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入

林默感到自己意識的恢復，但是，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同時伴隨而來的是溺水的窒息感。

自己的身體像被壓入深海，周圍塞滿壓力。鼻腔，口腔，耳道，眼睛裡面充滿了水。自己的胃裡灌滿水，肺部似海綿吸足水分，大腦一片空白。手腳沒有感知，身體像一塊石頭緩慢的沉下。

逐漸失去對周圍環境的感知。慢慢的，心跳開始變的緩慢。就在快要再次失去意識時。

自己被一隻無形的手從水中提起，身體里的水分一瞬間抽干。意識逐漸恢復清晰，身體控制權交回自己手中。

林默猛的睜開雙眼，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自己從未覺得氧氣是如此的美妙。一股嘔吐的感覺湧上心頭，自己壓了下去。

左手摸向左眼，鑽心的疼痛沒有了。而且手指的觸感訴說著，自己眼球是正常狀態。並且沒有碰到任何玻璃碎片，之前自己不是遇到車禍了嗎？

林默回過神后，開始觀察起了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此刻正處在一輛行駛中的公交車上。

公交車是最普通的款式。但是布局有些許不同。前方有一個隔斷的駕駛室，一個上客門，一個下客門。只有兩側有兩排座位。左側5個座位，右側3個座位，中間一條過道。兩排8個座位只有6個座位上坐著人，左側第一個座位和最後一個座位是空置的。

這時，一句「哇……」的乾嘔聲從耳邊傳來。林默轉過頭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之前車上長相精緻的女性，此刻正費力乾嘔著，乾嘔了一會後將自己虛弱的靠在座位上。緊接著馬上驚恐的用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龐，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這一番動作確定了林默了心中的想法，看來之前的事故不是做夢，那麼自己現在哪裡呢？

林默此時位置，是公交左側中間的位置。精緻女性的座位是右側第一個位置。所以林默可以轉頭直接看見。

林默順時針望向了另外4位，自己前方的是一位職場裝的女性，此刻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應該才醒過來，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乾嘔的現象。

右側第二個座位坐著一位戴眼鏡男性，身上穿著休閑裝，穿著一雙拖鞋。身材顯瘦，此刻呼吸已經順暢，但是一臉「便秘」樣說明，應該還沒有從溺水感緩過來。

而右側第三個座位上的人，也是「老熟人」。事故公交上的膚色黝黑的男子。他此刻已經放緩呼吸，正雙眼疑惑的看著周圍。

因為座位的原因，看他需要轉過頭看向斜後方，所以之前沒有發現這位老熟人。

看來每個人醒來的時間並不固定，而且醒來后都會伴隨溺水窒息感。但是判定標準自己還不清楚。

當林默按照順序看完其他人後，腦海中一邊思考分析著，然後一邊轉過頭去觀察身後的人。醒過來沒有。林默感覺自己脖頸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呼吸。林默的瞬間汗毛炸立。

猛的轉過身去，條件反射般的用左手護住自己的脖頸。右手放在自己身前，上半身與對方拉開了的距離。

「嘿嘿，別緊張。我就想過來看看你，醒了沒有」一道男性的聲音響起。

林默打量起面前的男性，身穿黑色t恤，褲子也是黑色休閑褲，身材偏消瘦，右手穿戴著一個黑色腕帶，整個人看起來較為瘦弱。但是和剛剛那位拖鞋男虛弱的氣質，有著明顯的區別。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表的陰冷。

黑衣男看見林默沒有搭理自己，

露出了一個欠揍的微笑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這裡是那裡？我現在在什麼地方？」略帶哭腔的聲音從精緻女口中響起。

「不清楚，我在車禍事故發生的時候，昏過去了，然後醒來就在這裡。」同為女性的職場女回答道。

「車禍事故？！對，我也是在事故發生后昏迷了！」膚色黝黑的男子接過話茬。

「那就巧了，看來我們都是發生車禍后昏迷了，然後就出現在這裡。」黑衣男平靜的說道。

「我也是。」林默和瘦弱男子同時回答道。

「看來我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苦命人」呀，大家各自介紹下自己？」黑衣人半開玩笑的說到。

而林默注意到。自己等人在這裡大聲討論，公交車卻還是正常的行駛，司機彷彿什麼都聽不見一樣。但是林默並不想在這詭異的環境去探查。

「我先開始吧，我叫石雨祥，個體工商戶。」身穿黑衣的石雨祥起了個頭。

「我叫周衍兵，做電工的。」膚色黝黑周衍兵的說到。

「我叫鄒琳，白領。」職業裝的鄒琳接著說到。

「我叫肖棟，現在無業」一身休閑裝配拖鞋的男子叫肖棟。

「我叫林默，跑業務的」林默介紹了自己。

「我叫李蘭瀾，大四學生。我想回家，我男朋友還等著我回去，嗚嗚嗚……」李蘭瀾說著說著，微微抽泣了起來。

「親愛的李蘭瀾女士，非常抱歉的告訴你，我們可能短時間回不去了，我覺得我們現在在陰曹地府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我們都經歷了車禍。但是現在一點痕迹都沒有了。」石雨祥用著得體且略帶欠揍的語氣，微笑的說著。

當石雨祥說完這句話后，林默和其他幾人的臉色變得不知所措的起來，自己等人之前的確發生了事故，但是卻沒有一點痕迹。

「證據呢？我們雖然發生過事故，但是我們現在可以正常呼吸，體溫也正常。」鄒琳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自己疑問。

「嗯……沒有證據！你們沒發現這條路黑的離譜嗎？周圍什麼都看不見，而且我們在這裡討論這麼久，公交車一直在勻速行駛，司機好像失聰一般。」石雨祥理直氣壯的回答后，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眾人聽聞后，周衍兵當及起身，走向駕駛室。其他人還保持著不動。林默見此起身跟去，石雨祥同時起身，跨了一大步和林默並肩而行。

「看來跑業務的，腦子轉的都快呀。」「彼此彼此。」「我如果剛剛沒提起這回事，你是不是也會說？」「你猜。」正當林默和石雨祥互相試探，還未走到駕駛室。

前方周衍兵叫聲卻先一步傳來。「啊……駕，駕駛室。沒有，沒有人！」

眾人聽聞，馬上跑往周衍兵旁邊，看向駕駛室。駕駛室空無一人，但是方向盤，油門還在運行。像是一個透明人在操控著車輛。而上下客門的開關，就在駕駛室內。

駕駛室的後方是不鏽鋼隔板，然後側方是常規的透明塑料隔板。形成了鈍角隔開了駕駛室。所以當時左側眾人只能看見不鏽鋼板。然而右側最前方的李蘭瀾，完全沒有注意駕駛室的心思。

正當眾人發愣的時候，不知所措時。公交車開始降速，慢慢駛入站台。然後上客門打開。一位身穿西裝的男子走上公交，緊接著上客門關閉。

「哈嘍，各位好呀。看來你們都清醒了，沒有出現意志特別差的人，不需要我來喚醒。接下來我說，你們聽。不要打斷的我話，謝謝配合。」

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西裝男繼續開口講述。

「首先，請你們好好的回想一下腦海中的記憶。你們已經死了……你們都收到過靈詭空間的「邀請」，通過電話，郵件或者信件等方式。所以你們死的不夠徹底，被請到了這裡，這裡就是靈詭空間。在這……」

「呵呵呵，你在講什麼j8東西！我沒有死！什麼事故，什麼空間，我都不感興趣。我只想回去。」周衍兵打斷了西裝男的陳述。說著就要撲向西裝男，想要控制住他。

緊接著在後方的林默和石雨祥看見了周衍兵雙腳懸空。嗯，沒錯。是被西裝男單手鉗住脖子，提起來的。然後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咳咳……艹尼瑪，我要弄死你。」周衍兵起身，顯然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而林默和石雨祥也在後方準備，力量懸殊。但是3個人還是有些許機會的。顯然，西裝男知道些什麼，控制住他也許就可以解開問題。

然而林默和石雨祥還未向前跨出那一步，就非常默契的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因為…

「砰。」槍聲響起，西裝男手中出現了一把左輪，他朝天開了一槍，然後將槍對準了周衍兵。

周衍兵此刻憤怒被瞬間抽走，剩下的幾人眼中也充滿了驚愕。林默更是覺得難以置信，畢竟在華國，這東西代表了太多東西。最直接的就是，它可以輕易的剝奪人的生命。

見到眾人安靜「哎，果然對新人還是這玩意實際點，省事多了。現在回到你們的座位上，我接著說。」

生命的威脅，勝過一切言語。6個人馬上回到座位上。

「剛剛說到哪裡了……嗯，這裡是靈詭空間。在這裡，你們必須經歷一個又一個「故事」世界。最終目的，活下來！而活下來的關鍵，「取悅好」空間。」說著西裝男揚了揚手中的一本記事本。

「因為空間決定著你的生死。在故事世界里，死亡才是亘古不變的主旋律，只有洞察一切，探索好規則，才能存活下來。雖然空間目的不是讓人進來送死，但是在故事世界里創造不出足夠的故事性，它就會像處理垃圾一樣，處理掉我們。」

「而空間，就是創造這一切的主宰。它或許是神？或許是魔鬼？或者只是一道程序？沒有人知道。」

「你們每個人的座位下都有一本屬於你們自己的記事本。它代表著空間，每個故事世界都會在上面顯示。」

「在故事世界里，不用擔心遺失。因為空間會「貼心」的轉換成人皮，附著在你們手臂。哪怕斷了左手，它會出現在右手，斷了右手出現在你身體任何地方。想要徹底擺脫它，除非你徹底死亡。」西裝男微笑著說出一段毛骨悚然的話。

聽完西裝男話后，6個人都伸手摸向座位下。拿起了一本黑色封皮，大概a5大小的記事本。

「好了，記事本等下會發布故事世界，你們現在有5分鐘的時間提問。」

林默馬上提問到「故事世界是什麼意思？」

「嗯，就是把你們一堆人，塞進一個世界，發布任務，讓你們完成任務。進行故事探索，當然這個過程中會面臨各種未知的恐怖，然後爭取活下來。你們沒有正式探索者，不用怕悄無聲息的被殺。」

「正式探索者是什麼意思？」石雨祥問到。

「普通探索者融合了鬼以後」「融合。鬼？」「你以後會知道的」西裝男微笑的搪塞到。

「所以，我們故事世界會碰到鬼？那我們是普通探索者？」鄒琳問到。

「沒錯，你們會碰到鬼。會被輕而易舉的殺死……你們不是普通探索者，因為你們不配。只有在第一個任務存活下來，被篩選過後。才有資格被稱為普通探索者。」

「你為什麼來這裡？和我們一起完成任務嗎？」石雨祥問到。

「嗯，你們不配，我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之前犯事了，此刻在刷空間好感度，完成養育「新人」的任務。」

回答完這個問題后，西裝男的手中的記事本出現了變化，西裝男觸電般的看向記事本。然後一臉愉快的將記事本合上。

「好了各位，提問時間結束，我該走了。」

這時公交車的下客門打開，西裝男愉快的吹著口哨準備下車。

「先生請等一下，我…想尋求您的幫助。」林默不想放棄這僅有的機會，雖然此時自己心中依舊混沌。但是通過西裝男的描述，自己等人經歷的故事世界。簡直就是十死無生。

西裝男停在門口處玩味的問到「我為什麼要幫你呢？你能給我什麼？」

「您需要什麼，我都願意付出。」林默咬牙回答道。

「有意思，第一次就遇到有意思的新人。」西裝男笑著轉過身來，從記事本中拿出一張白色符紙。遞給了林默。

「必死的時候貼上它，你有可能馬上死，也有可能逃過一劫。如果活了，記得你欠我個人情，我叫李正」

林默伸手接過符紙，看著手中白色的符紙，上面沒有符文，只有一個長方形的方框。方框內明明是空白的，自己卻感覺好像深淵在凝視著自己。心神被吸納進去。回過神來，將符紙放進自己的口袋。

石雨祥此刻眉頭緊鎖的看著這一幕。緊接著…

「尊敬的李正大人，我也需要您的幫助，我願意……」「滾，我討厭你的語氣。」

石雨祥一臉燦燦的收回了剩下的話。此時一隻腳踏出公交車的李正轉過頭，望向石雨祥。

「你是第一個醒的？」「是的，大人。」李正眯了眯雙眼，淺笑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公交車。

李正一邊走著一邊喃喃道「空間這次可是新人主動求我呀，有什麼出格的你可不能算在我頭上。」

那個一臉賤樣的新人，應該在現實世界里使用異術，做了出格的事。這次空間沒有安排正式探索者，應該是為了篩選他。生死由命咯。

李正走出公交后，公交開始了正常行駛。6位新人手中的記事本，也發布的故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