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燈火闌珊

秋風，明月，賞元佳節，無魚村，每家每戶用自己拿手廚藝，做了一份豐盛的晚餐，篝火，歡歌，笑語，慶祝豐收、團圓與安寧。

小院依舊寧靜，同樣的夜，同樣的月，海風吹來，帶來一份凄涼。「吱呀」柵門被推開，村長進入院中並恭敬的把晚餐放到桌上。

「有勞，請坐」四字從李洛笙口中發出，村長並未坐下，而是恭恭敬敬地說道：

「五百年前亂世，先祖帶著族人逃亡至此，由您老人家所救，並保佑我們至今，我代表族人感謝您。」

「不必，我在此地是不想被打擾。」李洛笙語氣有點冷漠。

「祖上有命，不得對您不敬。聽前任村長說，您是在等一個人，可否告知是怎樣的人？有什麼特徵？」

李洛笙搖了搖頭，嘆道：「已經一千年了。」隨即雙眼陷入迷茫。村長大驚穩住身體后，慢慢退出院落。

思緒來到被老道帶入這片山澗時，李洛笙沒有本體，昏昏噩噩，經老道點化李洛笙神魂南然經自行運轉第六卷。忽一日，李洛笙神魂稍清醒，發現神魄運轉的南然經與以往不同，還未細及觀察，發現前面一虛幻老道隨即求問道「為何？」

老道微微一笑手指向山下說道：「無量天尊，有個人會到那裡。」

「何人？何時？」李洛笙急問道，老道沒再言語而是隨手一指，一道白光沖入李洛笙神魄，「《沐陽經》可以塑金身」李洛笙心中大驚，抬頭望向老道，老道卻慢慢消散，只留下一把不一樣的洛雨劍。李洛笙起身去尋老道，神魄隨風飄蕩卻被陽光灼傷，連忙運轉沐陽經，只能減緩神魄的消散，趕忙躲避陽光。待神魄穩定后，老道早已消散，隨看向洛雨劍，劍可飛天遁地，與神魄切合但無法與之交流，卻靜靜的飄在面前。

李洛笙心已平靜，不知緣由的約定，也希望出現的是心中之人，下定決心，運轉沐陽經修鍊金身。

修鍊金身必須每天被烈日炙烤神魂，直至全身發出太陽般的光芒。修鍊無歲月，李洛笙憑藉這信念用一百年時間修成金身初期，也就是練體一層。而李洛笙神魄本是虛境，無法在這身體中發揮出虛境威力，只能運轉南然經第一卷，凝鍊神魄。李洛笙這才發現南然經足有七卷，沐陽經五卷，而他現在只為等一人。

李洛笙五百年前已入虛境，金身大成，至今未修成金丹，南然經第四卷鬚元嬰境才能修鍊，南然經第六卷卻修成圓滿，神外化身與本體戰力相同，均能發揮虛境巔峰實力。

李洛笙迷茫地望著海邊，篝火漸漸熄滅，小村進入平靜，偶爾幾聲狗吠。這時洛雨劍異樣的跳躍，把李洛笙帶回現實。海面傳來異樣的氣息，漸漸瀰漫到海邊，到小院，平靜多年的洛雨劍突然直入雲霄，沖海面而去，李洛笙立即追奔而去……

海面呼嘯著一艘六十丈商船，比它快的是那把洛雨劍，幾萬丈距離轉瞬飛至船上空。李洛笙看到船掛著「大徳」旗號，這是千年前就存在的商號，以運輸為生。此時船鳴聲響起，很快甲板上擠滿人群，李洛笙靜靜的望著下方。突然一道格外刺眼身影出現在甲板上，淡黃色的衣裙，相同的容貌，洛雨劍歡快著衝去。

李洛笙噴出一口鮮血，洛雨劍自行割斷與自己的聯繫，沖向黃衫女，李洛笙只能伸手阻擋洛雨劍，卻來不及，洛雨劍光芒一閃衝進黃衫**內。

「洛洛！」一個綠裙女跑向洛洛喊道。

李洛笙飛落到甲板，發現黃衫女沒有生命危險，看了眼綠裙女，隨即靜靜地望向發獃的黃衫女，心中升起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時其他人迅速把黃衫女圍在中間，武器指向李洛笙，沒有人敢往前一步，境界差距太大。

「洛洛！洛洛！」綠裙女見洛洛沒有反應，一會發獃，一會笑，後來越笑越大聲「發財了，發達了」回頭看向眾人，疑惑道：「你你們怎麼了？」見眾人沒有回答，又問向綠裙女，「姐」洛洛隨即開口「雪瑤，他們怎麼了？」

雪瑤見洛洛沒事，「臭丫頭，叫個姐這麼難嗎？」又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讓其他人退至兩旁。

「你猜，算了還是我說吧，我快控制不了」洛洛越說越笑，那種沒心沒肺的笑，

「雪洛，你真沒事？」

「放心吧，雪瑤，我沒事，知道剛才那是什麼嗎？」附耳說道「仙劍！」她的認知會飛的劍就是仙劍。

雪瑤呆了呆，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向那從天而降的人。自知不是對方對手，抱拳道：

「北慕，暮雪瑤，敢問前輩～」

還未說完，李洛笙擺了擺手道「南然，李洛笙，剛才之事不必掛心，你們來自北慕？」

「前輩，家父德順商行慕浩川。」

「千年前斬殺海盜冷萬事，疏通海陸，成立德順商行的慕德家是你？」李洛笙怎能不驚，冷萬事金丹巔峰，搶劫商船掠奪財寶丹藥，依靠丹藥成就元嬰，之後在一次搶劫時遇到慕德家卻被斬殺。元嬰期這片大陸屬於頂級人物，可以修的分身，分身不滅，難以斬殺，慕德家卻能斬殺冷萬事。

「正是小女祖父。」雪瑤道，雪洛卻在旁邊傻笑，李洛笙看向雪洛，

「剛才之事，我不希望再有人知道。」雪瑤看向雪洛問道「她不會有事吧？」

「沒事，它只是回到她的身邊。」

「那—真的是—」

「不可說」

雪洛聽不懂，只知道自己將來可以遨遊天空，穿梭雲海之間。卻又有愁容滿面，雪瑤擔心問道「她這是？」

「無妨，虛境之時才能使用那劍。」這也是對雪洛說的，

「到達虛境，我可以自己飛。」雪洛帶點撒嬌。

李洛笙彷彿眼前之人就是雨洛，喃喃的說「雨洛，是你嗎？」

雪瑤愣了愣。雪洛卻還在想那把仙劍為什麼不出來，空有寶物在身卻不能在姐姐面前炫耀。

李洛笙手指點向雪洛，一道白光鑽入雪洛眉間，「洛雨劍訣」雪洛心中默念，初運心法，洛雨劍一顫落在雪洛手中，劍輕，感覺不到一絲重量，劍指前方，人劍合一。

雪瑤和眾船員驚呼，雪洛從未練過劍，只有練體巔峰才能修的人劍合一，練體初期的雪洛為何？雪瑤練體巔峰坎坎達到人劍合一，卻不能長久，不知雪洛如何？

雪瑤警惕地看向李洛笙，李洛笙卻望著雪洛，不知從哪裡出現的嫉妒羨慕正蔓延整艘大船。

商船依舊前行，目的地南然國黃石碼頭，因出產黃石而得名，黃石堅韌，鑄造兵器的上等材料。

雪瑤見李洛笙沒有離開之意，說道「前輩，我等是來南然國採運黃石，不知前輩是同行？還是～」「讓他同行，他是好人，劍說的。」雪洛小聲的說道。

李洛笙笑笑沒有回答卻道：「不知此行管事者是何人？」

一老僕恭敬說道：「由雪瑤小姐負責。」

李洛笙問道：「不知，雪洛師從何人？」

雪瑤回答道：「跟隨家父，從小喜動，未拜師。」

李洛笙道：「不知能否去北慕，一是拜訪慕老前輩，二是想收雪洛為徒。」

雪洛一聽拜師趕緊下跪，卻怎麼也跪不下，李洛笙說道「不急，到北慕也不遲。」

雪瑤頓時放鬆心神，敢去北慕就不怕他生事。「前輩，好說。」

「前去黃石碼頭還有段距離，黃石碼頭見。」李洛笙說完轉身騰空飛向無魚村。

「師傅，不要丟下我。」雪洛喊道，洛雨劍卻怎麼也不飛，境界太低，沒有南然經無法催動洛雨劍。

雪瑤拉住雪洛，「師傅叫的挺親，也沒聽到你叫我幾聲姐。」

「小氣。」雪洛嘟囔著。

「誰小氣。看我不打服你，快叫姐姐，看劍！」「哎，獲得仙劍還是打不過你，我投降。」噓噓噓噓

真是：

海雲望極秋茫茫，書劍誰教入帝鄉。

未必人情知物情，團情團思醉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