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很溫柔很體貼
「39.2℃,先輸液觀察吧。」
醫生測溫后,叫護士來給紀煙衡打吊瓶。
「醫生,39℃以上算高燒吧,就吊個水嗎?」
席雨茗不放心,又攔住醫生。
醫生記了記病床號,「先吊兩瓶水,過一會兒我來給他打退燒針。」
「病人有過敏史嗎?」
席雨茗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紀煙衡,「我不太清楚……」
醫生疑惑地掃了眼席雨茗,「你和病人什麼關係?」
席雨茗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是他女朋友。」
「你這女朋友挺不稱職啊,」醫生的表情似乎有點嫌棄,「最近又不是換季,他怎麼發這麼高燒的?」
席雨茗支支吾吾不好意思開口,「那個……算著涼吧。」
她總不能告訴醫生,紀煙衡是在雨里接吻,淋雨淋的吧……
醫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得對你男朋友好點啊,這忌口、過敏史、身體狀況都得了解。」
「……」
席雨茗尬笑著,附和道:「醫生,您說得對。」
醫生並沒打算放過她,滔滔不絕地說著,「這男人吧,越寵就對你越好,你這什麼都不會怎麼行啊?」
「……」
「還有,你得上點心,這高燒會燒死人的,你早點送來醫院,他不就不用吊水了嗎?」
「……」
席雨茗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教育。
醫生說這半天,也口渴了,他捧起水杯,向病房外走去,「哎,小姑娘,來來來。」
他還沒說完……
席雨茗在原地停留兩秒,還是跟了出去。
畢竟還得靠這醫生打退燒針,萬一這個人記仇,給紀煙衡注射點毒品可咋整。
醫生往外走著,喝了口水,「你是不是覺得我啰嗦?」
席雨茗口是心非,「沒有,我覺得您說的對。」
醫生靦腆地笑了笑,「我這人其實話不多的,是怕你錯過這麼好的男孩子。」
席雨茗被弄的莫名其妙,「怎麼好?」
「剛送進醫院,我在給他做檢查,他燒得神志不清說胡話,一直在喊你。」
席雨茗垂了垂眸,「喊我什麼?」
「可能是昵稱吧,一直在喊你小狐狸。」
醫生輕咳了幾聲,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學出口,「他說,他都找你五年了,你能不能多喜歡他一點。」
「把這五年為你單著的身,還給他。」
「……」
做了五年單身狗,現在就算是發燒也要狗回來。
席雨茗急忙制止這個話題,「謝謝醫生,我知道了,您等會記得幫他打退燒針。」
她總覺得讓其他人吃狗糧,有點罪大惡極。
但她從來沒想過,一個連做夢都在喊她的人,一定愛慘了她吧。
……
醫生走後,席雨茗回到病房。
她第一眼便落在紀煙衡病床。
但病床的被掉在地上,床空無一人。
跑了?
席雨茗心一懸,下意識地看向敞開的床。
「笨死了,我都這樣了還跳窗,不得摔個腦震蕩啊?」
那聲音雖然還有點病後的沙啞,但弔兒郎當的語調倒是一點沒變。
「……」
紀煙衡穿著病號服,一手拖著吊瓶,另一隻手扎著針平放在胸前,從她身後走來。
「紀煙衡,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啊?」
席雨茗剛剛還感動著呢,現在只想錘死他。
紀煙衡笑嘻嘻地躲開席雨茗抬起的手,「女朋友,怎麼動不動就打人啊?」
「人家醫生不都說了嗎,你得對我好點。」
「……」
席雨茗疑惑地望著他,「你那時候就醒了?」
紀煙衡穿著那套略微有點緊了的病號服,像個大寫的傻子,直白地承認,「昂,醒了啊。」
席雨茗差點被他氣過去。
「你醒了不起來扎針,就讓那醫生蒼蠅似的在我耳邊一直說?」
紀煙衡身後拖著個吊瓶架,莫名有些喜感。
他聳聳肩,語調依舊欠揍,「我原本打算起來的,但聽人家醫生說的那麼好,就想讓你多聽會。」
「……」
席雨茗冷冷地總結一句,「就該讓你燒死。」
「哎,病人怎麼站著呢?」
醫生拿著針管走進來,看到紀煙衡自己拖著吊瓶架站在那,指著席雨茗,「女朋友趕緊過去扶一下啊?」
席雨茗無奈地過去象徵性扶住紀煙衡。
醫生干著急,在線指導,「扶床上啊,這還燒著呢!」
「……」
紀煙衡唇角微揚,順勢倒在席雨茗肩上,「媳婦兒,我暈針。」
席雨茗簡單粗暴,「閉眼。」
醫生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嘶,你這小姑娘得溫柔點,這樣男朋友才喜歡!」
席雨茗坐在紀煙衡床邊,沒說話。
她可能真的不適合談戀愛吧。
不溫柔,不賢惠,也不會討他開心。
怎麼也學不會。
像他說的那樣,笨死了。
突然,一隻手攬上席雨茗的腰。
「醫生,我逗我女朋友玩呢,我不暈針的,你扎吧。」
隨即,紀煙衡把席雨茗拉在懷裡,聲音低啞著在她耳邊劃過,「不逗你了,別生氣。」
「……」
席雨茗是有點委屈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以前什麼流言蜚語都不在意的,可聽到醫生好意的提醒,鼻子莫名就有點酸了。
還挺丟人。
幸好她的腦袋被紀煙衡埋在懷裡,沒人看到她委屈的一面。
扎針時,紀煙衡已經跟醫生有說有笑,但自始至終,沒放開她片刻。
「醫生,我女朋友很溫柔很體貼的,但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她怕羞。」
醫生臨走時,紀煙衡又重新澄清一遍。
醫生回頭朝紀煙衡笑笑,「你小兩口關係挺好嘛。」
紀煙衡揉了揉席雨茗的腦袋,字裡行間帶著寵溺,「是啊,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得好好疼著呢。」
「……」
明明是他打針,怎麼反過來把她護在懷裡了。
「醫生走了,」紀煙衡輕聲哄著席雨茗,「你也是笨,他這麼說你,你就聽著啊?」
「下次得反駁知道嗎,把罵我那個勁拿出來。」
「……」
席雨茗從他身上起來,她半斂著眸,「可我覺得他說的對啊。」
紀煙衡掰過她的臉,在她唇邊落下一吻,「那就對我好點,我幫你懟回去。」
窗外的陽光交織在他俊朗的側顏,他的笑總是那麼耀眼,讓席雨茗的視線一落上就不想再挪開了。
這時,紀煙衡的電話響了。
是個沒有備註的號碼。
紀煙衡接通電話。
「喂?」
那端傳來柔和嬌媚的女聲。
紀煙衡微蹙起眉,把電話打開免提,緊接著對席雨茗說:「我不認識她。」
席雨茗削著水果,漫不經心,「繼續說啊。」
電話里的人說道:「紀先生,我是赫老的學生,老師說讓您馬上回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