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朱由校
按照歷史記載,朱由校是八月中旬才病危,還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不過朱由檢也不得不防,也許他的到來,會讓歷史發生變化。
可能許多人不知道,儘管朱由校和朱由檢是並非同母所生,但是二人卻都過繼給李選侍,由李選侍一同撫養長大,所以二人關係不是一般的親昵,甚至傳聞天啟皇帝說過,「那把龍椅可以你我兄弟輪流坐」和「如果哪一天不想當了可以讓位」的傳言,其實常理來講,信王在14歲的時候就可以就藩了,但是由於信王朱由檢和天啟皇帝朱由校,朱由校捨不得這個弟弟一直拖著,當然如果不是天啟皇帝失足落水,朱由檢到18歲也是必須就藩的。
因為天啟皇帝私心的原因,信王府離皇宮也並不遠,四周都是禁軍鎮守,安全完全沒問題,即使如此,跟隨朱由檢身邊的禁軍也有六十餘人。
在明朝,朱家子弟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哪怕是底層的宗親,無論多麼落魄,地位卻仍是極高大道,更別說是藩王了,無論是內閣大臣還是世襲公爵,見到親王都要恭敬的行禮。
「參加信王殿下。」
朱由檢的車隊剛到正陽門,就被守衛在這裡的禁軍攔了下來。
「陽武侯,皇上召見我家殿下,還請讓道。」曹化淳立刻與禁軍交涉,馬車內的朱由檢聽到曹化淳的稱呼后,微微一動,向外看去,一名身披戰甲,腰懸寶刀的大將攔住去路。
「還請信王殿下侍衛在外等候。」
這是皇宮的規矩,哪怕是親王,也不能帶侍衛進入皇宮,皇帝的安全,對於一個封建王朝永遠是至高無上第一位的,至於自身安全,不用擔心,只要皇帝不殺你,你就絕對安全,這裡可是皇宮,這裡要不安全,天下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這裡的禁軍就是皇帝的私軍死忠,除非王朝覆滅,否則禁軍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
朱由檢下了馬車,帶著曹化淳、王承恩等幾個太監徒步進入皇宮。
大明皇宮不是一般的大,而朱由校在養心閣召見朱由檢,還是比較遠的。
「信王殿下,陛下已經等候多時……」
「拜見魏公!」
朱由檢聽了曹化淳等人的聲音,仔細打量了下剛才說話的太監。
一身錦衣,滿臉微笑,根本沒有一絲的恭敬之色,雖然叫朱由檢殿下,可完全將朱由檢當成平等人物對待,當然這是難免的,魏忠賢可以說是天啟皇帝朱由校「最鋒利的爪牙」,幾乎是天啟皇帝的化身,在地位上幾乎是對等的,無非是朱由檢再怎麼樣也是朱家子孫,而魏忠賢一個太監只要失去皇帝信任就只能等死。
「有勞魏公。」朱由檢不動聲色的收回眼神,向魏忠賢微微點頭,禮貌的回敬。
「信王殿下請,」魏忠賢似乎很享受朱由檢的回禮,絲毫沒有覺得這不妥。
也難怪,天啟皇帝朱由校雖然病了,但任誰也根本看不出會這麼快就會死掉,魏忠賢根本不會想到這次小毛病會要了天啟皇帝的命,要知道朱由校現在才二十三歲罷了。而只要朱由校繼續當皇帝,魏忠賢就只需要向朱由校負責,獲得朱由校的信任,那麼魏忠賢的權勢和地位將無人可動搖。
無權無勢的親王對魏忠賢一點威脅也沒有,甚至朱由檢還要小心魏忠賢在皇帝身邊說壞話,引起皇帝的不滿,雖然不會說什麼削奪封地什麼的,但是肯定能給朱由檢找麻煩。
「咳咳……咳……」
剛踏入養心閣,朱由檢便聽見一陣咳嗽傳來,皇踏之上躺著臉色蒼白的皇帝朱由校。
「參見陛下。」朱由檢規規矩矩的對朱由校行禮。
「咳咳……咳……」又是一串咳嗽聲之後,朱由校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五弟,朕早已說過,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快起來吧,來人,賜座。」
「陛下乃九五之尊,當有君臣之別。」朱由檢的表現可謂是對朱由校尊重無比,讓一旁的魏忠賢微微皺眉,他有一種感覺,這個信王不簡單。
「好了,」朱由校一臉不耐煩的道:「朕叫五弟前來,是為了看看朕剛親手做出來的銀翼飛鳥,來人,將朕的銀翼飛鳥台上來。」
朱由校說道他的作品,立刻就不咳嗽了,一旁的朱由檢心中驚嘆不已,真不愧是木匠皇帝……
說實在的,大明的皇帝是真的浪,只不過後期王朝開始衰落更容易詬病,正兒八經的都是「敗家子」「不務正業」,有個「蛐蛐皇帝」,任性的「威武大將軍」,剩下幾個,煉丹的煉丹,做木匠的做木匠,躺平的躺平。
嘉靖、萬曆、天啟年間,皇帝攏共加起來沒正兒八經上過幾年朝,當然有太祖成祖定下制度,內閣和六部本身就可以自行高效運轉的原因,也有文官「懟皇帝」的緣故,雖然利用宦官可以完成部分皇帝的意圖,但是幾十年不理朝政,還是造成了皇權旁落,皇帝對朝堂、朝廷對地方控制力的迅速下降,為大明滅亡留下了直接的禍根,大明積重難返,這幾任皇帝還是有很重要的責任的,至少如果可以早一點解決一些問題,大明的這套制度起碼還可以苟上至少五六十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