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倒霉
翌日，秦嵐照常烤了兩爐的蛋糕去擺攤，從小學門口賣完，再騎車去政府家屬院附近。
沒第一天賣的那麼快，但也用不了太久的時間，一個多小時就能收攤。
秦嵐主要在學校門口擺攤，賣不完了才去別的地方跑，今天在政府家屬院，明天就去醫院門口，後天就換到廠子附近，總是跑來跑去。
既能快速賣出蛋糕，還在鎮上到處打了廣告，一舉兩得。
沒幾天下來，全鎮的人都知道了有這麼一家賣蛋糕的，乾淨衛生、好吃又有營養，除了貴以外，就沒別的毛病。
還有人專門跑小學門口來買蛋糕，生意著實不錯。
賣蒸雞蛋糕的黃英看著是酸妒不已，她也嘗過秦嵐的蛋糕了，味道、口感確實比自己的好很多。
黃英在家裡研究了很久，不管怎麼鼓搗，做出來的就是沒秦嵐那個味。
難道真是烤的？黃英暗暗盯著玻璃箱，恨不得鑽進去仔細瞧瞧蛋糕到底是怎麼做的。
不能啊，烤的那表皮不得焦了？這蛋糕表皮只是微微金黃，一點焦的意思也沒有啊。
黃英琢磨了半天沒結果，擺的雞蛋糕又沒什麼人買，一天都不敢多做。於是她心一橫，乾脆就收攤回家，回去實驗怎麼烤。
結果一試，雞蛋糕的底部焦的跟什麼一樣，根本不行。
黃英又氣又迷茫，越是實驗越是挫敗，整個人沮喪的不行。
怎麼辦啊，研究不出來，又沒人買自己的雞蛋糕，難道就這樣被她擠兌的擺不了攤嗎？
黃英動了換地方擺攤的心思，但又捨不得小學門口的那麼多人，要知道秦嵐沒來以前她生意可好了。
黃英不甘心，卻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唉聲嘆氣。
正巧造孽的兒子出院回來了，進門就伸手要錢，黃英這幾天一直賠本，哪裡有錢給他。
黃英氣的說了他兩句，對方就不耐煩了，直接摔門而去，不見了蹤影。
黃英看著晃晃悠悠的房門，心中的各種情緒終於爆發，忍不住捂臉哭了起來。
……
幾天後，秦嵐已經有些習慣手打蛋清了，雖然還是累，但不會疼得第二天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這天，苗燕君幫秦嵐將蛋糕烤上，就出門了。她要去縣裡看看電鑽回來了沒，一個星期已經過去了。
秦嵐想想馬上就能擁有電鑽，解放雙手了，出門擺攤時臉上的笑容是怎麼都下不來。
在小學門口擺完攤，秦嵐哼著歌騎車趕往機械廠，她這幾天在人流量多的地方都去了，各大有錢的廠子她也跑了。
為的不是別的，就是為了叫更多人知道自己的蛋糕，到時候租鋪子開店了也能引流。
電視、報紙上的廣告秦嵐現在是打不起，但嘴巴宣傳還是可以的。累一點沒關係，蛋糕的名氣打出去就行。
秦嵐手藝不錯，用料也足，蛋糕本身的品質十分優良，吃過的人就沒幾個說不好的。
嫌貴的很多，但回頭客也不少，平時捨不得買，過節過生日買點嘗嘗還是可以的。
鎮上人說多不多，說少……它好歹也是個大鎮子。再加上逢三就有的集市，鄉里村裡來的人更多，這麼多的人，總會有人願意買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秦嵐沒有競爭對手，想買蛋糕就只能來她這裡，一個人撐起蛋糕行業，不賺不行啊。
每天那四爐蛋糕，稍微跑一跑就賣完，烤更多的也能賣的出去，銷路不愁。
等電動打蛋器做好，秦嵐就準備減少抖臀蛋糕的數量，每次就出一爐。另外的都烤別的，做成奶油夾心的麵包。
秦嵐滿臉笑容，騎著車心情十分愉悅，可剛拐過街角，就看見一個男人迎面跑來，差點撞上。
秦嵐嚇了一跳，將小三輪拐到馬路邊上停下，看著跑過來的那個男人。
這時她才發現，這個男人之所以跑在馬路中央，是因為他滿手都是血。
他手上傷的似乎很嚴重，但只用簡單的拿帕子包紮著，跑著的時候，血還在嘀嗒嘀嗒的往下流。
看著地上一連串的血跡，秦嵐臉色有些發白，就是在現代，她也沒看過這種場面，太嚇人了。
「誒喲我的娘誒！這咋傷成這樣了？造紙廠的員工吧？又切刀手了？」
「可不是，之前有一個半個手掌都沒了，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情況。」
「咋沒人送他呢？就這麼跑著去醫院？那血不得流干？」
「前面不是有家小診所嗎？估計上那裡去了。」
「那估計傷的不重，包一下就好了。」
「傷的不重怎麼留了這麼多血？血管斷了吧？」
「嗐！流的不多，只是他跑的遠，一長串紅看著嚇人罷了。你仔細瞧瞧，那血都是一滴一滴的，距離也不近。」
「作了個大死的！誰看那玩意啊！晚上不得做噩夢！」
「你真晦氣！」
……
路人吵起來了，秦嵐也沒了看的心思，她深呼吸了一下，平復了情緒，騎著小三輪避開地上的血跡，趕緊離開了這裡。
結果好不容易離開這條街，秦嵐就無意中發現小箱子里有人在打群架，還是好幾個打一個。
那個人被打的東倒西歪，還撐著還手，硬抗幾下打，也要還手，看的秦嵐心驚肉跳。
今天真是倒霉，怎麼盡遇到這種事？
秦嵐本不想摻和，但看那人被打到在地，被那幾個人連踩帶踹半天爬不起來，秦嵐怕他被打死，也顧不是別的，感覺將小三輪停到一邊。
秦嵐拿出座位旁邊一直藏著，防身的鐵棍，攥著它走到小巷子口，躲在旁邊粗著聲音喊：「警察同志，就在巷子里！他們在那邊打群架！」
巷子里的人一聽，猛地就停住了動作，對視了一眼扭頭就跑，丟下半死不活的那人看也不看一眼。
秦嵐看他們飛快的跑了，這才鬆了口氣，83年的首輪「嚴打」，肅清國家風氣，聚眾鬥毆，尋釁滋事，侮辱婦女或者進行其他流氓活動，都是很嚴重的罪名。
這會也還在嚴打期間，打架鬥毆絕對要被抓的，不跑才怪。
秦嵐看過資料，知道這次嚴打持續了三年，要不她也不敢沒人沒警察的情況下，自己跑來嚇唬別人。
看對方徹底跑了，秦嵐才拿著鐵棍慢慢走近被打的人，警惕的看著他。
「喂？喂！你有沒有事？」
秦嵐站在離他三步遠的位置，看他沒反應，就用鐵棍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
鐵棍剛碰到對方，就被他一把抓住，嚇的秦嵐猛的將鐵棍收回，狠狠的敲了幾下他，「你幹嘛！」
對方被打的「嘶嘶」直吸氣，秦嵐見狀立刻後退，沒好氣的說：「我救你你還不老實？行，你躺著吧。」
對方咳嗽了兩聲，艱難的抬頭看向秦嵐，看清秦嵐后，他眼裡閃過詫異。
既然沒死，秦嵐就不想管他了，轉身就走，那人看秦嵐要走，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血沫來，喊到：「嵐嵐，別走別走，幫幫哥哥。」
秦嵐一愣，停下腳步轉身問道：「你誰？」居然認識她？
那人艱難的抹了一把臉，將臉上的血擦了擦，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來，「我，你哥，秦有功。」
秦嵐呆住了，沒想到這人還真是哥哥。
秦有功，秦家大房的大兒子，也是秦家小輩里最大的孩子。
最最重要的是，他在原書中也有描寫……他死在了原身跟男主結婚的時候。
當天原身回父母家去住，男主周思睿正來接親，剛準備出門就見警察上門，通知秦老二秦有功的死訊。
因為秦家大房住在村裡，通知下去太久了，便先通知了在鎮上的秦老二。
結婚當天遇到這事，周思睿他爹一下就拉下了臉，其他人也是面色難看，婚禮匆匆結束。
因為這事，原身被人在背後嚼了很久的舌根，提前她就提起這事。
再加上周思睿正好去外地出任務，周家兩個熊孩子成天鬧她，原主差點就崩潰了。
陸蘭蘭光羨慕原身後面享福，可根本不知道內里的事情，不知道原身前期是怎麼一步一步苦過來熬過來的。
秦嵐一穿過來就把男主讓給她，就是不願意受這個罪，靠自己也能享福，為什麼要走彎路？
男主，就讓給陸蘭蘭吧，希望她受的住。
秦有功看秦嵐看著自己發獃，忍不住喊道：「妹兒，別杵著了，來救救哥，你再發一會呆哥就要沒了。」
秦有功：「我不亂動了，剛剛我不知道是你才動手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訛自家人的。」
秦嵐：「……」
秦嵐深深看了一眼他，心道他剛剛動自己是為了反訛啊？他上輩子死了，是不是就是訛救他的人，然後人家不管了他才死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活該了！
秦嵐很無語，但這人是秦家人，又不能真不管他，於是便說：「你再躺會吧，我去喊人抬你。」
她可抬不動他，而且也怕他身上有個什麼傷，輕易移動了壞事。
秦有功眼巴巴的看著秦嵐小跑的背影，扯著嗓子拚命的喊：「妹兒你可一定要來啊，咱可都是一家人！」
秦嵐：「…………」
看他還有力氣喊，應該是沒什麼大事。
秦嵐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看了一眼還停的好好的小三輪，就趕緊跑到街對面的商店喊人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