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強者之念
祁豫心中默念著這些,強者之念開始在心頭了芽,他心中想著,只有有了實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才能不做別人的累贅,才能守護好朋友,家人。
陳元晉抬頭,慘慘一笑,「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了實力的重要,我開始更加的努力修鍊,別人刺三百劍我就刺五百劍,別人踏一個時辰的樁我就踏兩個時辰,就這樣,慢慢的,我就成了那些孩童們最優秀的一個,賜予了七殺劍法,從此我開始接觸劍道,教授我劍道的,是大長老,他告訴我說,『七殺閣內部沒有仇怨,只有生死,只有實力,你有實力你就可以取而代之,你可以殺了執法長老,你就可以成為執法長老,這就是規矩,強者說的話就是規矩!』
從此以後,我開始更努力地修鍊,為了給師傅報仇,我劍道一rì更勝一rì,後來終於停在了劍心通明境界,再無法更進一步,大長老說,『劍之一道,有不同的道,只有除卻心中的執念才能成就劍道!』那時候我聽不懂,於是一直停留在劍心通明的瓶頸,一直停留在一流境界,直到有一天......
那天,我再一次見到了執法長老,只有他一個人,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同時他也知道他的機會來了,他不想讓我一直成長下去,否則他rì后必死無疑,我也好不容易等到他身旁沒有手下的時刻。我出手斬殺了他,卻也身受重傷,我將他的頭顱,放在了師傅墓前。
可惜師傅終究是死去了,祭出他的頭顱也回不來了,那一刻,我突然不知道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大仇已報,還應該做些什麼?
我在師傅墳前躺了三天,再一次清醒過來,我就達到了一流巔峰境界,也達到了劍意的境界,我知道我已經有了實力去完成師傅所說的話。去同情弱者,去交朋友,去擁有感情。
我去了臨江城,無意中遇到了你,那時候我初至劍意之境,無法內斂殺意,可我卻一直努力收斂著,我去了王家,去捉六指大盜,想去除惡揚善,幫助弱者,卻沒有想到,弱者才是罪魁禍,六指大盜才是真正的苦主,我就幫了六指大盜,幫他報了血仇,就像我報了血仇一般。
我又回來了,想去和師傅說我幫了別人,交了朋友,路上就遇到了那些青衣人,我也就在這多停留了一會,沒想到yīn差陽錯救了你們。」
祁豫和沁兒不知道他的話中省去了多少苦難,只是覺得他的人生就好像一張紙,一張白紙,一切都從新開始了,血sè的篇章已經翻了過去,從此剩下的都是可以任意書寫的東西,筆在他的手中,他已經有了實力去書寫他的未來。
這也許就是苦盡甘來吧!十幾年的血sè生活終究迎來了新生。
沁兒眼睛微微泛紅,她師傅也死了,也是為她而死,如此相似,「一切都過去了,從此你就可以一無牽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有太多的遺憾,可惜我還師仇未報......」她有些黯然,他的仇人只是一個執法長老,而自己呢?是青木教大長老?還是整個青木教?憑她現在的實力,殺死青木教大長老都是極難的事情,覆滅青木教,更是難如登天!
陳元晉咧了咧嘴唇,露出一個笑容,只不過面無表情,依舊如同往rì的冷漠,笑的比哭還難看,「我幫你吧!幫你報了師仇!」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沁兒感動不已,美眸上的睫毛微顫,「多謝陳公子了,我的大仇,我會自己報的!」
祁豫回過神來,放下心中對強者的執念,對陳元晉人生的感慨,說道,「嗯,師姐,我也會幫助你的,共同覆滅青木教,為江湖初一大害!」
沁兒很是高興,點了點頭,說著,「師仇我會自己報的,不過還是謝謝你們!」貝齒微露,柳眉彎著,鉤出几絲自內心的笑意。
祁豫繼續說著,「雖然我現在只有小小的二流境界,可我一定會努力的!遲早有一天,會幫上你們!」他有信心,他自信,自己祁豫絕對不比任何一個人差,無論是什麼!劍道也好,功利也罷,遲早自己會站在強者的最巔峰的!
他的信念從未有此刻這般的堅定,微皺的眉頭,直鉤鉤的眼神,略顯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堅毅,寫滿了對實力的渴望,對未來的自信,對變強的執著......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眼界開闊了許多,似乎連體內祁門玄清訣的內力在此刻也在不斷sao動著,如同蛟龍一般,等待著風雲聚會之時,化龍而生!
沁兒陳元晉兩人武者的直覺極為敏感,剎那間就從祁豫身上感到了那些難以撼動的信念與執著,似乎連這地,連這天,都阻擋不了他的腳步一般!
一旁的老車夫,一介普通人也察覺到了祁豫這一刻身上的改變,模樣沒有變,可一個人的氣質變了,比模樣變了還要讓人驚訝,還要讓人印象深刻。
如果說之前,祁豫就好像一柄養尊處優尚未開鋒的劍,而此刻,這把劍劍鞘已去,就等著隨時殺人開鋒!
龍潛海底恐驚天,暫且偷閑躍在淵。
待到風雲齊聚會,扶搖而上沖九天!
老車夫說道,「有夢想就去追吧,年輕多好!」
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年輕時候,同樣的銳不可當,可過剛則易折,他那時只想某一天,暴打寸頭陳二混子一頓,可一直沒有實現,血氣方剛戒之在斗,可惜他一直沒有那次機會,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反而被對方揍了一頓,直到再後來他居然看到陳二混子欺負他媳婦,他憤怒難當痛打了陳二混子一頓,可惜那時候,他銳氣已失,在沒有了衝勁,就好像對生活,能過則過罷了。
他嘆著氣,再不甘他也已經朽朽老矣,不負少年時。
陳元晉也為他的改變感到高興,眼前這少年之前就好像是一個紈絝子弟,現在終於變成了真正的俠士,無畏生死,只為武道!
「劍之一道,其實捨去的不是執念,就好像是悟道一般,可意會而不可言傳,可心領而不可語達,慢慢來,我相信你,你早晚會站在劍道的最巔峰!」陳元晉鄭重的道。
沁兒也如是說道,「嗯!師弟,你好好努力,未來和我一起為我師父報仇!」語氣中帶著點對弟弟妹妹的寵溺,還有著對仇敵難以掩飾的仇恨。
「嗯!」祁豫點了點頭,「我會努力的!」
陳元晉翻了翻兔肉,說道,「好了!該吃東西了!」
這個世界豬肉為賤肉,羊肉為上等肉,這般野兔之類的野味,在不常打獵的百姓家裡也很少吃得到的,老車夫聞著這誘人的香味都有些流口水了......
夜sè如水,他們這是在一個小樹林里,篝火不遠處是一條小溪,流水潺潺,火光漸暗,周圍的樹林更顯yīn森可怕,稀稀疏疏的樹枝像是黑夜一個又一個觸角,一聲聲夜梟的尖利叫,讓人聽著不寒而慄。
除了老車夫躺在一堆枯樹葉上睡著覺,其餘三人都打坐休息,對於他們來說,功行幾個大周天就與睡了幾個時辰無異。
祁豫端坐著,引著體內的真氣不斷按照祁門玄清訣運行著,功行七竅六腑,內力一點一滴的滋潤著他的筋脈,傷口也以及其緩慢的恢復著,修鍊並非是一朝一夕之功,更需要持之以恆,水到渠成,內力達到了一個瓶頸,自然而然會突破到下一個境界,不過相比於此,突破一流境界就難得多得多,沒有極高的境界領悟,單單有一流的內功還是不夠的,像沁兒,對上三個一流高手,也極難脫身。
一個大周天,兩個大周天,足足運行了十八個大周天,他才停止了下來,他感覺得到澎湃的內力,似乎要破體而出一般,他知道,這是要突破的徵兆。
他這兩rì,先是經歷了一場追殺,接著又經歷了一場生死追殺,在與那些青木教教眾對敵之時已有了必死之念,未料卻被黑衣人救了,不過這場戰鬥對他意義也極為深刻,以前在祁門,與人切磋之時,大多都點到為止,他的師兄弟多半也有謙讓他之心,生怕出手重了傷了他,而近rì來,出手或輕或重,可都是真正的廝殺,他的思想在改變著,潛力也在最大的激著。
內力在體內一周一周運行著,可終究是無法突破第十八個大周天,他努力的控制著體內真氣的運行,氣歸丹田,雙掌前推,意納紫府,五心向天......
一遍又一遍的小周天不斷堆積,可就是難以推動到第十九個大周天。
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少了些什麼呢?他輾轉籌思,原來是自己身上的蛇毒!
是了,蛇毒未清,還有一絲內力不斷鎮壓著蛇毒,怎能夠全心全意全力的衝擊瓶頸,突破第十八個大周天,達到二流巔峰境界?
想到了這些,祁豫安心的打坐著,等待著真正好時機的到來,厚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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