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年之約

慶州特殊刑事案件分局。

王浩坐在辦公桌前，手指敲擊桌面，發出一聲聲富有節奏的聲響。

「咚，咚！」

辦公室門被敲響，他停住了手指敲擊的動作，坐直身體。

「進來！」

季雪拿著筆記本電腦進入辦公室，把電腦打開放到王浩眼前，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

「王隊，果然不出你所料，這個李全壽有些問題。」

王浩快速瀏覽了一遍電腦屏幕上關於李全壽的個人資料:

李全壽，32歲，漢族，未婚，父母雙亡...........

直到王浩看到了李全壽名下居然有五處房產的時候，原本一直波瀾不驚的臉色終於變了，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深知慶州的房價近幾年漲的有多離譜，根本不是一個小小賣雜貨的李全壽能買得起。

王浩的眼睛一亮，原本他不抱任何希望，叫季雪查李全壽也是因為他在做筆錄的時候太過平靜淡然，完全沒有表現的像普通人那般的緊張，要知道，這裡可是特殊刑事案件局呀。

「他哪來的這麼多錢買房？」王浩一下子找到關鍵點，這個李全壽不是普通人。

「王隊，這個，這些錢好像真是他自己賺的！」

「哦？說說看！」

「王隊，這個李全壽，他明面上是一個雜貨店的老闆，其實暗地裡他還是一個道士，我查過了，這些錢都是一些有錢人，請他去做法抓鬼給的報酬，每一筆資金都能查到。」

「現在抓鬼都這麼賺錢了么？」

王浩愣住了，他們乾的也是處理靈異案件這種活，可他現在每個月大部分的工資都吭哧吭哧用來還月供，壓根不敢想第二套房，再看看人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王隊，不是抓鬼這一行有多賺錢，而是這個李壽全好像只挑那些有錢人下手，他在房產中介有熟人，一直給他介紹客源！」

王浩一下子明白了，房產這一行的水很深，特別是做房產中介這一行，有特殊的渠道搞到那些有錢人的小道消息，那些有錢人也不希望自己家發生靈異事件的事情曝光，自然也就找到了民間的抓鬼人處理，多花點錢也無所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你覺得，這個李全壽有嫌疑么？他剛好是我們這類人，知道的比普通人更多，而死者劉靜，又剛好是他招聘不久的員工。」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我想要近距離接觸過他才知道。」季雪心中十分好奇，慶州有這樣的人存在，為何他們特殊刑事案件局一直沒有發現。

「現在還不知道李全壽這個人的能力強弱，你去接觸他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如果確定他和這個案子沒有關係，不妨拉攏一下。」

「我明白了，王隊！」

.........

晚上九點，文筆路。

季雪按照手機導航，來到一間雜貨店門口。

她抬起頭，頭頂大門掛著一塊牌匾，上面黑底紅字，寫著【萬壽雜貨店】五個大字。

就是這裡了，摸了摸腰間，季雪推開玻璃門，徑直步入其中。

掛羊頭，賣狗肉。

這是她對雜貨店的第一印象。

雜貨店面積不大，只有三十多個平方，和一般的雜貨店賣的東西不一樣，貨架上擺著的大多都是一些死人才用得上的東西。

比如冥幣，紙人，別墅，汽車，洗衣機..........

但凡季雪能想到辦喪事所用的東西，這裡都有。

「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她甚至有些自我懷疑，自己找的明明是雜貨店，為什麼變成了賣冥器的地方。

「請問，客人是不是需要買點什麼？」

一個男聲自櫃檯后響起，隨即露出了一顆頭髮稀疏的圓臉腦袋，睡眼惺忪的打量著她問道。

「看來我沒找錯地方。」季雪心中舒了口氣。

他看過資料，上面有李全壽的照片，眼前這個快要禿頂，其貌不揚的微胖男人，任誰見了也不會想到他是一個能夠捉鬼的道士，並且坐擁千萬資產的有錢人。

「你的招牌明明掛著雜貨店，為何裡面賣的都是一些冥器?」

「不好意思，客人，這裡原先確實是賣雜貨的，後來老闆經營不下去了，轉讓給我了，我這個人比較懶，也不想換招牌，不少人也像你一樣，明明想買百貨，卻走進了這裡。」

李全壽的胖臉微笑著，眼睛都被擠成一條縫。

「你這老闆倒是有意思，沒少被挨罵吧！」季雪有些好笑。

「只要不是挨打就行，你也是想買百貨的么，出門右轉，三百米處就有個賣百貨的店，你可以到那裡去看看！」

「我不買百貨，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叫季雪，來應聘雜貨店員工！」

季雪理直氣壯的說著，彷彿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般。

想要近接觸李全壽，就得有個身份一直留在雜貨店比較好，想來想去，也就是在雜貨店當員工最好。

李全壽一愣，這才認真上下打量了一下季雪的模樣，似乎有些眼熟，和記憶中的一位故人眉眼間有些相似之處，同樣姓季。

扎著馬尾，素顏，白t桖，牛仔褲完美的展現了她那一雙大長腿，白色的運動鞋，腳踝處露出白皙纖細。

「對不起，我這是個小店，根本請不起員工，特別是你這麼漂亮的女員工，你別拿我開玩笑了。」

想了又想，李全壽還是開口拒絕，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這個女孩她不想招惹。

「我不要你開工資，讓我留在店裡幫忙就好了。」

李全壽臉一黑，從沒見過這麼缺心眼的姑娘，自己拒絕的還不明顯么。

「季老的傷好利索了么?」

李全壽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要是這個叫季雪的女孩真是季家的核心成員，應該知道自己所說的意思。

「你認識我爺爺！」季雪面露驚訝之色。

「小姑娘，你既然已經找上門來，難道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了么！」李全壽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看來給季老鬼上次吃的苦頭還不夠，居然敢派自己孫女來觸他的霉頭。

真當他李全壽是什麼正人君子，在乎什麼五年之約，不敢大開殺戒。

「我是慶州特殊刑事案件的，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不光是個道士，居然還認識我爺爺，不過你所說我爺爺的傷，這倒從沒聽他提起過，應該是你在那裡道聽途說罷了，我爺爺那樣的高人，他不打殘別人就好了，自己豈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