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雲起 第六十九章 雲門必勝!
隨著劉海風話音落下,場上眾人的心中皆掀起了軒然大波。
「早有耳聞秦陸為人強勢,如今一見,名不虛傳。」
「可太過強勢,就是魯莽了,一人獨戰十八人,其中還有楊真、林少羽他們這些隱境九重,秦陸怎麼可能贏?」
「若秦陸真能連殺十八人,那他可真是一戰成名了……」
外面,無數人屏息凝神,盯著場中。
事態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直到現在,無論是秦陸所代表的雲門一方,還是刀疤男子等老生,都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生死台,不死不休!
「我們走!」
刀疤男子楊真率先離去,在他身後,劉海風一夥、林少羽等人皆跟了上去。
十長老瞥了一眼秦陸,淡然道:「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是取得了一些小成就而已,就以為自己可以獨步天下了?太可笑,歷史上,像這種人太多了,最終都要為自己的狂妄付出慘烈的代價。」
說完,十長老便化作一道長虹,徑直飛向了競鬥閣。
秦陸留在原地,目光深邃。
如果他有實力,則根本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我還是太弱了……」
秦陸在心中喃喃,隨即眼中迸發出了一道熾盛的精光。
此戰他絕不會敗,更不能敗!
「走吧。」
他回頭,與一眾新生說道。
新生們一臉複雜,他們怎會看不出來,秦陸執意要戰,有一大部分原因,其實是在於他們?
不然只有秦陸一人的話,以他的實力,縱使是楊真、林少羽,也不會逼迫得太過分。
「秦哥,不,門主,乾脆我們離開雲起宗吧,在這裡,我過得太憋屈了!」
一名瘸腿新生,一臉不甘地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秦陸問道。
瘸腿新生沒有猶豫,道:「我叫莫飛,來自南豐城。」
秦陸點頭,道:「好,從今天起,你就是雲門的副門主,流語兒才是你們的門主。」
眾多新生臉色一變,秦陸這是什麼意思?
秦陸臉色忽的變得嚴肅,他凝視眾人,道:「我希望你們能從這件事中明白,尊重,是靠自己的拳頭打出來的,卻不能因為感到憋屈或者不適應就選擇逃避。」
「無論是雲起宗,還是其他的地方,總會存在各種不公,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說罷,秦陸直接轉身離去。
一眾新生面面相覷,嘴邊的「門主」二字,卻是遲遲都說不出來。
流語兒輕聲道:「他永遠是我們的門主,而且這一戰,我相信他能贏。」
放下這一句話后,流語兒便快步追上了秦陸,與其並肩而行。
沒過多久,有關秦陸要一人獨戰十八名老生的消息,就如同風暴一般,席捲了整個外門。
「什麼?那個新生秦陸居然這麼剛,要和楊真他們登上生死台?!」
「我去,這消息可太勁爆了,讓我師妹趕緊結束閉關,有好戲看了!」
無論是老生,還是剩餘的新生,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無比的震驚。
很快,便有一大群人朝著競鬥閣的方向趕了過去。
……
竹林中,一座院子前,正有一個新生焦急地敲著院門。
「溫兄,快開門啊,出大事了!」
在他連續的敲門下,溫俞終於從中走出。
「你誰啊,我們認識嗎?」
溫俞皺眉道。
對方一臉急切,道出了秦陸在蠻血池內發生的事情。
溫俞頓時橫眉倒豎,咬牙切齒道:「他娘的,敢欺負我兄弟,老子跟他們拼了!」
……
外門深處,一座湖畔邊的閣樓內。
雲兮正手握一枚傳音玉簡,當她聽完,她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精緻的臉上寫滿了怒意。
她取下背後長劍,一步踏出,長劍便托著她的身體迅速騰空而起。
……
蠻血池下,一個光頭男,正和三個人潛身於暗處,觀察著秦陸一行人的離去。
他咬了咬牙,自語道:「該死的,楊真這群人都有病吧,我本來打算趁秦陸還在冥想,就將他煉成器靈,結果他們不僅手賤去激化蠻血池,更是把十長老給引了過來?」
白宇一臉憤懣,頗有一種到嘴的鴨子飛走的痛惜。
「都怪你們,靈魂之力這麼弱,才讓我煉製鎮靈印煉了這麼久!」
他轉身看向王虎三人,氣不打一處來,對著三個人的腦袋就是一人一拳。
待氣消了一些后,他站在原地,一臉真誠地道:「秦陸啊秦陸,你可千萬別就這樣死了啊,我的萬魂旗還等著你呢!」
……
幽水牢。
這裡關押的都是在雲起宗內犯了重大罪責的人,其中不乏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之輩。
可現在他們中有大半人都一臉痛苦,口中不斷傳出凄厲的慘叫聲。
其中,在一座狹小的牢房中,葉文龍披頭散髮,面如死灰,縱使痛不欲生,卻還是死死堅持著。
「秦陸,待我出去,定要你挫骨揚灰!」
葉文龍低吼,眼中竟有密密麻麻的符文浮現。
如果有陣法大師在這裡,定會感到無比震驚。
只因葉文龍居然在嘗試將幽水牢法陣的形式呈現出來!
突然,他的臉色驀地一變,腦海中竟出現了趙銳的聲音。
「秦陸正與楊真、林少羽等十八名老生,在生死台一戰。」
聞言,葉文龍沉默了少許后,竟怒吼起來。
「秦陸,你絕對不能死,你只能死在我的手裡!」
此話一出,葉文龍眼中的符文竟愈發熾盛起來,就像是一顆顆星辰那樣,襯托得他愈發不凡。
他的法陣造詣在此刻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但他並沒有感到絲毫的高興。
如果等他出去之後,秦陸卻死了,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
外門深處,某座高山之上。
這裡一片荒涼,附近連野草都沒有,在山頂的位置,存在著一個深邃的山洞。
令人震驚的是,山洞內部竟不斷瀰漫著一股凌厲的氣息,就像是一桿無堅不摧的長槍,盡顯鋒芒。
這時,一個明顯是隨從裝扮的男子出現,在距離山洞還有五十丈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跪在地上。
「公子,今年的新生里,有一個人頗不簡單,他破了您在隱境時,於蠻血池中最長堅持了三個時辰的紀錄。」
半晌后,山洞中傳出一道沉悶的聲音。
「他什麼境界?」
隨從恭敬答道:「隱境八重。」
「與我當初一樣……」
山洞中,那人喃喃道,但緊接著,他便說道:「不過是一個小記錄而已,何足掛齒,破了也就破了,這些事,無需與我彙報。」
隨從答道:「是。不過關於此人,還有另一件事,正鬧得沸沸揚揚,公子可有興趣了解?」
「說。」
隨從當即把秦陸的事情道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山洞中傳出一道輕笑,「有些意思,那楊真我見過,雖然只是隱境九重,但其實力,卻堪比隱境大圓滿,而那秦陸還要連戰十八人……木童,你覺得他能贏嗎?」
被稱作木童的隨從沉吟少許,搖頭道:「不可能。」
「是嗎?我倒是覺得他可以,代我觀看此戰,等他能連勝十五場時,我親自前往。」
……
競鬥閣,第五層。
競鬥閣一共有八層,一般來說,如果是弟子之間爭鬥,只會被安排在前三層,越往上,就說明對戰雙方的來頭越大,能容納的觀眾也更多。
此時,第五層上,已經座無虛席,一進場就能聽見震耳的喧嘩,無數人議論,都在預估此次大戰的勝負之分。
而在觀眾席中間,赫然屹立著一座巨大的高台。
「押秦陸贏的,一賠十五,押老生贏的,十五賠一。」
在最前列的觀眾席上,一名金髮男子的面前正擺放著一張金絲木桌,一臉微笑,看著來來往往下注的人。
押注秦陸的一個沒有,全是來押老生的。
砰!
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溫俞,他一拍桌子,怒視金髮男子,道:「你不是說看好秦陸的么,怎麼現在還在這裡設賭!」
金髮男子正是孫海全,見到溫俞的到來,他並無意外。
他站起身,將賭桌交給自己的一名手下,隨即帶著溫俞走到一旁,道:「我是個商人,哪裡有利潤,我自然要往哪裡去,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看好秦陸。」
「一賠十五了還叫做看好?」
溫俞咬牙道。
孫海全示意溫俞稍安勿躁,說道:「你應該換個角度考慮,我之所以設置這麼高的賠率,就是因為看上了秦陸的價值,你試想一下,如果秦陸贏了,那支持他的人,豈不是一夜暴富了?這也是我對秦陸的一種變相支持。」
「你!」
「其實,我建議你可以將所有的貢獻點拿出來,為秦陸下注,待他贏了,你們將會收穫一筆意想不到的財富。」
孫海全循循善誘。
最終,溫俞忿忿不平地將自己的身份令牌砸在了賭桌上,更是拿出了那號稱價值一千貢獻點的拍賣會門票。
「鎖哈是一種智慧。」
孫海全對溫俞豎起了大拇指。
溫俞沒有說什麼,而是回頭看向高台,眉宇中寫滿了擔憂。
這時,場中走入一人,瞬間便引起了無數男人的目光。
來者一襲青衣,背負長劍,長發飄飄,容貌精緻,宛若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美麗動人。
她正是雲兮。
緊接著,又有一人進入,她一襲淺紅衣袍,雖看似年過三十,卻肌膚勝雪,風韻猶存。
隨她之後,滿臉皺紋的十長老也走了進來。
她與許月綰站在一起,對比極其明顯。
「十長老,關於此事,我會向二長老稟報的。」
許月綰說道,但其語氣中卻帶著明顯的怒意。
十長老面無表情,淡然道:「我只是為了宗門。」
聞言,許月綰怒極反笑,正要說什麼,卻看見有兩群人走入場中。
一方,以楊真為首,共十八名老生,皆面如寒霜,殺氣凜然。
另一方,以秦陸為首,身旁流語兒,身後莫飛,共七十二名新生。
當他們一出現之際,除秦陸外,其他七十一名新生皆齊聲怒吼。
「雲門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