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混一 之第二十二章 轉機
一聽說世子來訪，陳士舉忙出的書房來迎接，見世子已經進的院中，後面還跟著一人。
「朱公子，多日不見，公子可好？」陳士舉還是習慣稱世子為朱公子。
「近日府中事務繁忙，所以少有來看望陳大人。這不，近日略有閑暇，所以過來坐坐，打擾了。」世子背後那人一開始聽陳士舉稱呼世子為朱公子，又見世子對陳士舉稱陳大人，言語之間極是親熱，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
「朱公子客氣，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我正自這裡無聊，正好朱公子過來有人說說話。」說話間就把世子請到那書房之中，那人也跟隨世子一起進的書房中來，站在世子身後。
「今日前來，一見陳大人無恙，我這就放心了，怎麼樣？門口那些侍衛沒有為難大人吧？」
「沒有，沒有，侍衛們對我敬若上賓，請朱公子放心。」陳士舉答道。
「那就好，我先前也說過此事，只要我在府中，想他們也不敢放肆。只是眼下有一件事，」世子湊近繼續說道，「最近局勢越發緊張，父王要我明日出府巡視北平的城防。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在王府之中，今天我帶了府中的內監馬公公前來，這段時間，就由馬公公來照應大人。」隨後便對身後那人道：「馬公公，我不在府中的這段時日，陳大人就託付給你了。」
「小的拜見陳大人。」馬公公拱手說道。
陳士舉先前聽世子說帶來府中的內監與他見面，正在想著這個內監是個什麼職位，還沒有想明白。卻聽見世子叫那人馬公公。「啊！這公公不就是太監嗎？哎呀，這可不多見啊，今天可是開了眼了，能見到個貨真價實的太監了。恩？怎麼不叫太監而叫內監呢？這可是奇哉怪也。」沒辦法，陳士舉清宮劇看多了，以為只要是個公公就叫太監。在明朝，太監可是個官職，位居正四品，可比他的官銜大了兩級啊。只是到了清朝，鑒於明朝太監亂政，才一律稱「太監」，並取消了職權，規定太監不得干政。
陳士舉這一想太監這事兒，就愣了神，世子見他發愣就道：「陳大人，怎麼？這有何不妥？」
「哦，這個，公公好，以後要勞你多照應了。」陳士舉回過神來，忙回答道：「朱公子見諒，只是剛才忽然想起我的貼身丫鬟秋蘭，不知這小丫頭現下如何。」
那世子哪裡知道剛才這陳大人其實沒有想女人，而是在想太監。聽他這麼一說，還道是他真的是在關心他的這個丫鬟秋蘭，便安慰道：「這事情確實有些蹊蹺，這應該是朝廷的錦衣衛所為。我前幾日已經密信南京兵部的趙侍郎，想他兼著錦衣衛鎮撫使的職責，他來查查此事，必定會有結果。」
陳士舉聽世子說錦衣衛，嚇了一跳，心道，「啊，又是太監，今天怎麼說的都是太監。對了，那趙大人是錦衣衛鎮撫使，那豈不是他也是。。。我怎麼看不出來啊！難道他的鬍子是粘上去的。」又他媽電視劇看的太多啦，錦衣衛不是東廠，錦衣衛是皇帝的親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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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監。
「怎麼，趙大人居然是錦衣衛鎮撫使，我怎麼沒有聽他提起過。」陳士舉奇道。
「想那錦衣衛本就是行駛機密差事，趙大人的這個身份確實隱秘，朝中鮮有人知。那也難怪陳大人不知此事。陳大人，此事可不宜讓外人得知。」世子早已把這陳大人當作了自己的心腹。
「那是自然，請朱公子放心。」陳士舉忙說道。
世子又在書房中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陳士舉送兩位到院門前。世子拱手道：「陳大人多多保重。」
接下來幾日，每日用過早飯後，這馬公公都會到陳士舉這小院中來相陪。想是世子的吩咐，陳士舉也樂的這般，正好有人說話，可以打發時間。免得一個人在這院中發獃。
這馬公公大約二十多歲，將近三十的年紀，生的濃眉大眼，鼻直口正。因為是公公的緣故，沒有鬍鬚。不然，在哪個時候也算的上儀錶堂堂。中國古代男人都留鬍鬚，就兩種人沒有鬍鬚，小孩和公公。那個時候，沒有鬍子就不算是個男人。
不過在這陳大人眼中看來，這馬公公倒是挺順眼。那當然啦，陳士舉是現代人的審美，當然覺得這男人沒鬍子很正常。
看看現在這些流量明星，網路紅人，小鮮肉們，個個都是油光麵粉，白白嫩嫩的樣子。臉上光生的連蚊子都站不上去。都說這是中性美，一個比一個娘。其實這審美都是培養出來的，在這種大環境下面培養出來的審美，陳士舉自然覺得這馬公公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況且馬公公本來就生的五官端正，雖然還說不上精緻。
馬公公每日到陳大人住處來看看，幾日下來，兩人就比較熟悉了，通過幾日的閑聊，陳大人慢慢了解到，這馬公公本是雲南昆陽州人士。是在洪武十八年跟隨傅友德、藍玉調鎮北平府時，隨軍來到北平，並被調入燕王府邸中服役。在這北平燕王府中已有近二十年的時間。對這燕王府中可以說及是熟悉，燕王府的很多事物都由他來管理。有了這位王府內監馬公公的關照，這陳大人在王府中的日子自然過得很是舒坦。
這一日，馬公公在書房中閑聊雲南的風土。馬公公本就是雲南昆陽州人士，而這陳士舉去過雲南旅遊。這幾年旅遊火爆，大家沒事就愛跑到彩雲之南去，昆明滇池，瀘沽湖，再加上大理，麗江，這些可都是這幾年的熱門旅遊路線。
「想那滇池波濤浩渺，一望無際，泛舟其上，景色美不勝收啊。」陳士舉去昆明旅遊是跟的旅行團，基本上是上車睡覺，下車撒尿的那種人。也就對當地的這些著名景點有些印象。
「大人說的就昆明湖，確實是當地的名勝之一。不過這湖上時常有大風浪，一般船家都不會去那湖中間。」馬公公說道：「不過小人家父曾帶小人去過幾次。那都是年幼之時的事情了。」
「哦，想那令尊必是熟知船事？我去滇池之時乘坐的是三層高的大船，到的湖中間四面遠遠看見岸邊。那湖真大，大船確實顛簸的厲害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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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那瀘沽湖就要好很多，景色也是很不錯的。」陳士舉想著明朝那個時候應該沒有現在那樣的大船。
「小人家父入回教，年輕時和商隊一同去過天方國朝聖，走的是海路，舟船之事，倒是熟悉。不過大人說道的瀘沽湖是何處，小人在當地倒未曾聽說。」陳士舉聽馬公公這一問，也就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又說漏嘴。他也不知道馬公公所說的天方國為何處，也沒有好意思問。這馬公公所說的天方國朝聖，即現在的阿拉伯國家，回教的聖地麥加。
「小人知道南京的龍江寶船廠可以造三層甲板的大寶船，南京工部下設提舉司負責造船事宜。大人在南京為官，想一定知道此事的。」
「這個，我也有所耳聞。」其實陳大人根本就不知道，他順著馬公公的話順口答到。「令尊入得回教，那想必公公也是入回教？」
「早年間入的回教，現在小人跟著道衍大師修習佛法。」那馬公公道：「小人現在為道衍法師座下的菩薩戒弟子，法名福吉祥。」陳士舉想著，你倒是什麼都信。這道衍法師還收太監做弟子，倒也稀奇。
陳大人正在這裡和這馬公公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就有下人進來稟報，北平指揮使張大人來了。
陳士舉聽說是張信來了，忙要出門迎接，哪知道剛剛出的書房來，就見張信已經進的院中來。一見到陳士舉，就道：「陳老弟，多日不見，可想煞哥哥了。」
「張大哥，兄弟也時常想念。趕快裡面請。」陳士舉忙把張信請進書房中。
那馬公公見陳大人來了客人，不便繼續逗留，便起身告退。
送走了馬公公，這小院里就剩下兄弟兩個人。
「這有十幾日沒有來見陳老弟啦，本來我早就該過來的，無奈這北平軍中事務繁雜，哥哥我一直沒有抽的出空來。今天想著再怎麼也要過來看看老弟。」張信看看四周，繼續說道：「此外還有一事，兄弟我昨個聽道衍大師說道，秋蘭找到了，現下就在這燕王府中。具體情形我也不清楚，所以今天趕緊過來看看老弟，一切都還好吧？」
「啊！秋蘭找到了，我怎麼不知此事，王爺沒有派人告訴我。」陳士舉一聽說他這貼身丫鬟秋蘭有了下落，忙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張大哥，你快隨我走，我們這就去見王爺。這丫頭可不要出什麼事兒！」
張信見陳士舉一聽說秋蘭找到了，就跳起來急急忙忙的要去見燕王，心下甚覺奇怪。你這個丫鬟刺傷了燕王，差點把我們二人都牽扯進去，好在事後大家求情，王府才沒有追究。現在人以經被拿住了，王府也沒有再來找我們麻煩。這當口上躲都躲不急，怎麼這陳老弟卻偏偏主動找這麻煩。不過轉念又一想，恩，這是老弟的貼身丫鬟，想必日久生情，陳老弟關心則亂，失了方寸。
但見陳士舉已經衝到門邊，張信忙上前去，拉住陳士舉，把他又摁回椅中道：「我的陳老弟，此事千萬不可能莽撞，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