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未雨綢繆

舒馨昨天和肖文媽媽一起睡的，當她洗漱後走到肖文的房間門口，就聽見屋裡傳出一陣陣細微的鼾聲。

以前不是學業的壓力，就是公司的發展，讓肖文天天頂著壓力，現在，這些都不需要考慮了，因此感覺到，很久沒有這樣輕鬆過，再加上與父母團圓，美人同桌，他真的喝醉了。

「讓他睡吧，我也幾十年沒有看見過他睡得這麼香。」肖文媽媽看見舒馨走近兒子的房間，認為她是去叫醒兒子的。

「姨娘，我悄悄地進去，只是看看他，不會把他吵醒的。」舒馨也不感到害羞，一個未婚女孩單獨進一個未婚男人的房間。

肖文媽媽笑了笑，也沒有吱聲，獨自去忙活了，她心裡笑開了花。

舒馨躡手躡腳走進房間，看見肖文側卧在床上，一隻胳膊裸露在被單外，那強壯的肱頭肌讓她產生想去觸碰的想法，眼前完美的肌肉曲線勾引出刻在她腦海里肖文健身時的畫面,不知不覺中,舒馨臉上泛起了潮紅,心跳加速,於是她趕忙把眼睛轉向牆上張貼的地圖.

這時候，舒馨才發現，地圖上用各色筆畫了很多線，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地圖原有的。舒馨把目光聚焦在日本的位置，才發現所有的曲線的一端都在日本周圍的位置。

舒馨看著地圖，在記憶中搜尋高中時學習的地理知識。自從高中畢業，她再也沒有學習有關地理的知識，經度、緯度當然還明白，洋流、季風可能全忘記了。

她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在手機里查詢想要搞明白的知識點，想推算圖中肖文畫線的依據。

突然，一曲屠洪剛的《精忠報國》響起,舒馨手一顫,手機差點掉落,還沒有等她回過神,肖文」騰」地坐了起來.

「哦，對，對，你們就停在那裡，我馬上去接你們。」肖文把手機放下，跳下床，拿起長褲往腿上套，一抬頭，發現目瞪口呆的舒馨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你。。。」肖文此時只穿了一件三角褲，趕忙加速套上褲子，然後穿好短袖。

舒馨慢慢地緩過神，「害羞了，我告訴過你的，這些我都看過了。」

「快運公司的迷路了，我去接他們。」肖文沒有接她的話，換好鞋，拿上手機就衝出了房間。

「我也去。」舒馨也不等他回答，緊跟著他。

「你真要去？」肖文本打算自己跑過去的，這樣還可以鍛煉一下體力，但如果舒馨要去，二個人走過去就比較慢了。

「當然。」舒馨回答得很乾脆。

「你先等一下，我去借輛摩托車。」肖文不想花時間去阻止她，更何況，和她在一起自己感覺還是很快樂的。

幾分鐘后，一陣摩托聲傳來。

「上來，坐穩！」

「哇，我好想是第一次坐摩托車！」舒馨開心地跨上摩托車，不用肖文同意就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你還一點也不矜持，有幾個女孩子像男人這樣坐的。」

「這樣跨坐才安全，重心容易控制。」其實，舒馨想：這樣坐，才能夠把你貼得更緊呀！

「看樣子書沒有白讀。」肖文一邊說一邊發動了摩托車。

「你託運的是行李吧，看樣子你還是有些念舊嗎？」舒馨想著他是把以前生活時的物品，甚至傢具託運回來，如果東西少，快遞就可以了，只有東西多，或者大件的才會找快運公司。

「你馬上就會明白。」

一路上，兩人再也沒有說話，舒馨不但兩手緊緊地抱著肖文，而且把臉也貼到了他的後背上。

摩托車帶起的風撩撥著舒馨的長發，風裡昨晚的酒香還有那不知名味道撥動在她的心弦，她真希望這段路沒有盡頭。

「滴、滴」,「滴。。。」二聲摩托車喇叭聲，一聲長長的汽車喇叭聲，「師傅，您把車掉個頭，跟我走。」肖文對著貨車駕駛員說到。

舒馨很不情願地把頭抬起，看見有兩輛九米六的大貨車停在岔路口，車身上噴著快運公司的logo。

「這車上的東西都是你的？」舒馨大吃一驚，「你把你原來住的樓拆了吧！」

「哈哈」肖文笑了笑，「抓緊了，我要掉頭了。」

肖文沒有回答她的疑問，把摩托車調轉就往回開，不過，速度比來的時候慢多了。

「對了，一大早的，你為什麼在我房間里？」肖文冷不丁的說道，「你不是睡不著夢遊到我房間的吧？」

「你想得美，我昨天和姨娘睡，睡得可香了，那像你，酒量不行還喜歡喝！」舒馨沒想到他突然問起這件事，眼前浮現他剛剛起床狼狽又好笑的樣子，「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如果沒有快運公司的電話，你現在還在床上吶。」

「昨天是有點喝多了，不過，我沒有醉呀！」

「還嘴硬！」舒馨說著話突然感覺摩托車不是往家的方向，「你是不是還沒有醒酒呀，回家的路都忘了？」

「你才沒有醒吶，」肖文回頭看了看後面緊跟的貨車，「我們家能放下這兩車的東西嗎？」

「哦！」舒馨不說話了，把臉再次貼到肖文的後背上。

車裡的貨是什麼，很快就可以知道，但貼得如此緊的男人心裡有多少秘密需要自己慢慢去探索。

一陣嘈雜聲越來越近，海腥味也越來越濃，舒馨不用抬頭看就知道快要到漁港了。

「把貨卸到這吧。」肖文一邊說著，一邊把摩托車停穩。

舒馨也下了摩托車，發現卸貨的地方是一間簡易的漁船修理廠，看情況，這間修理廠應該很長時間沒有使用。

一個，兩個。。。總共有五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木箱。

「我去開箱驗貨。」舒馨說著就拿起一根鐵棒。

「不用開箱，等下直接裝船。」肖文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什麼，你爸的船裝上這些箱子怎麼打魚？」

「誰說我要用我爸的船了？」

「難道，你連船都買了？」舒馨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你不會不知道，老祖宗有句話『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嗎？」

待快運公司的車離開后，舒馨問道，「現在能夠告訴我箱子里是什麼吧？」

「當然，」肖文笑著說，「都是檢測儀器和設備，還有在海上生活必備的物品，你想呀，我們一出去，可能需要一，二個月不能靠岸，多預備點東西是應該的。」

「那你的船什麼啥時候到這？」

「應該二，三天就到了，我等下回家后再確認一下。」肖文發動了摩托車，「我早餐沒吃，現在感覺有些餓了，我們回去吧！」

「文仔，我還以為你說跟我出海只是散散心，你搞這麼一堆東西，想在海上呆一年呀！」肖文的爸爸不知道突然出現在他們倆後面。

「沒有」那麼誇張，「這些並不全是給養。」

「既然來了，也趕巧，你不是一直想見見那為英雄嗎？」肖文爸爸知道他的性格，自從大兒子肖武不見了，肖文去了舅舅家，爸爸就變得很少說話，肖文平時與媽媽交流的多。

可能因為從小一個人在外求學，也養成了肖文獨立思考，自作主張的性格，做什麼事情很少聽從父母的，為什麼多次拒絕媽媽讓他相親的建議，就能夠說明他這一性格。

「好呀！我也想見見。」沒等肖文答話，舒馨卻趕忙答應了。

「你也知道這位大英雄？」肖文父親問道

「以前不知道，現在網上的小視頻說這件事情的多了去，不過不知道具體是誰？」舒馨興奮地說著，「我還記得型號是mk46。」

「喲，我只知道是美國魚雷，型號我都不記得，你也女孩子，還對武器感興趣？」肖文說的是實話，他從網上得知當時撈到美國魚雷的漁民是自己家鄉人後，就一直想去見見他，可惜幾個回家都沒有機會，畢竟漁民生活在水面的時間比在陸地長。

「ak47你總知道吧，」舒馨滿臉傲嬌的樣子，「我記東西有個好習慣，就是把要記的東西與相似的東西聯繫起來，這樣不但記的住，而且不容易忘，你看，ak對應mk,47對應46，而且都是武器，7是不是長得像槍，6是不是像彈，這樣在腦海里一轉悠，不但記住了，而且一聊到相關內容就立即會想起來。」

「哦，怪不得你是個學霸！」肖文對她的了解不多，但早從自己媽媽那裡聽說了舒馨從小就是學習成績拔尖，各種競賽拿獎都拿到手軟，但此時，他不想與她探討學習方法的問題。

「爸，老爺子身體還硬朗嗎？」肖文對他爸爸說，

「放心，他聽說你這次要出海，要親自檢查每一條船，還囑咐袁叔一定要照顧好你吶。」

「也應該呀！」舒馨湊起了熱鬧，「小漁村幾十年才出了一個博士，又是億萬富翁，當然要當寶貝了。」

「那走唄。」肖文父親才沒有那麼多閑情看他們聊天，離出海的日子沒有幾天了，身為船隊的副隊長，村裡的書記，要忙的事情多著。

三個人來到漁港，港口停靠滿了各式大小的船，他們徑直登上了最大一條船，沿途忙碌的人是不是與肖文爸爸打招呼。

「袁叔沒有走吧？」肖文爸爸向一個穿著褪色的軍裝的中年人，「沒有，現在應該還在訓袁隊。」

舒馨知道，肖文爸爸口裡的這個「袁叔」是指老英雄，剛剛說的那個「袁叔」是指現在的袁隊。

這一路走來，肖文一直在想，袁叔和父親這樣的人，幾代人都在海上生活，如果，小鬼子的核污水一倒，有多少人要失去生活來源，而且還可能疾病纏身。

自己沒有老爺子那樣的運氣，撈上一枚美國魚雷，提升了祖國的海防實力，但自己一定要找到證據，去儘力阻止小鬼子禍害人類。

「不行也要行！」耳邊傳來宏鍾般的聲音，肖文心想，人老虎威在，袁叔平時應該不少受老爺子的氣吧，現在好歹是領導二十多條船的老大了，在部眾的眼皮下，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

老爺子是怎麼一個人呀？不經意間成為了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