一個時辰,酒卻醒了。無奈怎麼也睡不著,又覺得腹中飢餓,起來要下人給準備宵夜。聽說張大人過來找世子,心下想肯定哥哥這深夜前來,有急事相商,就來到世子房中,卻見張信在世子門前沒有進去。

原來這世子下午已經被招回了燕王府中,現下見不著世子,張大人也是沒有辦法了。

見陳士舉過來,心想看看能不能和他商量一下對策。兩人回到陳士舉房中,張信把事情一說明,陳士舉嘿嘿一笑,道:「進那燕王府,那倒不難,只是進的府去只后,能不能見到燕王殿下,那可就要看哥哥你自己的本事那?」

張信聽陳士舉如此說大是意外:「難道陳老弟有辦法可以進燕王府?」

「那是自然,明天一早,我們在王府門前相聚,到時候我自有辦法帶哥哥進去。不過要委屈一下哥哥,不能著官服,一定要微服前往。」陳士舉得意的說。

張信想著只要能進的王府就行,哪還管什麼微不微服啊,況且此事本就是機密之事,這樣微服也最好,只是不知道這陳老弟怎麼能進的王府去的。就約好第二天一早在王府門前相見。

一切商量妥當之後,張大人起身告辭,此時事態微妙,張信不便在外久留。陳士舉送走張大人後,自己在房中想著今天這事,確實是機緣巧合之極。本來想著左右無事賺點銀子,還可以順便去燕王府中看看。卻哪裡想到無意中可以幫張大哥這個忙。真可以說是時也,命也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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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八荒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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