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別
「怎麼回事？」
楊昂揉了揉眼睛，低語道。
寂靜的祭壇，從石碑外飄來的白霧，以及猩紅的琉璃石，上次是一雙白色的眼睛，而一次則是一顆心臟處處透著怪異。
剛剛那亂無章法的一拳，楊昂直接慌忙之中將氣海內的大半靈力給打出來，此時的楊昂體內靈力所剩不多。
想起剛剛紅色心臟眼裡的怨毒之色，一股無名的怒火充斥在心裡。
楊昂變得狂躁不安，想要趕緊離開祭壇，瘋狂的將身體里剩餘的力量打在石碑上怒喊道：「出去！出去！」
可石碑紋絲不動。
將體內的靈力揮霍一空時，楊昂的怒火也隨著靈力的消失而消失了。
楊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平靜下來的，只覺得腦海里剛剛劇痛的地方，湧出一股清涼讓他恢復了神智。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個地方也許不算太糟。」
無法出去楊昂這麼想著，在石碑下盤膝坐下，吸收著白霧恢復體內的靈力。
待楊昂的氣海再次充滿靈力時，眩暈感來臨了。
他在木床上醒來，天還未亮，還能見到烏雲外的半個月亮，楊昂坐在桌前感受著氣海里的靈力，澎湃而又精純。
「那顆心臟究竟是我的幻覺，還是真實存在？」
「還有曼曼和她姐姐，會去哪裡。」
楊昂的思緒，從祭壇里的那個琉璃石，又飄到了天明后就要離開的蠻曼曼身上。
來到桌子前。
楊昂取出紙筆放在桌上，將鴻蒙道訣和鴻蒙道訣的丹道篇默寫了出來，將毛筆放下時，天已經亮了，把紙折好放進懷裡。
「先生」
「走，去送送她們吧。」早就在學堂等候的先生見楊昂來了開口道。
黑岩城與中原通商這裡的人起得很早，天還不是很亮，街道的行人已然不少。
來到城主府附近，楊昂遠遠就見到城主府的正門停了一輛馬車，府里的丫鬟拿著必要的器物，放進馬車裡。
蠻裴星和蠻曼曼就站在馬車旁邊，等著楊昂和先生的到來。
蠻曼曼懷裡抱著灰白，眼睛微微帶著一些浮腫，情緒低落。
看到楊昂來了，被蠻裴星牽著手的蠻曼曼露出一點喜色，轉眼又沉寂下去，讓楊昂心裡不禁也難受。
「先生」
蠻裴星對先生叫道。
先生摸了摸蠻曼曼的頭，對蠻裴星點了點頭，帶著一絲憂心開口道：「路途遙遠，小心些。」
「嗯」
蠻裴星應道，看似極為平靜,不過她的手心此時已經緊緊攥緊，先生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終究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楊昂開口道：「先生，裴星姐，我想單獨和曼曼說一些話可以嗎。」
「快些」
蠻裴星看了一眼悶悶不樂的蠻曼曼點了點頭，隨即鬆開了牽著妹妹的手。
蠻曼曼抬頭看了看愣神的看著楊昂，不過楊昂沒有注意到，帶著蠻曼曼來到了府里一個沒人的角落。
......
「先生，路上大概要走多久。」看到楊昂和妹妹進了府，蠻裴星向先生詢問道。
「離開西荒，過了北梁和唐國會有一個石林，裡面有一個破損的傳送陣，通過傳送陣就到了，記得帶上我給的東西。」
蠻曼曼看周圍沒有人，忍不住撲到楊昂懷裡哭了起來：「楊昂哥哥我不想離開城主府，不想離開黑岩城，嗚嗚。」
楊昂輕輕拍著蠻曼曼的背安慰道：「沒事，沒準很快就會回來了，想點好的。」
蠻曼曼哭的更大聲了。
楊昂安慰著，等到蠻曼曼不哭了，楊昂懷裡拿出寫著鴻蒙道訣和鴻蒙道訣丹道篇的那張紙，遞給蠻曼曼鄭重道：「給你，這張紙很重要，千萬不要給別人看，你和裴星姐記住就燒了。」
蠻曼曼帶著一點憔悴的小臉忽然變得紅彤彤，還帶著一點抽泣用蚊子般小的聲音說：「干......幹嘛，要燒掉嘛，你不怕我反悔嘛。」
「記住，記下后就燒掉。」楊昂沒有解釋，而是又重複一遍。
「好......好。」看楊昂一臉嚴肅，蠻曼曼認真的答應道。
「時候不早，該走了。」
蠻裴星看到楊昂帶著蠻曼曼出來，開口道。
蠻曼曼依依不捨地看著楊昂，但還是被蠻裴星拉上了馬車。
馬車剛剛出發，滿曼曼突然抱著灰白從馬車上跳下來，楊昂一驚連忙跑到蠻曼曼面前。
「你幹什麼？」儘管知道蠻曼曼不會受傷，可楊昂還是忍不住板著一張臉訓斥道。
蠻曼曼彷彿沒聽到一樣，舉著正在吐著舌頭的灰白遞向給楊昂說：「給，楊昂哥哥，灰白給你養，姐姐說我們要走好久，不要忘了我，要記得想我。」
「嗷嗚～」
蠻曼曼眼角還帶著微微紅腫，直視著楊昂的眼睛一臉認真，楊昂伸手接過灰白道：「好。」
「嗯。」蠻曼曼露出笑容，就要向馬車跑去時。
「等等，我也送你一個禮物。」楊昂抓住蠻曼曼的手腕，把灰白放到地上，拿出一根紅繩系她在手腕上。
「這是我從小帶到大的，不過上面的吊墜丟失了，你收好。」
「我很喜歡。」
猜到這是楊昂父母留下吊墜的繩子，雖然不知道吊墜去哪了，但蠻曼曼還是很開心，特別是楊昂能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送給她。
「嗷嗷。」灰白看著難捨難分的兩人，不滿地叫著。
「還有你。」蠻曼曼蹲下拍了拍灰白的狼頭。
「我該走了，要不然姐姐該以為我又任性了。」
說完蠻曼曼向馬車跑去，見蠻曼曼回來，蠻裴星將馬車上的帷裳放下。
「記得照看好灰白和小白花。」蠻曼曼從馬車的小窗探出頭喊道。
「好」
楊昂應道。
馬車走了，一起走的還有蠻裴星和蠻曼曼。
「別看了，走了。」楊昂愣愣地看著，先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先生帶著楊昂回到學堂的院子，楊昂就忍不住開口問道：「先生，曼曼她們，要去哪裡？」
「很遠的地方。」先生沒有明說。
「為什麼。」
「因為命。」說完就向學堂走去，先生雖然看似老邁，先生的步伐卻很平穩，楊昂想追上，卻始終在先生身後。
楊昂問：「那黑岩城誰來管。」
「有人會去做主的，你著什麼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