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新的起點

開學了，牛家村的小學，一排石灰白的兩層教學樓，居中的站樓設計就像閱兵台一樣。

站樓台外的旗杆旁邊，最搶眼的當屬於一棵迎接朝陽，野蠻生長的鳳凰樹，枝幹巨大，一片綠油油開枝散葉，透著生機勃勃的氣息，像一把大雨傘，日日夜夜，為這個小學遮風擋雨。

聽說這棵樹是迷信風水的老校長，十多年前親自挑選栽下的，未經老校長允許，沒人敢動這棵寶貝樹。

說是學校的風水樹，傳說待到，鳳凰樹花開的那一年，就會給學校帶來好運，會有更多的小學生會從牛家村考取到市裡的重點第一中學，成為國家棟樑。

當然，鳳凰樹栽種下了十多年，從一些老教師口中得知，鳳凰樹至今依舊未開花。

老校長希望一年一年落空，從來沒有一個從牛家村小學直接考到市重點第一中學的。

雖然，私底下，老教師紛紛議論：十年等一回，鐵樹都開花了，至今沒見鳳凰樹開花，肯定是牛家村小學風水不好。

議論終歸議論，老校長始終堅信鳳凰樹終究有開花之日，待到那時正是牛家村人才燦爛，綿綿不斷向國家輸送人才之時。

這一年，林子，海子，華子，東子，珍妮一年級了。

老校長，本來是到了退休年齡了，但本著為國家輸送棟樑人才的原則，他依舊堅守在教育第一線。

只是因為精力實屬有限，從教六年級，退居到了執教一年級，所謂的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這一天是林子他們小學一年級的第一天，正是老校長當他們的班主任。

老校長，半駝著腰，一身老古董灰色長袍，嚴然是古代走來一樣，扶了扶金絲老花眼鏡輕輕咳嗽了幾下說：

「各位新同學，歡迎來到牛家村小學，現在開始，你們光榮成為一年級新生了。」

一句話下來，老校長停停頓頓，繼續說著：「同學們，你知道讀書是為了什麼嗎？「

問完問題，老校長黑板講台上，向前掂高腳跟，豎起耳朵，聽著下面小同學表情誇張，手舞足蹈，五花百門，稀奇古怪，各種無厘頭，天花亂墜，吹慣牛皮般的回答。

老校長想聽到的答案沒有一個，卻聽得眉頭緊鎖，唉聲嘆氣直搖頭，那鼻樑上扎著的可憐的瘦小金絲老花眼鏡感覺要甩出去一樣。

此時，台下的小同學，倒不是關心讀書是為了什麼這個模糊問題，個個都瞪大眼睛，直白白看著老校長那副金絲眼鏡，至少那時是，生怕它要甩掉飛出來一樣，替著老校長擔心著。

台下，有個別搗蛋的小同學，口中一直念著：「掉，掉，快掉......」

但他們的一肚壞水沒有「得逞」。老校長，似乎看穿了一切，知道這群搗蛋鬼此時此刻，關心的是什麼了。

他停住了唉聲嘆氣，狡猾一笑，故作一個用力搖頭，他那副瘦小的金絲眼鏡瞬時間像要飛了出去一樣。

剎時間，老校長熟練般抬高手，輕輕一勾，把那副要甩出去金絲眼鏡勾了回來，原來眼鏡上還系著一條細線，線是套住頭腦殼後面，防止眼鏡掉下來的。

看到老校長老頑童，出了這麼一招，下面搗蛋的小同學：

唉聲，連連，好像在嘆息為什麼眼鏡沒有誇張般飛出來掉在地上，好讓他們看下老校長為打破眼鏡嘆息的古怪表情。」這個陰謀並沒有得逞！

突然間，李林積極般舉了舉手。

老校長像發現了什麼似的，

突然眼來了神，他期盼著，李林對於為什麼要讀書，有一個驚天泣鬼神般的壯舉回答。

李林笑歪歪站起來，-摸著腦袋，正想要說讀書是為了什麼。但突然間就摸著腦袋，好像又忘記了什麼似的，吱吱唔唔半天，倒沒說出一個字來。

老校長到底沒有聽到這個答案：為中華崛起而讀書！這種將才般大氣回答。

又是失望得唉聲嘆氣連連，直搖頭，瘦小的金絲眼鏡還是像剛才一樣，誇張地甩飛著。

台下笑倒一遍，人仰馬翻，笑聲連連，老校長失望過後，也附和笑著，像個返老頑童般小孩開心笑著，他並沒責怪這班天真小孩，只是自己過份期望罷了。

就這樣，林子，東子，海子，珍妮，華子，他們開心，好奇，天真般上完了自己邁出人生的第一節課！

牛家村海邊海堤上，一排排椰子樹陰下。

退了休的老人，在這裡找到了娛樂，長長的海堤，擺了十檔八檔棋盤，每天早晨，傍晚，這裡最熱鬧，有下棋的，有觀戰，怡然自樂的。

當然他們的棋藝，也是五花百門的，有好棋的，也有臭棋的；下棋的性格有君子的，也有無賴悔棋的，他們個個都像個小孩一樣開心，享受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開心就好。

林子，海子他們對這些下棋的根本提不起興趣。

但華子卻例外，他對喜愛棋子簡直是如痴如醉。每次同去湊熱鬧，幾個小夥伴都覺得沒意思散去了，最後剩下的還是華子，棋盤那裡殺得精彩的，他就往哪裡湊熱鬧。

都說興趣是學習最好的老師，一來二往，時間長了，李華從略懂一二棋藝，到慢慢吸收了，牛家村各路棋藝好手的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