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風起時 九
京城郊外,許澤葉看著眼前丟了高冠穿上麻衣的王嬰。
「御史大人這是要玩哪出?」許澤葉問道,聲音不溫不火。
王嬰尷尬一笑,說道:「將軍有所不知,我們且先換個地方,在路上我再與將軍細細道來其中緣由。」
許澤葉冷聲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還願意跟你走」
「先聲明,將軍收到的那封信是我寫的,還有這個東西,將軍看了想必不會再有疑惑。」
不等許澤葉回答,王嬰從馬夫手中接過一樣被包裹著的捲軸,拆開拿出,竟然是一道聖旨!
許澤葉沉聲說道:「偽造聖旨可是重罪!王大人三思。」
王嬰笑了笑,將聖旨遞給了許澤葉,說道:「跪便不要跪了,皇上特許的。」
許澤葉攤開了一尺聖旨,是皇家私印,普通人做不來,會做的也都在皇宮裡,就算是民間高人也拿不出聖旨的材料。
「走吧,將軍。」王嬰率先上了馬車,許澤葉沒有動作也跟著上了馬車。
馬車顛坡,許澤葉閉上了眼睛,沉思著。王嬰笑著說道:「將軍,別猜了。且讓我與你說說吧。」
許澤葉睜開了眼,靜待下文,王嬰見狀就開始長篇大論:「相信王爺也見著那伙馬賊了,但在皇城郊外怎麼會有馬賊呢?想必王爺也會有疑慮,很簡單,其實就是有人想造反,馬賊來自各郡縣,馬賊裝備都是搶各地官兵的,什麼樣的人都有,五花八門,王爺剛剛應該見過的。」
許澤葉的確疑惑過那伙馬賊,但只是猜測是有人特意安排偽裝的,沒想到竟真有此事,馬賊在城外鬧事,京城不可能不派兵剿匪,但馬賊至今仍然猖獗,只有一種可能,京城不敵。
但最讓許澤葉心驚的是王嬰知道馬賊會去找他的事,也知道他與馬賊有過交鋒,但他卻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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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葉會無事,王嬰知道他領兵入京!
王嬰像是應了許澤葉的心中所想,說道:「皇上知道你領了一千兵入京,分散到了京城南邊的各個地方,還有特別的聯繫方式,這些皇上並不在意,但前提是將軍能幫皇上分憂。」
許澤葉正視王嬰,說道:「陛下不可能知道,馬賊不出我所料就是朝廷招安了一批被捉住的怕死之輩,然後為王大人所用來試探我的吧,陛下應該只是猜測,讓王大人試探我,現在正等著結果?」
王嬰哈哈大笑,沒有印證許澤葉的話,而是說道:「不管如何,這一趟,將軍還是要走一遭的。」
「無所謂。」許澤葉淡然說道,「為陛下效命是我的職責。」
王嬰哭笑不得,指了指許澤葉沒有說話。
「御史大人似乎還沒有回答我你為何搞成現在這般模樣。」
「將軍有所不知,馬賊再猖獗也不可能敵得過朝廷精兵,但前線卻一敗再敗,沒有一點好消息,幾百里路,圍剿反賊的將領難免不會起異心。而皇上在朝中尚未樹立威信,朝廷里的權貴門結黨營私,我王嬰有幸與皇上能聊得上幾句話,關係好,便派我偷偷的趕往前線督察嘛。」
許澤葉對於這個王嬰的話不敢全信,但他的意圖也算是完成了一半,所以對於王嬰的半真半假始終抱著觀望的態度,願意與御史大人虛與委蛇。
馬車向一個方向駛去,是京城北邊,龍塗郡文臨山南,說來也巧,與許澤葉駐兵的方向相反。
趕了一天的路,期間休息了幾回,許澤葉與王嬰幾乎沒說什麼話,兩人都沉默著。
黑夜籠罩了天幕,王嬰與許澤葉對坐在篝火旁,他們的身邊還坐著所謂的「馬夫」。
馬夫給王嬰許澤葉端了兩碗茶水,自己從腰旁別開了水壺,一口口喝著,王嬰湊近許澤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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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將軍,陛下雖讓你去前線,可軍中的將士們是不知道的,那楊傳計也是一點兒也不知曉你的到來,想好到時的對策了嗎?」
許澤葉看了一眼王嬰說道:「楊傳計既有私通敵寇之罪,殺了便是。」
王嬰嘿嘿了一聲,說道:「咱得有證據啊,要不然空說無憑,將軍去了也是白去嘛。」
許澤葉答道:「那便……」
篝火旁,馬夫只顧抬頭喝酒。忽然,許澤葉出手,迅速起身朝馬夫襲擊,馬夫不動,隨手拿起石子向許澤葉精準砸去,許澤葉閃躲,馬夫卻已是起身持匕首衝來,許澤葉後撤,馬夫不斷逼近。
又是一瞬間,王嬰拿著短刀從馬夫背後刺去,馬夫早有預料,向一旁躲開,馬夫冷眼看向兩人,與許澤葉拉起距離。
「御史大人,您是想背叛陛下嗎?」馬夫冷聲說道,「這哪能叫背叛,多難聽。這叫——清君側!」
王嬰又是拿起短刀朝馬夫捅去,馬夫不退,橫握匕首,與王嬰爭鬥,馬夫驚訝說道:「你怎麼會武功?!」
王嬰一刀砍向馬夫,被馬夫用匕首擋住,王嬰看著馬夫滿是胡茬的方臉,禮貌地回答道:「早年與人學過一點點,不過只練了三年,身子骨稍微比正常人好一點。」
馬夫將力氣全部用在了匕首上,使勁一推,與王嬰分開。
可許澤葉卻不知從哪裡拿了一把長劍,一劍刺向馬夫胸膛,一腳將馬夫踹的摔倒在地。
許澤葉蹲下身,按住馬夫,王嬰一刀刺穿馬夫的手掌,將其釘在了地上,馬夫慘叫不絕。
許澤葉問道:「茶水裡有毒,我就算了,為何你連御史都不放過?莫不是皇上與王大人的關係不與其所說相符?」
馬夫不說話,猛地狠心咬舌自盡,許澤葉面無表情,王嬰尷尬地打了一個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