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年末的計劃
白葉精緻的臉龐上一點一點露出笑容:「那就說定了。等我們婚禮結束后,蜜月旅行就定在海上國吧?」
陸豐笑著點頭:「行!都聽你安排。」
「那我先回去了。」白葉頗有些迫不及待的起身:「家裡人還在等我的好消息,我已經等不及想要告訴他們了。」
陸豐跟著白葉一起走到門口,低頭:「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白夜手搭在門上,忽然踮起腳,柔軟的紅唇吻在陸豐唇上,一觸即分,她的臉上升起一抹紅暈,悄悄的撇一眼沙發上的言憶。
言憶突然發現桌上的白瓷茶壺從未如此誘人,那白嫩的壺身、美妙的曲線……
不然他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裝著沒看到了。
不過陸豐可不是言憶這拘謹的性子,他眉眼間笑意綻開,猛地摟住白葉的腰,高大的男人深深的吻了下去。
「別鬧!」
白葉伸出白皙芊嫩的手,手忙腳亂的按住陸豐的大臉,小聲說:「我先走了。」
她又快速的掃一眼努力裝著被茶壺給深深吸引的言憶,臉上紅暈更甚,拍開陸豐不老實的手,迅速拉開門揚長而去。
陸豐看著她的背影,意猶未盡的咂咂嘴,這才走到客廳里,一腳踢在言憶小腿上:「還不去做飯!」
言憶像受驚的兔子一蹦而起,嘴裡胡亂的喊:「我什麼都沒看到!」
陸豐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鑽進廚房裡,健碩的身子直直倒進沙發里,深深的伸個懶腰。
「言憶?」
陸豐對著廚房叫喚。
廚房裡,言憶探出頭來:「什麼事,老師?」
「婚禮過後,你跟我去海上國嗎?」
「可以嗎?長老們說讓我老實呆在學城別亂跑啊。」
「他們是怕有人覬覦你身體里那片葉子。」陸豐隨口說道:「不過你總不能一輩子呆在學城不出去吧。更何況……」
陸豐想起隱藏在暗中的死亡教派:「學城也未必一定安全,連上面的群星聖殿里,也儘是來自天南地北的人。」
「你如果一直指望學城保護你,那麼學城就是個不安全的牢籠而已。說到底,每個人都得靠自己,人總不能因噎廢食吧?」
言憶立即問道:「長老們會同意嗎?」
「當然,紫羅蘭帝國也是走過一路血雨腥風才創立的。必要的磨練能促使人成長,而只有失去才會讓人懂得珍惜。」
陸豐侃侃而談:「帝國初創的年代,那位偉大帝皇的願景,就是讓凡人們都能活的更順遂一些。」
「老師,你又跑歪了。」
言憶已經有點習慣老師這跳躍性的思維:「這跟長老們會不會同意有什麼關係?」
「認同感啊,認同感你懂不懂!」陸豐恨鐵不成鋼:「學城靠什麼管理從世界各地過來的學者?不就是靠他們對學城的認同嗎?」
他嘆了口氣,擺擺手:「算了,你現在還小,趕緊去做飯吧,我餓了。」
「哦。」
言憶似懂非懂的縮回腦袋,廚房裡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
陸豐仰躺在沙發上,直勾勾的望著天花板,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如今已經入秋了,下個月舉辦婚禮后,緊接著又要去海上國。來迴路程加上停留的時間只怕要兩三個月……
不知道年前能不能趕回來過年啊。
還有言憶,過年後各個學院開始新一輪招生,乾脆把他丟學院里去跟著學。
陸豐身為賢者,手裡頭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等著他處理,也不可能天天陪著言憶。
而這些天抽空試圖為言憶根除詛咒,已是把手頭事務給積壓了起來。還好他沒在官府里當官,不然一個疏於政務的責難怕是逃脫不開。
陸豐又想起在為言憶治療的同時,發現言憶雖然會使用精神力,但是那老頭明顯沒有教過他修鍊方面的知識,言憶的精神力運用處在很粗淺的階段。言憶畢竟只是一個魂奴,那老頭也沒必要教的有多詳細。
那麼就趁婚禮前,好好教導下這個學生吧?
陸豐心中暗暗想到。
以陸豐賢者身份,婚禮的事情自然不用他親自籌備,自有白葉家裡人負責。她家世代經商,對於個中事務必然比陸豐了解得多,而且也巴不得辦的熱熱鬧鬧的,最好轟動學城。
商人么,骨子裡都是逐利的。學城最年輕的賢者大婚,還是娶的自家女兒,還有比這更吸引人的嗎?
特意安排在年底,就為了轟轟烈烈的辦上一場,他們能不儘力么?
今年的大事就這兩件,剩下的事都可以往後排一排。
既然計劃已定,陸豐也不躺著了,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來:「言憶,飯做好沒?」
「就快了,老師!」
很快,餐廳里就飄來一陣誘人的香氣。
言憶站在餐廳門外,取下身上的圍裙:「可以吃了,老師。」
陸豐走進餐廳,坐在椅子上,叉起一塊蜜醬胡蘿蔔煎肉,聞著誘人的香味,一口咬下去,甜而不膩的煎肉在嘴裡一點點化開。
感受著嘴裡濃郁的食物芬芳,陸豐頻頻點頭讚賞:「不錯不錯,真好吃,你的手藝比之前請的女僕要好得多。」
「每頓飯你都這麼說的,老師。」
「是嗎?那確實是你做的太好了。」
言憶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露出開心的笑容:「老師喜歡就好。」
「你明明年紀不大,怎麼手藝這麼好?」陸豐一邊吃一邊問。
這話一出,言憶臉上露出一分不自然:
「之前那老頭對食物很挑剔,他身體不好,老想著多吃點好吃的試試能不能補回來,所以我就學著做了。」
「這樣啊。」陸豐喝下一口湯:「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還好。」
言憶沒有細說,只不過他腦海里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年幼的言憶小心的捧著碗遞給老人,老人吃一口,就發瘋似的把剛做出來的食物狠狠潑在他身上。
熱騰騰的食物在言憶身上燙起一道道紅印,最難忍受的,還是身上突然發作的詛咒。
「再做不好吃的,你就去死吧。」
至今,言憶還能記起老人那高高在上、俯視著癱軟在地上的他時,如惡鬼猙獰般的模樣。
「明年我打算安排你去學院學習,你覺得怎麼樣?」
「都聽老師的。」
陸豐放下叉子,認真的看著言憶:「你得有自己的想法,去找自己想做的、認為對的事。不是說我救了你,你就什麼都聽我的,自己得有興趣愛好。」
言憶試探的開口:「那我不去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