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墓園

「4號，5號，a目標疑似未離開列車，我們將在下一站上車，請儘快找到他。」下車的三個跟蹤者回過神，想要重新上車，卻無法穿過擁擠的人群，反而被越擠越遠，只能拿著對講機焦急的告知車上的同伴。

走廊內，塗口紅的女子抬起頭，手中的化妝盒儼然是一個微型的跟蹤設備，其上迷你攝像頭開啟人臉識別，在混亂的人群中搜索陳昭的身影。

原本盯著趙小樹的其中一個跟蹤者接到指令后也立刻加入了尋找陳昭的隊伍。趙小樹低頭看錶：「按照陳哥說的，現在這個時間，負責跟蹤我的人應該只剩一個了。」

洗手間里，陳昭看了一眼頭頂緊急逃生門，彈出小刀撬開門鎖的外殼，露出密密麻麻的電線和電路板，仔細查看片刻后毫不猶豫的割斷了其中的幾根。

門鎖咔的一聲開了，陳昭把門用力推開，縱身而起躍出車外，落在了另一邊的站台上。列車緩緩啟動，陳昭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戴好圓頂帽，透過車玻璃望了過去。

他豎起了一根中指。

透過快速移動的玻璃，依稀可以看到對面的那幾人看到自己后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的朝著對講機喊著什麼。

陳昭轉身混入人群，消失的無影無蹤。

……

半個小時后，一間便利店裡。

趙小樹氣喘吁吁的推開門，拿起陳昭面前的水就灌了一大口，卻馬上又吐了出來。

「熱水？！！！」

陳昭一攤手：「我又沒讓你喝，渴就自己倒去，」

趙小樹找服務員要來一杯水，一邊喝一邊喘著粗氣：「還真被你說中了，就一個人盯著我，被我兩拳就放翻了，牛不牛？」

陳昭看了一眼他滿頭大汗的樣子，眼神半信半疑。

趙小樹不滿的說：「你那什麼眼神？我最多也就糾纏了一會，然後就下車追你來了，整個過程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乾淨利落！」

陳昭笑了笑：「行，不過你沒被人跟蹤吧？」

「肯定沒有！那幫傢伙傻的很，都追你去了，沒發現我下車——除了那個可憐的傢伙。」趙小樹忽然一拍大腿，問道：「哎，你說是誰派人跟蹤我們啊？」

「估計是李氏。除了他們之外，誰有那麼大能量可以得知我們的行動信息？」

陳昭揣摩片刻：「今天的行程你沒告訴別人吧？」

趙小樹搖搖頭。

「那估計是調取了娜塔莎的查詢記錄，這麼費盡心思的來阻撓我們，看來我們真的觸動到了李氏很大的利益啊！」

不過……陳昭心中暗自思索，這是開戰的好機會，如果我能調查出真相，聯邦或許可以借這件事情來要挾李氏，甚至扳倒也未嘗不可，到那時……

他握緊了拳頭。

「走，去開棺驗屍。」

二人離開便利店，按照計劃，他們將去往公共墓地找到一個叫西蒙的死者。在娜塔莎提供的個人資料里，此人死在一列高檔的列車裡，死狀與他們所發現的那具屍體基本相同，被發現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

這個西蒙雖然職業不明，但是身上的東西很貴重，處理的警察認為他是使用電子毒品而死的上層階級，於是把遺物全部充公之後，把屍體埋在了公共墓地，而不是採取慣用的火化。

「所以我說，出門還是要帶塊好點的表，不然死了都沒個全屍。」陳昭揮了揮風衣里金色的懷錶。

趙小樹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你這件風衣哪來的？」

「……別問。」

「哦。」

公車緩緩的停在「飛蛾墓園」的門前，趙小樹下車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墓碑，感覺後背有些發寒。陳昭一邊用手往趙小樹的後背扇風，一邊喃喃自語：「一點氛圍都沒有，要不我們晚上再來？」

趙小樹用有些哆嗦的語氣回答道：「陳哥，我一下車就感覺後背涼颼颼的，不會詐屍吧？」

陳昭加大了扇風的力度，道：「陽氣不夠旺啊！我啥也沒感覺到，甚至還有點熱。」

「……走，走吧！」

二人踏入墓園的大門，迎面就看到一間小小的木屋，一個遲鈍的老式機器人正在屋前除草，零件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