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高手交戰
姜決正在院中打坐,突然聽得符玄道:「徒兒,汝可去街上幫為師買些酒來。」
姜決遂起身,朝街上走去。
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姜決在人群中擠來擠去。
這鬧市中有各色小販,所售賣之物也不盡相同,有賣各式小吃的,也有賣衣裳玩具的。
姜決走著走著,忽然看見前面小攤上有一物甚是令人眼熟。
他走上前,老闆見有客來了,便準備推銷產品,他看姜決盯著自己攤子上的那本發黃的小冊子看個不停,便道:「這位小哥卻是好眼力,一看便相中了我這的寶貝。」
老闆拿起那個冊子,說道:「這,卻是記錄了修道的秘法,世上僅有一本,今卻與你有緣,小哥若是看中了,我可算你個便宜價。」
姜決也不傻,他掏出懷裡符玄給他的那個冊子,卻是和攤子上的一模一樣,就連上面的缺口黃斑都毫釐未差。
「此物可是從你這裡賣出去的?」姜決質問道。
「這,這這。」老闆支支吾吾:「可能是誤會,也許這世上有兩本。」
但姜決已經從他閃躲的目光中看透了真相,自己的師父準是被這個小販給騙了。
姜決回到茶樓內,將打來的酒放在桌上。
符玄正坐在椅子上休憩,姜決問道:「師父給徒兒的那個冊子,可是從一小販的手中買了的?」
「是。」符玄不動聲色。
「師父被那傢伙給騙了,此物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份哩。」姜決道。
「非也,非也。」符玄道:「此物雖是流傳於世間,然卻用處不淺,其撰寫之道理,言簡意賅,甚是適合初學者。」
姜決疑惑:「既是有師父講的這般好,卻為何無人問津?方才逼問那小販,其言自己也用過這書,然毫無效果。」
「試問這世間,又有何物,能令啞巴開口說話,令聾子聽得人言?」符玄笑道。
他起身向外走去。
「這般愚鈍之人,便是得了那大教的傳世寶典,也悟不出個所以然來,世上雖是有至寶,也要有人慧眼識珠,方能物盡其用。」
這番道理,卻是令姜決信服,他對著門外說道:「謝師父賜教。」
符玄朝屋內瞥了一眼,嘀咕道:「還嫌棄我這地攤貨,卻是花了不少銀兩。」
都城,皇宮內。
這譚凱和林茂卻是過上了滋潤的日子,侍妾無數,山珍不盡,終日迷於酒色,不覺已過數日。
二人觥籌交錯,已是爛醉,
「姐夫,本以為,那符玄會加害我二人,沒想到,竟給我等尋了個這麼好的去處。」林茂一邊喝酒一邊嘟囔道。
「來,再來一杯。」譚凱倒是更會享受,真與一旁的美女飲交杯酒。
「改日,便把家眷接來,一同受用這待遇。」譚凱說道。
「哈哈哈。」林茂笑道:「姐夫,你每日與這麼多美女廝混,我姐姐見了,豈不是會責怪?」
「怕什麼,皇上都不管我,她怎能管。」
「哈哈哈哈哈哈」二人又是幾杯酒下肚。
二人之居所,也稱得上金碧輝煌,意志不堅者,實是會流連忘返。
而在離都城不遠處,有一大團烏雲飄在空中。
烏雲飄入城內,引得眾人圍觀,
「這漆黑的雲,莫非是要下雨了?」
「瞎說,何時見過這般小的烏雲。」
烏雲飄著,不久,便到了皇宮上方。
起初宮內的人只是覺得怪異,但半空中忽的傳來了一陣聲音。
「今我王展存,奉魏王詔令,來誅殺吳國君臣,城中百姓如有歸降者,可免罪,若是負隅頑抗,便,殺無赦。」
聲音飽含威嚴,但明顯可以聽出是一名老者的聲音,經過法力的加持,傳遍都城上下。
吳王正在殿中午睡,聽得半空中聲音,嚇得冷汗直冒,連忙帶了一干心腹大臣稟宮中妃子,一併逃往地下室。
這地下室為開國君王所建,那時吳國國力昌盛,修士高手無數,建得此地,為庇佑後人。
然如今,斗轉星移,大道衰弱,此地也漸漸成了一處凡人國度,但地下室法陣未消,僅憑王展存,還是不能傷其分毫。
一干人急忙穿過石制甬道,來到一處斑駁的石門前。
吳王用傳國玉璽放入門中缺口處,一道光從門縫中透出。
眾人進入門中,此地還是相當整潔的,各類物品應有盡有。
這吳王早料到了這一天,早已將這裡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此地大小房間無數,待安定下來,吳王對眾臣道:「此地雖是無人可破,但也不是長久之所,你們中可有人,願出去打探消息的么。」
眾人面面相覷。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皇帝怒喝:「聞愛卿,汝且去宮側請那二位高人助力。」
「皇,皇上。」聞白戰戰兢兢。
「去,不然便斬了你。」
譚凱並林茂二人也是聽到了這番話,頓時間,方才喝的酒都化作冷汗出了。
二人猛然清醒。
「姐夫,莫不是那魏國國師來了。」林茂不敢高聲,全然沒了方才的神采。
「莫急。」譚凱穩住情緒,從懷中掏出一紙鶴。
「那符玄卻是說了,憑此物可以逃生。」
二人偷摸著來到屋子后,譚凱拎著紙鶴,吹了一口氣。
紙鶴顫了顫,未有變化。
二人急了,連忙大口吹起來,直到吹得臉蛋發紫,那紙鶴也只是沾滿了他們的口水,還是沒有變化。
「那該死的賊,竟然誆騙我等。」譚凱惱羞成怒,額頭上青筋暴起。
「今卻如何是好。」林茂癱軟在地。
「二位高人吶,高人!」聞白急急忙忙尋來。
「二位還在這裡作甚,今那王展存來了,我等性命,都要靠二位高人相救啊。」聞白跑到二人面前,卻見得二人心如死灰。
「二位,為何一言不發呀。」聞白疑惑。
宮中大小眾人早已藏了起來,只剩這三人留在外邊,那王展存,卻早已尋來。
「可有會出氣的?」一魁梧男子喝道。
王展存帶領自己的一幫徒弟找到了這裡。
王展存身居首位,著紫袍,彰顯其尊貴身份,一旁站著柳景春、梁德二人,二人雖是元氣大傷,但經過諸般調養,現已無大礙,他們後面,還有徒弟數人。
「汝三人且過來。」王展存喝道,光是這聲音,就把三人嚇得半死。
三人連滾帶爬的過來,到了王展存跟前,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汝三人,可知那吳王現在何處?」王展存問道。
「速速道來!可免汝等死罪。」又是那魁梧男子喝道。
聞白嚇得一哆嗦,便道出實情。
王展存沉思:那地方有上古法陣,為大能布下,卻是難破,也罷,先教魏王發兵,奪了這城,他們也跑不掉。
「先帶我等往那地宮去看看。」王展存道,三人在前面帶路,王展存等人跟在後面。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符玄和姜決已經在旁邊觀望多時。
「今日,卻好了斷。」符玄道。
「師父現在要出手?」姜決問。
「非也。」符玄道:「自有人會出手,我等且觀望。」
「我平日素不扯謊,今誆騙了他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符玄笑了笑。
正談話間,那一行人已行至地宮前甬道處。
王展存望著這黑漆漆的甬道,卻是不敢下去,彷彿裡面有莫大的威能。
他站著甬道前大喝道:「那吳王聽著!若是不出來,便教你滿城子民喪命,教你做個被後人唾罵的窩囊君王!」
聲音傳到地宮內,一干大臣並君王均膽戰心驚。
「連那二位高士也未能阻止他嗎。」吳王心慌。
「我主休慌。」滄桑聲音傳遍皇宮。
「是憂慈大師!」吳王大喜過望。
憂慈大師身披袈裟,手拈佛珠,胸前長髯飄飄。
「憂慈,你老了。」王展存哂笑:「昔日你不敵我,今我境界突破,而汝卻不比當年,莫要作徒勞之功,若是歸降,還可謀一爵位。」
「小輩休狂。」憂慈大師喝道:「我素食君祿,今國家有難,便是舍了這條性命,也要護聖上周全!」
「既是如此,便速戰速決!」王展存拈掌訣,道力凝聚,向憂慈大師襲來。
城南一處酒樓。
一白髮老者頭頂氈笠,正獨坐飲酒,忽聽得半空聲響。
周遭百姓皆議論紛紛。
「莫非要亡國了?」
「我等卻待去往何處?」
「客官且往別處避一避吧」店小二打斷了老者的沉思:「城中出事了,我等都要收拾傢伙去避一避吶。」
老者推開門,將氈笠背在身後,忽的騰空而起。
街上眾人驚呼:「看吶,是仙人,莫非是來救我等的?」
又看那皇宮內,卻是一片狼藉,不少房屋七零八落,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這便是入道之強者的破壞力。
感道之上,卻是入道,與道紋交感,從根須中汲取道力,化為己用,因常年得道力滋養,更是得以增長壽元,強健肉身,諸如王展存這等強者,肉身可以刀槍不入。
宮殿的一角被擊塌,二人掌風碰撞,磚石迸裂,憂慈大師年已二百,加上自身境界不如王展存,未戰多久,便已不敵,嘴角流出血跡,染紅了雪白的鬍鬚。
「方才活動筋骨,你便戰出內傷,實是掃興。呵呵哈哈哈。」王展存哈哈大笑:「那蘇展外出遊歷,怕不是早已死在外面了,今已無人可敵我。」
「師父可要出手?」姜決見情況不妙,便道。
「英雄,卻是要最道后,才能出場。」符玄此時還掛著一副笑臉。
王展存拔出腰間符劍,劍身上花紋密布,通體由天外隕鐵打造,劍鋒寒芒一閃,王展存挺劍刺來,此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便是憂慈大師,也難以抵擋。
憂慈大師自知不敵,長嘆一聲,立於原地,劍鋒刺來,一白衣老者從半空疾身飛下,剎那間撥開利劍。
老者腳踩木屐,落地時,聲音清脆無比。
「憂慈大師,多日不見,別來無恙?」老者轉身對大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