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她做不到

嫁給呂孟臣，那一刻，徐繁音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

婚禮順利進行，沒有搶婚，沒有意外，也沒有徐繁音為韓賽準備的血壓飆升

一切都順利的不得了，可徐繁音還感覺缺了什麼。

雖然，明明她的婚禮很美滿。

儘管有人操持，呂孟臣她倆還是忙的腳不沾地，送走賓客已經是十一二點了，呂孟臣扶著她走進婚房，兩人齊齊癱軟在床上。

休息了一會兒，呂孟臣翻身把徐繁音壓在身下，親吻她的脖頸。

徐繁音動都沒動，任他親，親夠了，在他下一步動作之前，推搡著讓呂孟臣先去洗澡。

呂孟臣進了浴室，徐繁音捂住嘴，輕輕哭出了聲。

眼淚從指縫裡流出來，弄花了她7個小時的妝。

呂孟臣在浴室嘩啦啦的流水聲中，聽著徐繁音細弱的嗚咽，深不見底的眼眸里不知道是什麼心思。

呂孟臣擦著頭髮出來的時候，徐繁音已經將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至少看不出來哭過的痕迹。

徐繁音抱著睡衣，進了浴房。

「水已經給你放好了，太晚了，剛開始有點涼，現在應該差不多了」

「噢，好」

將自己沒在水裡，憋的有窒息感的時候，徐繁音從水裡鑽出來，一睜眼，就看到不知什麼時候，打開門倚在門框上的呂孟臣。

一瞬間，徐繁音就想起初二時韓賽也是這樣倚在門框上，靜靜看著她。

「怎麼了？」

徐繁音抹一把臉上的水，狐疑的問呂孟臣。

「沒事，來看看你，給你捏下肩放鬆放鬆」

看著站在門口沒動的呂孟臣，徐繁音克制住不自然，語氣盡量平和:「那你進來吧」

呂孟臣看向她的眼睛，徐繁音閉著眼，索性轉過身去，將纖細的脊背露給呂孟臣。

聽著闔上的門扉聲，徐繁音認命的閉了閉眼，又不是初經人事的丫頭，她和呂孟臣是合法夫妻，她矯情個什麼勁？

話雖如此，可她看著浴室里騰起的霧氣，心裡沒底，害怕真的發生些什麼，剋制不住的心理反應，她只能盡量放鬆肩頸。

呂孟臣輕輕的關上門，走到徐繁音身後，手放在她肩上，輕輕揉捏起來。

指肚下，徐繁音的皮膚滑膩溫潤，在水汽的掩映下更添白皙。

不一會兒，徐繁音真的放鬆下來，微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除了睡著，她不知道該怎麼混過去新婚夜。

呂孟臣鬆了手，這麼會兒時間，他的手指也僵硬了。

呂孟臣碰碰徐繁音的肩膀，讓她待會出來，別泡時間長了，再著涼。

徐繁音翁聲翁氣的說了聲好。

呂孟臣聽見應聲走了出去，過了許久，都不見徐繁音出來，再推門進來，徐繁音還保持著他剛才出去的姿勢，睡著了。

呂孟臣走過去，叫她，她睡的癔症。

呂孟臣撩起水，沖洗她身上的泡沫，水拍打在身上，徐繁音夢到在游泳館學游泳沉溺那次，驚醒過來。

見她嚇醒，呂孟臣輕聲說了聲抱歉，還要動手給她清洗。

「哦，我來，我來」

徐繁音迷濛著眼，趕忙胡亂撩起水沖洗起來，還順帶把呂孟臣攆了出去。

磨蹭到不能再磨蹭，浴室毛玻璃外呂孟臣看書的剪影還在，不可忽略。

徐繁音穿好衣服，走出去，忐忑的坐在床沿。

呂孟臣看她出來，當下手中的書，拿過吹風機細細地給她吹頭髮。

徐繁音一動不敢動，保持著伸頭的動作，整個兒脖子都僵掉了。

呂孟臣看她這副模樣，自顧自獃獃的笑了。

「怎麼了？是沒享受過這待遇？那我以後可要好好表現了。」

徐繁音打著哈哈的笑。

吹乾了頭髮，呂孟臣拔掉電源，繞過床尾，拉上窗帘，在床頭關了燈。

聽著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徐繁音的腦子也一下子跟著床頭檯燈斷電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動作，僵硬了脫了外衣，拘泥的躺在床邊。

他們已經是夫妻了，這是他們的新婚夜，做點什麼，發生些什麼也都是應當的。

徐繁音不住告訴自己，將忐忑丟開。

但當呂孟臣真的壓在她身上，徐繁音建設許久的心理防線還是崩潰了。

她有想過和韓賽到老的，人在少年，有情飲水飽，當她和韓賽第一次的時候，她想過和韓賽一百次的，當這個人換成呂孟臣，她…進行不下去。

她一把推開呂孟臣，從床上彈坐起來，大喘著氣，不住的說對不起，眼淚噗簌簌不受抑制的往外涌。

呂孟臣伸手就要拉她，徐繁音一個激靈，瑟縮著就要往外撤。

呂孟臣一把拉過徐繁音，將她壓在床上，扣在懷裡，手上下搓動著她的脊背，輕聲寬慰著。

與她廝磨，徐繁音還是不肯。

那晚他們什麼都沒做，蓋著棉被純聊天。

無論呂孟臣怎麼安慰，徐繁音都是抖著身子，加緊雙腿，躲在他懷裡哭。

他們到最後也沒能突破最後一道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