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可怕的颱風

每年七，八月又到颱風高發期，對於靠海的小漁村牛家村來說，颱風好像是它家久疏不聯的遠房親戚一樣，平日不怎麼聯繫，雖然不常來往，看似就要斷了「親戚關係」，無聲無息，突然它又不期而至，給你意外和驚嚇。

似乎颱風總喜歡深夜登陸，像圖謀不軌的魔鬼，帶著不可告密的陰謀悄然而至，狂風暴雨。

七月八號的深夜裡，外面的牛家村海面超強颱風夾雜著海浪，氣吞萬里如虎，狂卷著驚濤駭浪，拍打著海岸，漆黑的夜空電閃雷鳴。

「嗚嗚呼嘯」超強的颱風，像張牙舞爪的魔鬼在夜空唱著悲歌，似乎要告訴牛家村的村民，它要發起總攻，要撕裂這一塊黑夜下的美好世界，它生來就是要毀滅。

這個颱風的深夜，「嘭，嘭嘭……」一陣陣急促重重拍打木門的聲著音，珍妮他爸爸李錦添診所的木門，有人在外面大力拍打著。

嘯呼的颱風，夾雜著大力拍門聲「錦添老弟，錦添老弟，快開門，趕緊去救人。」

這個颱風夜晚，外面狂風暴雨，李錦添完全沒睡意，或者是行醫多年的第六感，似乎總感覺這種極端天氣要有不好事發生，門外突然聽到老村長呼叫救人的聲音。

他心一緊，趕緊起床，扶著床邊放著的木拐杖，摸起常放在枕邊的手電筒上了光，單腳一瘸一拐，側著去打開插著木梢的大門。

頓時風夾雜著大雨，灌進了錦添的診所，風一猛，差點把錦添吹倒在地，診所的木門在狂風中吱吱作響，只見門外站著兩個人，穿著黑油黑油的雨衣，腳穿著高筒水鞋站在風雨中。

一個沒開門就能辨別出聲音的老村長，另外一個漆黑的夜看不清楚是誰。

「錦添叔，求求你，趕緊去救救我爸，我爸給颱風刮斷的樹砸暈了」，另外一個中年男的焦急央求著，原來是牛家村小學老校長的大兒子。

「什麼，老校長給樹砸暈了？求什麼求，走，救人要緊！」

李錦添兩話不說，套上掛在牆壁上隨時應對雨中緊急出醫的雨衣，提上醫療小葯箱遞給老校長兒子，鎖上診所的門，隨著村長和老校長的兒子，一瘸一拐，一側一側出發了。

三人吃力般迎著狂風暴雨，艱難地向牛家村學校走去。

「錦添叔我背你吧，風大雨大，你走路不便」老校長兒子逆著風大聲說著。

「不用，風力太大了，也不好背，你扶下我就可以了。」

風很大，李錦添拄著拐杖，努力側著腳一步一拐吃力向前前進。

雖然診所離學校僅僅幾百米路程，由於風力太猛，雨積水沒到膝蓋，前進十分吃力，突然間風力一轉，李錦添單腳難支，一個趔趄連人帶拐杖摔倒在水裡，全身濕透。

老村長和老校長兒子趕緊把錦添扶了起來。「錦添老弟，可有受傷否？」老村長焦急問道。

「莫要緊，莫要緊，這該死的颱風，起碼有十二級風力吧！扶快點，救人要緊。」

李錦添，完全忘記了自己單腳行動不便，努力借著拐杖力，逆風向前。

「錦添老弟，果然軍人本色，退伍不褪色！我們是就近先叫另外一個診所的小李的，小李這傢伙，居然因為風力太猛，擔心有危險，門都不敢開，臨危退陣，連出診的勇氣都沒有。唉，關鍵時刻，還是我們老軍人靠得住！」。

老村長嘆了一口氣，似乎很生氣，憤憤說著小李，說他醫德，德才不配位。

原來，

這幾年村裡多了一個診所，除了李錦添的，還有一家私人診所，正是年輕的小李開的，說是外面學有所成，浸過洋墨水，帶著行醫證，回村開診所的。

但是，牛家村村民似乎不買他的帳，他們覺得老軍醫李錦添更可靠，價格更公道，醫術更高明。

還好李錦添及時趕到，替老校長包紮了流血的頭部，按著老校長鼻子和嘴間的人中，借著藥物，老校長慢慢蘇醒過來。

「咳，咳，……錦添老弟，昨欠你的多著了，這次又是你冒颱風之險救下老命之恩，-不知如何報答。」

老校長似乎傷勢不重，咳嗽嘮叨著錦添老軍醫的好。

「老叔，語重了，救死扶傷僅是我職責所在。你作為牛家村小學老校長，教書育人，才真正是我們牛家村大義大恩之人！」

李錦添懷著敬佩之情，雙手緊緊握著躺著床上虛弱的老校長。

老村長聽著錦添和老校長的對話，認可著一個勁點頭。

「老校長，今晚風力這麼大，你又為何獨自一人冒風雨跑到外面呢？」李錦添坐在老校長的木床邊握著老校長的手，關心問著。

「錦添叔，你可不知道了，我爸這倔脾氣，我們早就勸說他深夜就不要出去了，這還吹著強風，他就是不聽，這不他那棵寶貝鳳凰樹今年又開了花，擔心他那寶貝樹被風吹壞了，影響牛家村小學風水，所以躺不住，趁我們睡覺了冒著狂風暴雨摸了出來照看鳳凰樹，這不剛好狂風將鳳凰樹支杆吹斷，我爸給砸到了頭，還好我及早出來發現，要不釀成大禍！」

老校長的兒子，似乎驚魂未定，替著老父親擔心，嘮叨著向李錦添和老村長說明緣由。

「呵呵呵，莫要緊，莫要緊，我命大，還能看著牛家村一批一批人才出來。」老校長樂呵呵笑著，像個天真的孩子。

李錦添沒有忍心去責怪老校長，在他眼中，老校長就是守護著牛家村教育希望的聖人。

在老校長心裡，鳳凰樹似乎比他命還重要，因為只有老校長知道在他心裡鳳凰樹是希望的象徵。頓時李錦添對老校長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