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有點像一個蘑菇

一個人在辦公室外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也很尷尬，說不上來，反正看哪兒都尷尬。莫陌的視線從腳尖，移到了數學組對面的語文組，又隨著裡面美女老師的腳步移到了走廊。

即便隔了十年，莫陌依舊清晰地記得自己剎那時，初見路延年的心動。

陽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少年的身後，長長的睫毛投下狹長的陰影，天空的雲，彷彿也……也……

「也停止流動？莫陌，你喜歡這麼描述帥哥？咦，這不是咱班的路大帥哥嘛？咋，想上手，憑你這小臉蛋，絕對能把大眾男神拿下。」

不知道劉妍什麼時候從辦公室出來了，也驚訝自己怎麼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莫陌不經意羞紅了臉，惹得劉妍哈哈大笑，「不逗你了，滅絕師太讓你進去呢。」

「又說我什麼壞話呢劉妍，你是不是皮癢了又！」閔老師的怒吼一陣陣傳來。

「誰敢說您啊，雜家這就撤」剛走了兩步，劉妍又回頭道：「雙手抱頭，繳械投降，滅絕或許會饒你一命。」

「劉妍！」頂著閔老師對劉妍的咬牙切齒，莫陌經受了一場「神聖的洗禮」

一班這節是體育課，等莫陌趕到操場的時候，早已人頭攢動，「莫陌，我在這！」劉妍揮舞著雙臂，招呼著莫陌。

一個抬頭，莫陌看見一個籃球，迎著面朝著她襲來，「莫陌！」意識模糊中，只見兩道身影朝她奔來。

醫務室里

莫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莫陌莫陌！你知道是誰送你來的嗎？班草，班草！你說是不是他也喜歡你很久了？是不是像偶像劇那些男主女主一樣？……」劉妍嘰嘰喳喳說了個不停，「停停停，啥叫也喜歡我很久了，我可沒……沒……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對了，我怎麼在這兒？」莫陌似乎是為了轉移劉妍的注意，隨口問了一個問題。沒想到劉妍接下來的話，讓她恨不得立即找個地洞鑽進去。阿門，消失在這個宇宙。

「你剛來操場就被李昂一個籃球砸中，這個李昂因果報應給自己絆倒了，然後讓路延年送你來醫務室。」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了路延年送自己來醫務室的原因后反而有些失望。

「不知為何，你一直指著班草的頭說什麼，好像是什麼……什麼……好像是『好大的蘑菇』，我猜你說的是他的腦袋。然後就沒什麼事了。」

「什麼？！『好大的蘑菇』？！我說的？！」一連三個驚訝，莫陌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自己怎麼會說這話，啥情況！

「我覺得當時路延年表情怪怪的。」劉妍開始自顧自地描述著半個小時前的事。

在莫陌被砸中的一瞬間，李昂摔倒了，讓路延年護送莫陌去醫務室，路延年從地上抄起昏倒的莫陌，公主抱到醫務室，在一眾女生同情加羨慕的眼神中，成功抵達目的地。

「你照顧她，我就不在這礙手礙腳的了。」路延年放下莫陌后便打算離開，誰知莫陌一隻手攥著他的衣角，死不放手，另一隻手在空中亂晃，嚷嚷著「大蘑菇不要走，看俺老孫打你一棒。」

劉妍驚恐地看著這一幕，在高一就知道眼前這位是出了名的冷王，就算是她是根老油條也不敢在路延年面前造次，誰知道高二剛分完班就和冷王分到了一起，還出了這檔子事，眼下莫陌還神智模糊，只能自己來擔著冷王的怒火了，劉妍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

天知道，為什麼路延年沒有發飆，只是面無表情，讓自己照顧好莫陌，「有事找我，我先走了」丟下這句話，就走了，劉妍只剩下阿彌陀佛這四個大字來形容這場大戲了。

「啊！！！」莫陌的慘叫響徹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