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滄海桑田

滄波伏忠信，寰海皇恩被。

清明桑葉小，擬作歸田計。

夜已深，明月躲在雲后，蟲鳴陣陣，李洛笙悄無聲息落入村長院落。李洛笙對漁村本沒有感情，只想給自己留下一個念想，留下南然經七卷，沖入雲霄，霎時無影。年老的村長起身，銳利的眼神望向天空，身體深深一拜。

村長李姓，雖不與李洛笙同族，但也知道南然大陸李南然，自李南然飛升后，就被命名為南然大陸。誰知千年前李洛笙家族被滅，南然經消失。

八百年前奧蘭經橫空出世，人人可修，南然經就此成為傳說。村長望著天空手捧著南然經，卻不知南然經原本只有五卷，現在足足有七劵，更不知無魚村將來是好是壞。

離開群山，李洛笙遠遠望著陌生的城池，苦笑一聲，分不清哪是東哪是西，更不知黃石碼頭在哪個方位。自李洛笙有了目標后，頭腦越加清醒，滅族之仇深深烙在心間，落下雲頭，走向城門。

天未亮，東陽城，城門緊閉，城門旁貼一告示：近期妖族出沒，夜晚關閉城門，開啟護陣，閑雜人等不得出入。

這天底下卻有妖怪，不過大多在妖界，只是與人族偶有往來。

李洛笙閃身，還未碰到城牆，陣紋忽現，反被彈回原地，李洛笙大驚，一座小城竟有如此陣法，虛境竟不能入內。

李洛笙不想生事，仇家還未知，便落一旁靜坐。明月雖圓，卻躲在雲后，像是在躲避什麼。這裡的夜很靜，靜得可怕，一陣微風，吹走那朵雲，吹跑那明月，這時陣紋浮現，李洛笙消失不見。

幾個呼吸之間，城主便率眾人躍上城頭，城主虛境中期，其他人大多是虛境初期，還有幾個是築基期。這時那朵雲落下，化一人形黑影，黑影本想借李洛笙之手打開護陣，李洛笙卻沒有破開，見李洛笙離去，便落向地面。

「桀桀」聲音由黑影發出，「肖城主，我勸你打開城門，我等只需要靈石、靈藥和丹藥，人一個不殺，別冥頑不靈，否則城破人亡。」

「九陰，南蘭王令不得與妖族貿易往來，我雖奈何不得你，但也破不開護陣，還是速速離開，莫來生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桀桀，肖城主，我敬你是一位英雄，還是打開城門，免得生靈塗炭。」李洛笙皺眉，千年前人族和妖族互通貿易，和平相處，分居人界和妖界，各取所需。

現在下面雙方互不退讓，突然的安靜，明月似乎不再害怕，也跑了出來。光芒一閃，明月墜地，似乎空留月影，光芒蓋過明月，霎時光芒內斂，化一人形。

陰明子，金丹境初期，千年前還是虛境，管理一方妖界，五百年前成就金丹，也是五百年前南蘭帝國下令不再與妖界互通貿易，近五百年停留在金丹初期。

「鬼鬼慫慫，出來！」陰明子一掌拍向天空，李洛笙緩緩落下，李洛笙此時白髮，長袍。眾人大驚，不知此人何時來此，更看不透修為幾何，同時也慶幸是人族。

陰明子看到李洛笙是虛境巔峰，開口道「沒想到，城外還有人族，你是來相助東陽城的？」

「路過。」

「道友，請相助我城，我代表城中人族謝過。」

李洛笙罷了罷手，對陰明子說道「前輩，容我一言，需要多少資源？可否退去？」

陰明子詭笑不語，城主眉頭緊皺。李洛笙尷尬一笑，滄海桑田，看來人族與妖族已不同往日。

陰陽子望著護陣，抬手成刀劈將過去，陣紋光芒一閃隨即破裂，眼見護陣已破，城頭眾人一起攻向陰明子，陰明子隨手一揮，眾人兵器炸裂，那幾個築基期修士當場死亡。剩餘眾人皆有與城共存亡之勢，陰明子揮手刀光沖向眾人，卻被劍氣所阻。

「咦？」陰明子看向李洛笙，「閣下，要管這閑事？看你虛境巔峰卻大限將至，還不速速離去！」虛境千年壽命，李洛笙修鍊沐陽經重塑肉身，南然經第六卷鍛神魄，壽命有所增加，也就還有百年壽命。李洛笙不擔心壽命，身有南然經和沐陽經資只要資源足夠金丹可成。

李洛笙沒有與金丹境交手過，在他記憶中金丹境移山填海，翻雲覆雨，無所不能，金丹不滅，滴血重生，最可怕是可以使用神器。虛境只能飛天遁地，操控真氣對敵，身外化身，最多使用虛器。

李洛笙只是巔峰虛境，便化出化身，全力戒備。陰明子淡淡看了一眼，手指刀光斬向李洛笙，本體未動，化身衝出，劍氣化形擊碎刀光。

陰明子心驚，化身最多有本體的三成戰力，金丹一擊足矣斬碎虛境肉身，而他一具化身就能擋住我的攻擊，難道隱藏了實力，他是金丹境？不對，只有真氣，體內也未鑄成金丹，還是虛境。

陰明子放下心來，全力攻擊李洛笙，九陰率領眾妖族攻城。

戰火連天，天好像醒了，真的醒了，旭日初升，圓月暗淡。這時陰明子心驚，李洛笙本體竟然堪比金丹境，無法破防，而李洛笙卻越戰越勇，越戰越興奮，甚至壓制陰明子的攻擊。

陰明子見久攻不下，一招月光普照，天空暗淡的月光射向李洛笙，李洛笙反應不及被打下地面，身體龜裂，鮮血隨長袍順流而下，急忙運轉沐陽經，空氣中有種特殊能量進入身體，頓時感覺暖洋洋的。月光普照連他自己都不敢硬接，陰明子見李洛笙沒事，抬頭看向天空，天已大亮，已不適合自己戰鬥。隨即一掌拍向李洛笙，被李洛笙輕鬆擋下。

「退！」幾個呼吸之間妖族盡數退去。

李洛笙看了看身體，發現有些異樣，卻感覺不到哪裡不同。

肖城主來到李洛笙面前抱拳道：「在下肖興邦，東陽城城主，多謝道友相助，不知閣道友怎麼稱呼？」

「南然慕洛凡，一介散修，大限將至，入世尋緣，與天搏命。」李洛笙選擇用假名，正好先入城了解這新的天地，準備充分后再去黃石碼頭。

李洛笙與眾人寒暄幾句后，李洛笙隨肖城主入城，城中車水馬龍好不熱鬧，城主府門口兩頭石獅氣魄非凡，府內，鳥語花香別有一番風味。

進入大廳，李洛笙與眾人落座。下人已安排好早飯，

「慕兄，寒舍簡陋，粗茶淡飯，請別見怪。」

「肖城主客氣了，我本在山中閉關尋求突破，金丹難成，特來入世尋求機緣，多有打擾。」

「我觀慕兄，成就金丹指日可待。請。」

李洛笙一杯佳釀入肚，「肖城主，他們是？」

「哈哈，慕兄，你我一見如故，把他們忘了。這位是東郭一陽，來自南蘭書院。」

「多謝慕兄相救。」

「這位是尤玉嬌，來自丹星閣。這位是尤玉龍，來自商陽城前來助陣，來自絕仙殿。」「我與舍妹多謝慕兄相救。」

「還有幾位正在布置陣法，善理後事。」

李洛笙心驚「丹星閣和絕仙閣千年前就已名滿天下，一個培養丹師，一個培養陣法大師，千年過去依舊屹立在這片大陸，果然深不可測。只是未聽說南蘭書院，想必是南蘭帝國的國院吧。」

李洛笙起身道：「見過諸位。」

肖城主道：「不知慕兄今後有何打算？」

「肖城主，我脫離俗世太久，能否叨擾幾日？」

「哈哈，慕兄，一切好辦。」

「來人，安排好房間，等會兒讓慕兄休息。」

「請，先用膳。」

虛境強者還是要吃食物的。酒足飯飽，李洛笙來到房間，盤坐於床上運行沐陽經，繼續修鍊金身。

直至傍晚，妖族沒有再攻城，李洛笙也未出房間，化身卻悄無聲息飛出房間，沒有驚動城主，飛往東陽城上空，下方無人察覺。李洛笙注視著整個東陽城，東陽城方圓百里，甚是繁華，燈光點點，選一繁華之地落下，旁邊無人有所察覺，好似一直有個人在這。因為妖族的事城中還算團結，酒館，兵器坊，藥店，丹閣，真武館，這些李洛笙並不陌生；承天閣，南蘭院，葯宗等卻很陌生。

李洛笙最後停在城中一雕像前，當看向雕像雙眼時，真身一顫，化身隨即消散，與千年前那雙眼睛神似，卻又有不同。

李洛笙靜下心來，去見肖城主，

「肖城主，多謝款待，在下有事就不叨擾了。」

「慕兄，現在離開？」

「肖城主，我到城中居住，在這多有不便。」

「慕兄，見外了，您挽救一方城池，住在這是我們的榮幸。」

「肖城主，那就再叨擾幾日，還有一事您看能否提供方便。」

「慕兄，客氣了，只要我能做到一定辦到。」

「肖城主，我久居世外，多有不明？您看～」

「慕兄，這好辦，我府中藏書閣儘管閱覽。慕兄請！」

走過幾間偏房，李洛笙與城主進入藏書閣，「我雖是粗人，但也有幾本藏書。」

「來人！」

「屬下在！」

「凡慕洛凡慕兄所到之處皆不可阻攔。」

「諾！」

「慕兄，我就不打擾了。」

「多謝！肖城主。」

看到肖城主走出之後，李洛笙來到書架

詳細翻閱：南然歷2183年巔峰金丹境唐青宇創奧蘭經，南然歷2485年成立南然王國，后成立南蘭書院。南蘭王國經五百年於南然歷3007年建南蘭帝國，唐青宇退位，唐星蘭稱帝，同年為南蘭曆元年。南蘭帝國有一院：南蘭書院；兩閣：承天閣和丹星閣；三殿：七星殿，絕仙殿和丹辰殿；四宗門：太極宗，無極宗，菩提門，羅剎門等。

黃石碼頭距離東陽城數萬里，對李洛笙不算太遠，商船走得慢點，過幾日再去不遲。

在藏書閣呆的幾日，基本瞭然於胸，眼看妖族未再來，便與肖城主道別。只是李洛笙身無分文，在外行走甚是不方便。不一日聽聞有一商隊需武者保護一同前往黃石，李洛笙便與城主告別，欲與商隊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