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荒雪國
見先生一直和自己打迷糊，楊昂便向先生告退。
「等等。」
先生見他要出去，出口說道。
楊昂回過頭，就見先生拿出一個黑色的小布袋，往裡掏了掏，拿出一個比布袋還大一些的玉石丟給楊昂道：「這是靈石，拿去。」
楊昂接到手裡，剛一到手就感覺到濃郁的靈力從玉石上傳來，楊昂知道這就是曼曼說的帶靈力的石頭。
不過現在，楊昂對先生手裡的袋子更好奇。
「這是乾坤袋，儲物器」先生看出楊昂所想便道。
「看你體內靈力成溪流，已至玄黃之境，曼曼那丫頭給你過靈石吧。」
楊昂搖了搖頭將吊墜和祭壇的事講給先生聽，鴻蒙道訣這等功法，也沒有絲毫隱瞞。他自小被先生撿來養大，先生待他如己出，他相信先生不會害他。
聽完楊昂的描述先生不語，沉默片刻開口：「以後不管是誰，都不能透露這件事，否則難免引起禍端。
至於那顆詭異的琉璃石，既然沒有害你，暫時便不會有危險。
修練者與天爭，與地搶，與人奪，機緣越大，與之相同的危險就越大。至於你說的金色靈力老夫也不清楚。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生玄黃境是修行的那一個境界。」楊昂點了點頭問道。
「修行分九大境，每一境又分九重，玄黃，天象，臨空，浩然，暮遲，朝夕，涅槃，靈台，悟道，至於悟道之上就是仙了。
你現在是玄黃五境，一日的玄黃，天姿不俗。」
他在昨日早晨就看出來楊昂已經是玄黃境，本以為看走眼了，其實楊昂天賦極佳。
現在看來都是那個祭壇的機緣，不過機緣也是天賦的一部分。
楊昂的腦海閃過蠻曼曼的影子，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先生，曼曼她們究竟去哪了，為什麼對我遮遮掩掩。」
看楊昂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模樣，知道不說肯定還會繼續追問，先生只得道：「北荒雪國。」
「北荒雪國？曼曼去那做什麼。」一個半陌生半熟悉的地方。
傳說中北荒的深處有一座仙山，被稱之為雪國，那裡是人間離仙界最近的地方，數不盡的仙人在那裡清修。
「雪國不只是一個傳說嗎？」
「非也」
沉默片刻，楊昂再次問道：「她們去雪國做什麼？」
「拜師，爭命。」先生道。
「爭命？爭天命？」楊昂疑惑道。
「性命。」先生瞥了一眼楊昂道。
聽到性命二字，楊昂的心沉了下去起。
「先生沒辦法幫她們嗎。」
「我？差得太遠了。」
「那我怎麼才能幫她們。」楊昂焦急道。
「你修為太低，根骨還不如曼曼，想幫她們最少也要問道境。」
先生突然想起楊昂所說的祭壇，裡面神秘的力量讓他一夜間從一個墩弱的書生，成為一個玄黃境五境的修士，可見不凡。
先生看向楊昂道：「你回去收拾收拾，荒中機緣稀少，修為提升太慢，過幾日你去中原。
中原不似西荒如此荒涼，那裡才是適合修士的地界。如果你想幫她們姐妹的話就去中原，不然還是留在學堂陪我這個老傢伙吧。」
「那弟子先去走了。」
楊昂說道，他沒有去問先生，為什麼要瞞著他修鍊的事。
「明日來找我，有事交代，去吧。」先生擺手道。
出了門，楊昂將無意識攥緊的拳頭鬆開，回到房裡，楊昂拿出先生給他的那塊靈石，運行長生訣，吸收著裡面的靈力。
先生的話讓他生出了急迫感，要快點提升修為，才能幫蠻曼曼和蠻裴星姐妹爭先生口中的命。
靈石的靈力，小白花吸收了一點，就停了下來，轉而吸收天空里淡淡的日華。
靈石里的靈力精純龐大，是荒中稀薄靈力所不能比的。
楊昂停止修鍊時天已經黑了，那塊靈石縮小了十分之一，楊昂氣海里的小溪增多了一段，不過效果遠遠比不上祭壇里的白霧。
將一些必須的衣物收拾起來，楊昂去做了些吃食，去學堂叫先生時發現先生卻不在。
楊昂回到房繼續修鍊，今晚他沒有再進入那個祭壇里，楊昂患得患失的，雖然那個地方怪怪的，但也是一個天大的機緣。
變強了才有可能幫到她們。
次日一早。
天還未亮，楊昂就已經到學堂，本以為會比先生早到，但一推門，就見先生拿著一卷竹簡，油燈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先生早就到了。
「先生。」
「嗯。」先生應了一聲，放下竹簡，看向楊昂緩緩道：「苦木城附近有一座山叫枯木嶺，幾十年前有個傢伙在那坐化了。
那傢伙有些東西對你有用，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如果你連山嶺都上不去，中原就莫去了。」
楊昂聞言並沒有異議，向先生道：「好。」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先生道。
「沒有，如果我連一個小山嶺都上不去，又怎麼能幫到她們，就算去了也只是拖累罷了。」
楊昂搖頭道，他心裡明白這個小山嶺或許是先生對他的考驗，如果連一個小小的山嶺都過不了，他還不如乖乖呆在學堂。
「黑岩城南門出去，向西走幾日就能見到苦木城了，至於枯木嶺你到那打聽應該不難。」
先生說著掏出一本破舊的書遞給楊昂，道：「這麼多年為師只教了你讀書一道，武道一途，你一竅不通，這悲風掌你先學著看看，應當不晚。」
楊昂給小白花澆了水，放到陰涼的地方，帶著灰白離了黑岩城。
......
去往苦木城的道路極為荒涼，路邊稀稀疏疏地長著帶一些枯黃的雜草，兩邊是一片荒原，偶有些枯瘦的禽鳥飛過。
楊昂裹著一身粗布在荒道上行走，每走一步腳都會陷入沙土裡，在身後留下長長的腳印，被吹來的風撫平。
西荒蠻族的道路多是土路，風來時風沙迷眼，有雨時泥濘不堪，下雨對於蠻荒之地倒像是上天垂憐，給蠻荒諸部送來一條生路。
黑岩城中不是沒有車馬能坐，但坐那些並不太平，不僅要價太高，有時還會送到盜賊的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