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還不快抓住這賤婢,押下去。」皇貴妃也覺得不妥,讓侍衛快快押下去。
侍衛中有些已經拔出了刀劍,萬一這舞姬亂動,便當場砍殺在此,有人上前想要抓住舞姬,誰知舞姬一個甩開,陰陰的笑著道:「你們想要抓住我,哈哈哈。」
舞姬的樣子越發的恐怖,背後竟生出了一對黑色金絲的翅膀,耳朵也變得尖細,就連呲牙咧嘴對著侍衛的牙齒都是細細尖尖的。
一群侍衛對這突然而來的變化,有一部分都嚇呆了,就連在高位上的三人也紛紛嚇到了,這是什麼?為何如此可怕?
夙蕊皺著眉,而沈弈及北冥羽眼中均有光芒閃過,夜離讓安陵雲卿趕忙退後一些,免得傷到。容成非和容成鈺臉色都變了,看著眼前的舞姬變成這樣,也是不可思議。
只見那舞姬已經掀翻了一眾侍衛,正往百里裕隆方向去,他倒在地上,眼神驚恐的看著那舞姬,嘴裡還急著喊著:「快,快,侍衛。」白胖的身軀不停往後退去。
皇后更是顫著聲音說道:「快,快救我兒。」她喊叫著,侍衛更是分批趕到,阻止那舞姬。
百里塵雲快速的吩咐宮中侍衛一部分先送一些世家小姐及公子到安全的地方,因舞姬一直在前面,無法安排上位的三人離去,包括接近御前的那十幾人,但是都紛紛遠離座位了不少。
侍衛越來越多,舞姬越發的惱怒,煽動了背後的翅膀,一陣狂風扇過,眾人紛紛倒下的倒下,摔倒的摔倒,就連小几上的碗碗碟碟也是跌落了一地。
而夙蕊也被這風一掃,險些往後翻去,北冥羽眼明手快的攬住了她,穩穩的站住。
這時,她身邊的夜離正要抵住摔來的侍衛,而安陵雲卿變成無人保護,只見一張小几迎面砸來,突然一個身軀抱住了她,向後飛去,小几砸落地面。
安陵雲卿獃獃看著抱住他的男人—司鴻飛,只見他把她放下說道:「躲好,不要出來。」然後拉著她到一個樹下躲著,隨後便往前方走去,沒走兩步便聽見後面傳來一句:「小心些。」
司鴻飛嘴角不羈的揚起,隨後來到御前。
夙蕊睜開了攬住她腰的手,回頭看向他道:「你還不快去救人?」
北冥羽微笑的看著她,點點頭,便飛身躍起進入了作戰的區域,此刻百里塵雲也是抱著容成鈺來到了夙蕊的身邊,放下她之後便是回到帝皇的身邊。
容成鈺被放下了之後,還不忘整理自己的衣裙,看到了夙蕊在旁邊,她倒是往旁邊退了退,並未說話。
夙蕊也不介意她不想與自己站在一旁,畢竟她們才剛剛比試了一場,也不可能熱絡的說話,也不合常理。
這時那舞姬不知怎的,已經抓住了百里裕隆,另一隻手拿著劍,從背後插入了他的背脊,皇后被侍衛保護著,卻眼睜睜看著,一聲喊叫,便昏厥了過去。
皇后的隨身宮婢急忙扶著,小心的躲避。
帝皇皺著眉頭,他的面前有著北冥羽和司鴻飛兩人擋住,而皇貴妃躲在他的背後。
舞姬丟開了百里裕隆,還是不停抵擋前來的侍衛,她見越來越多的人攻擊她,一個飛身到半空,翅膀極速的煽動,散落出金色的粉末,散散的落到人的身上,發出一股灼熱皮膚的味道,被粉末上身的侍衛已經痛苦的打滾在地上。
百里塵雲見粉末已經往他們這便飛來,他一把抓起桌布,往天空一甩,旋轉著接住飛下的粉末。他與沈弈又急忙拿著另外一塊桌布,躍起,從舞姬的身後蓋住了她的翅膀,她猛的跌了下來。
趁此機會,侍衛急忙把帝皇及一位昏厥和嚇得臉色慘白的兩位帝妃送到安全之地,還有其他近在御前的人。
容成非來到了容成鈺的身邊,趕忙帶走了她,夙蕊見安陵雲卿還在一旁,她走近她,安陵雲卿還被嚇了一跳,回頭見是夙蕊,便放心了。
而那舞姬跌倒在地上,不停的撲扇的背後的翅膀,背後的布就被扇掉了,她似乎跌得很傷,站起身來的時候整個都是歪歪扭扭的,她費力的站起,有隻手垂下無力,似是跌斷了。她的臉色烏黑,似有金光閃過,但又消失不見,她看著周圍的人似乎不見了許多就連之前她刺傷的百里裕隆也不見了,就剩下寥寥的幾個人,倒是有大批的侍衛拿著刀劍對著她。
突然,她凄厲的一叫,眼中泣出了血淚,哭喊著:「我要殺了你們。」她費力的用沒有受傷的另外一隻手凌空畫圓,一片金光掃到她面前的侍衛,他們皆口吐鮮血倒地。
畫完這圓圈,她似乎費盡了力氣,不停的大口喘氣。
沈弈往後邊的林子退去,百里塵雲一眼望去,侍衛基本死傷無數,夜離單手撐在一棵樹旁,似乎受傷了。
夙蕊對安陵雲卿說道:「你在這裡別動,我先去看看夜離。」
安陵雲卿躲在一旁,她不會武功,不添亂便是好的。她慌忙點頭,夙蕊便緩慢上前,來到夜離的身邊。
「你怎麼樣了?」夙蕊扶住夜離。
夜離對她笑了笑道:「沒事,只是碰到了些許的粉末。」說著,抬起了左手,手臂上面金色的粉末沾在肌膚上像是腐爛的一般,還冒著白黃的污水,似乎不斷的侵蝕著肌膚。
「這百幻蝶應當不是這般啊,為何?」夙蕊也是不明白,她拿出手巾給夜離擦拭,可是似乎越擦就越疼。
夜離的冷汗從額間滴下,說道:「先別擦了,晚些時候再讓襲月看看。」
夙蕊點頭幫他包紮好,她好像有點越幫越忙。
在那一邊,百里塵雲揮劍擊去,都被那舞姬躲了過去,剩下的侍衛已經沒有多少了。正當百里塵雲在次上前時,很快的又有一隊弓箭隊前來,在不遠處舉著箭,又因他還在內,不好貿然射之。
那舞姬快速的把百里塵雲扇飛之際,口唇翕動,念起了繁複的咒語,聲音極輕,卻讓幾人一震,很多人的耳中出現『嗡嗡』的聲音,振得耳朵發麻,頭昏腦脹,用人已經開始捂住了耳朵,在地上翻滾了。
而百里塵雲也感受到耳朵里震震的聲音,有些難受,但是還是可以忍受住,夜離與安陵雲卿都有些許難受撐在樹上,但還不至於倒地抱著腦袋。
夙蕊卻不明所以的看著,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她知曉是舞姬念的咒語,她看了看她手腕處的披帛,可不可以試一次。
她拿下披帛,走前幾步,運轉腕力往舞姬那甩去,猶如水袖一般,彈射到舞姬的身上,打得她一愣神,停止了念咒。
卻一個反手抓住了披帛,夙蕊被拉了出來,她一個踉蹌的被拽了出來,夜離都無法拉住。舞姬單手不停轉著披帛,想要把夙蕊拉近。
突然,一支閃著金光的羽箭『咻』的一聲插入了舞姬的額頭,倒下的瞬間好好像不知怎麼會有一支羽箭忽然的出現。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還在迷亂的時候,舞姬就死了,也沒有看到有人出手。
夙蕊鬆開披帛。走上前去,看著舞姬眼睜睜的眼神,裡頭還有質疑,哀傷,她蹲下身子,合上了她那猙獰的雙眼。
當她站起來的時候,司鴻飛與玄明統領帶著一大堆侍衛匆匆趕到,現場一片混亂,抱著腦袋的人,已經七孔流血而死了。
百里塵雲就坐在高台上的椅子上,似乎腦子還不甚清楚,安陵雲卿已經扶著夜離坐在階梯上,夜離還包紮著手巾,安陵雲卿一手捏著太陽穴,似乎還挺難受的。
沈弈步履蹣跚的從旁邊樹後走了出來,好像就只有夙蕊沒有受傷,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直愣愣的站那舞姬身邊。
在較早之前,帝皇便下了命令把不了解情況,一早被撤離的世家小姐與子弟,甚至是大臣送出了別院在護衛到府里。就連嚇得不輕的皇子與公主還有兩位帝妃也送回了皇宮。
在明亮的大殿的大廳內,凡是參與打鬥的和看見的人都已經在大廳內坐著了。
高位上坐著的帝皇眉中有著深深的印子,看來是經過一番蹂躪。
而下座坐著的一排有北冥羽,司鴻飛,安陵雲卿,夜離與夙蕊;對面坐著的是百里塵雲,沈弈,南宮兄妹兩及容成非兄妹。
「父皇。」百里塵雲叫了一句。
帝皇抬頭看向底下的人。
「聖上,雖說此人是夕國招來的,但是此事絕對與夕國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是抱著和平的態度前來的。」容成非起身說道。
「容二皇子不用急於辯駁,朕是相信你們的。」帝皇有些疲累的說道。
「謝聖上明鑒。」容成非說道,便又坐回了位置上。
「你們覺得此人為何會如此?」帝皇看著眾人問道。
眾人靜默了。
「想必今夜受到不少的驚嚇,都累了,況且夜離國師還受了傷,都先回府休息吧。」帝皇說道。
「謝聖上體恤。」眾人說道。
「那各位就好好休息,切勿多言。」帝皇的眼神微微的殺意閃過。
眾人皆起身表明態度,絕不會多話。
「那便退下吧,請醫王和塵雲留一下。」帝皇讓其他退安。。
其他人除了沈弈和百里塵雲都行了退安禮,就離了大廳。
「塵雲,你說,此事該如何了了?」帝皇對百里塵雲說道。
「首先先安撫宮內的人心,尤其是皇后及皇貴妃。」百里塵雲說道。
帝皇嘆了氣,此事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控制便是一件難事。
「先把三皇子的事情公布一番,拔出勢力,轉移視線。」沈弈站起身說道。
「裕隆活不成了,他做的事情,朕也大概清楚,本是想徹底清查一番,沒曾想......」沒想到,那舞姬竟然變成了那樣。
百里塵雲皺著眉頭說道:「如果不是父皇一直縱容著三哥,怎麼會發生此事。」
「塵雲。」沈弈斥了一句。
「算了,他說得也對,此事就按照你說的做。」帝皇擺手說道。
「父皇,兒臣自薦去查此事的來歷。」百里塵雲站起說道。
「不用,此事交由醫王去查,便好。」帝皇聲音越發的疲憊了。
「父皇,那我與他一道查。」百里塵雲急道。
帝皇還想說話,沈弈開聲說道:「聖上,亦可。」
「那好吧,你們退下吧。」帝皇擺手讓他們退下。
沈弈拉著百里塵雲便往外走去了,偌大的廳內就剩下了帝皇和身後的老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