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千歲」的敵意

「朕這個銀翼飛鳥可是花費了朕半月時日，甚是巧妙……」

朱由校拉著朱由檢在精妙的木鳥周圍夸夸其談，滿臉的驕傲和自得，朱由檢可是燕大畢業的高材生，從朱由檢口中說出來的話已經不能叫做拍馬屁，而是一種高品位的鑒賞。

「哈哈哈，好，」朱由檢的話讓朱由校越發興奮，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有內涵的評價，對朱由檢越發的滿意。

只不過一旁的魏忠賢看朱由檢的眼光越來越陰冷，那怕是他，也已經很久沒有讓皇帝這麼高興了。不能在讓這個信王繼續下去。

想到這裡，魏忠賢悄悄對門口的一個太監遞了個眼色，那個太監不動聲色的輕步離去。

「啟稟皇上，奉聖夫人讓奴才請皇上前往御花園……」

沒過多久，一個太監的聲音打斷朱由校和朱由檢的高談闊論。

「五弟，我們改日再談，有什麼需要直接給魏大伴說就行……」

隨便丟下幾句話后，朱由校便快速離去，似乎這個奉聖夫人的吸引力已經遠超他的作品。

朱由校走了，朱由檢不必也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便帶著曹化淳等人出了皇宮。

一路上朱由檢細細觀察皇宮的守衛，這裡可謂是戒備森嚴，禁軍到處都是，不斷來回巡查。

「參見信王殿下。」

朱由檢再次遇到陽武侯薛濂，對朱由檢雖然恭敬，但也沒有討好之意。

對這個陽武侯，朱由檢印象還不錯，不過沒有和薛濂說話，因為朱由檢隱隱感到身後有雙眼睛盯著他。

在皇宮內，能夠派人盯著他的，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誰，看來魏忠賢似乎對他產生了興趣。

「手裡有可信的人吧？去給我將所有禁軍統領的情況查清楚，記住，別驚動魏忠賢……」剛回到信王府，朱由檢立刻讓曹化淳去收集禁軍統領的情報。

按照歷史軌跡，一個月後，他將登頂皇位，而那個時候他將面臨一場巨大的暴風雨，一不小心就得玩完。

朱由檢靜下心來，開始思考之後的計劃，他要想順利登上皇位，絕對要做好充分準備才行。

魏忠賢對他起了防備之心，很可能會在其中作梗。

而此時的皇宮內，一處大殿之中，魏忠賢正和皇帝朱由校身邊的另外一個得寵太監王體乾密議。

「陛下身體為何越來越差？」

「魏公，」王體乾小聲道：「陛下體質本就疲弱，落水受驚，如今身體已十分虛弱，普通的葯湯已難以調理。」

魏忠賢聽后微微不滿，沉聲道：「速派人收集靈丹妙藥。」

「咱家早就派人去尋了，」王體乾也知道朱由校是他們的護身符，沒有朱由校，他們什麼都不是。

「對了，」魏忠賢突然冷聲道：「咱家見信王今日有點不對，恐怕我們這個信王深藏不露，你派點人去看著點。」

王體乾立刻保證道：「魏公放心，敢和魏公爭寵，親王也得……」

「好了，」魏忠賢立刻打斷王體乾的話，沉聲道：「信王畢竟是親王，且和陛下感情深厚，不可亂來，要是讓陛下知道，你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魏公放心，咱家知道怎麼做，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輕易讓信王有見陛下的機會。」控制皇帝身邊的人，就是魏忠賢和王體乾掌控朝廷的根本，這些事他們最拿手。

「那些功勛油鹽不進，實在該死，派人去尋他們的把柄，咱家要讓他們好看。」能讓現在的魏忠賢無可奈何的只有大明王朝的功勛們。

所謂功勛，就是武官，大部分都是世襲爵位武將，對大明忠心耿耿，不是那些世代執掌禁軍侍衛上直軍的侯伯，就是皇親國戚，這些人和皇帝確實是命運共同體，也支持皇權，可是和他們宦官就不是一條褲子了，換句話說，在文官集團做大的情況下，皇帝為了制衡，大力支持武官和宦官，但是同樣皇帝也絕不會允許武官和宦官勾結，威脅到皇權。而是事實上，真正的實力派武官，就害怕文官抹黑，讓皇帝對武官失去信任，只要皇帝信任，那麼除了皇帝，誰都不鳥，畢竟他們手裡拿著軍權，而且就算是皇帝也得顧慮三分。

魏忠賢一直想掌握侍衛上直軍，可惜除了幾個小角色外，其他人根本不削與魏忠賢來往，一句話，沒有皇帝的親令，誰來也沒用。

要是對付文官，魏忠賢信手拈來，只要皇上寵信，再加上臉皮夠厚，搞掉只會放嘴炮的文官簡簡單單。可著武官玩的可是另一個路子，正兒八經是看你不爽就揍，惹火了就拚命的一堆武夫，更重要的是皇帝需要制衡，如果自己宦官把手伸到軍隊里，那就會被視為挑戰皇權，對宦官來講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