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B四~做1個旁觀者
那個長袍男看了看那些村民,最終將目光放在我們身上,不對,應該是放在幽夢身上。他好像再確認了一下幽夢的身份,便對著我們,不對,應該只是對著幽夢開口說話了。
「二號實驗體,我才跟村長說呢,我就說我們可愛又堅強的實驗體怎麼可能會沒了呢,原來你在這,快跟博士走吧,我們回實驗室。」長袍男自稱為「博士」,估計在實驗室的地位不會低了。
我剛想用手攔住幽夢,可是她好像迫不及待地走了上去。這是小孩子特有的天真嗎?很明顯這個「博士」沒安好心啊喂。
「博士,我想問一下我在這裡待多久了?」一看就知道幽夢對於自己被遺棄的事實還有些懷疑。啊呀,小姑娘啊,你對面這個人能把你當成實驗體,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把他切開裡面都是黑的啊。
「大概有一天了吧,我們實驗室轉移的時候不小心把你弄丟了,昨天我們在附近修整的時候發現你不見了,馬上就來找你了。問這麼多幹嘛,你不是我們最關心的實驗體嗎」這個博士說謊不打草稿,臉不紅心不跳的。我看到站在附近的村民,有一部分想要立即出來跟他對質,這應該就是那些遭受漆黑氣息傷害的人了。
村長輕咳一聲,欲用洪亮的聲音壓下村民躁動的內心,眼裡的凶光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些全部都被我觀察到了。看來這個「博士」也沒少花心思去應付這個村長。
我目測了一下我和幽夢還有幽夢與「博士」之間的距離,由於之前她不斷靠近「博士」,這個距離已經差不多相同了。我能讓她遠離「博士」的物理方法有很多,但我要做的是讓她從心理上去遠離這個黑暗的實驗室。因此我也只能暫時按兵不動思考對策。
我坦白,畢竟幽夢符合聖樹提出的諸多條件,為了保證委託的順利進行,不管她會不會成為聖樹的容器,我都必須要先保證她的安全,保證她能一直在我的視野里,保證她能不會有任何的意外發生。當然這只是一部分。作為一個賜福官,還是首席賜福官,我當然不能讓一個不喑世事的小女孩遭受荼毒。拋開這些不談,我其實也挺喜歡幽夢的,作為一個人造人,作為一個實驗體,還能保持內心的純真,這真的很不容易。
因此我也必須把握住機會。
「博士先生,請問一下今天日期是什麼?」我不合時宜的向「博士」丟出了一個問題。
我看見他飽含怨念的眼睛盯著我,像是盯著垃圾一樣。「你是什麼人,問這個做什麼?我知道了,你是想挑撥我和實驗體的關係對不對,你是看這個實驗體這麼優秀想據為己有對不對?」這個人的戲是真的多,估計平時沒少在自己上司面前逢場作戲當小丑吧。
「博士,這個姐姐之前救了我,幫我把身上的那些黑氣都清乾淨了,我現在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了。你就告訴她吧,算是作為回報了。」我真是越發喜歡這個小姑娘了,這話說的太及時了。
我看著博士明顯一愣「什麼,你身上儲存的能量……不對,好吧,今天已經是八月十號了。」我看見「博士」的咬合肌明顯抽搐了一下。前面這半段低語別人可能聽不見,但我是聽得一清二楚,原來小幽夢是個儲存漆黑能量的活體容器。
我看見幽夢肩膀突然抖了一下,我順便再給這個「博士」補上一刀:「先生,那請問一下你,這個小姑娘是什麼時候出生的?」我看見那傢伙明顯愣住了,看來這觸碰到了他的知識盲區了。
沒等虛偽之人說話,幽夢就先帶著哭腔喊了出來:「博士,我的生日是四月七號,你忘了嗎,原來我在這睡了整整三個月!」漂亮的一擊,估計這一段話已經擊破博士內心的心裡放線了。礙於幽夢那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我沒有把這些心裡的想法表現在臉上。
「你這狗女人,你在挑撥離間什麼!你這是在破壞我和實驗體之間的關係,你知不知道,我們就好比父女……」
「得了吧,一口一個實驗體,你不過就是把她當成工具,當成小白鼠,當成你爬升地位的墊腳石。你有給過她作為一個生命體的基本權利嗎?現在在這裡吹父女關係情同手足,怕是水熊蟲聽見了都要笑死。」我看著「博士」破防的樣子,還想繼續補刀。
只是沒想到,他身上突然就爆發出一股漆黑的氣息,不過這股氣息比幽夢的那股要弱很多,估計怕會像幽夢那樣昏迷不醒吧。
可是這股氣息僅僅是縱向氣息比較弱,橫向氣息倒是挺強的。這就意味著同水平的能量里,他爆發出來的會讓附近的人能更清晰的感知到。
真是找死,他難道不知道這些平民對於這股氣息的厭惡感嗎,好吧他還真不知道。雖然有可能會造成傷亡,但是這些村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用著那麼一絲所謂的「超能力」就想騎在別人頭上屙shi,那還真是異想天開。
不過為了防止隨時可能出現的傷亡,我已經在手裡搓出了一根金色的標槍,準備好隨時瓦解「博士」的生命形態。我已經看到那些村民的躁動不安,甚至有些村民已經在手裡拿好了傢伙。
「不要隨意地用上位的攻擊傷害下位生命體,這是宇宙里的基本守則,除非已經威脅到了你的基本安全。」聖樹的聲音此刻在我腦海里想起,又是這種古板的要求。
「那死的人怎麼處理,受傷的人要怎麼處理?」
「傷亡是一場運動必不可少的代價,必須要讓一個文明內部意識到危機的迫近,他們才能自發的改變和抵抗,這次的事作為一個導火索也好,你不應該介入。再者,宇宙里無時無刻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你能同時把他們都救下來嗎?」這些話,災厄女也對我說過,很難相信自家老大作為賜福的聖樹也會遵循老對手的原則。
「那我該怎麼辦,當一個事不關己的觀眾嗎?」我向聖樹詢問。
「對,就當一個事不關己的觀眾。」
「那再問一個事,小幽夢是你要找的人嗎,如果是的話現在有必要帶過來嗎?」我想要先完成自己身上的委託,再側面介入這兩個文明之間的事件。
「如果你是聖樹,你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呢?」又是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
我嘆了口氣,牽起一臉失望地看著「博士」的小幽夢的手,示意她該離開這裡了。
我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原來之前有其他人的意識寄宿在我這裡了。可是,一般意識寄宿,都是瀕死之人的意識寄宿在別人身上,這又會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