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欠下人情
阿雅閉著眼睛，盤坐著，暗自等待著金針刺穴起效果，能壓制他體內的毒，他合上眼睛，不多時卻察覺到一抹強烈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
那雙眼睛毫無預兆的睜開，映入阿雅眸底的就是周濯清坐在他的跟前，撐著下頜，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的……臉瞧。
「姑娘，你這樣盯著一個男人瞧，不覺得很失禮嗎？」阿雅冷著一張昳麗的臉，面無表情的開口。
「失禮？」周濯清反問著，清秀的小臉上故作不解道，「這裡哪裡有男人？有的分明只是個漂亮的小姐姐，你說是吧！阿雅姐姐。」說完，露出了一抹促狹的笑意。
阿雅……阿雅不想再聽她胡扯，索性又合上了眼眸，來個眼不見為凈，只是那灼熱的目光久久沒有離開，令他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半個時辰，對於阿雅來說，簡直是痛苦的煎熬，任誰被一個陌生的姑娘盯著臉看了許久，都快有心理陰影了吧！
但對於周濯清來說，那就是欣賞美色的盛宴，這張臉簡直是她自出生以來，見過最美的那張，雖然吧，這張臉的主人是個男人，可並不妨礙她欣賞美色，畢竟他女裝的時候，簡直不要太美！
期間琥珀來稟告了一次，她找到了修艙門的船工，在船工進來前，周濯清費力的將屏風搬到了床榻前，擋住了床上阿雅露出的美色，她一個女的見了都有點把持不住，更何況是別人。
時間一點一滴的逝去，阿雅估摸著時辰到了，就道，「姑娘，時間到了。」言外之意，金針可以弄走了。
周濯清聽言，不樂意的撇撇嘴，「知道了。」邊說邊起身來到他的身後，伸手將他後背上的金針依次取下。
一刻鐘后，阿雅後背上的金針全部被取下，周濯清將金針收好，「你現在可以試著運功。」
阿雅不用她提醒，待金針取走後，就迫不及待的運起了內息，一路暢通無阻，不像先前那般滯澀，他睜開了那雙狹長的眸子，眸光複雜，偏頭看向周濯清，「看來，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那當然，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誰？」周濯清清秀的小臉上露出驕傲自得之色。
周濯清將金針收回腰包里，再度叮囑道，「我再給你說一遍，這毒只能壓制七天，七天之後，沒解藥，你就死。」
「我知道了，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阿雅雙手抱拳朝周濯清行禮。
「唉。」周濯清阻止了他的動作，「話別說的太早，到時候你沒拿到解藥死了，可就不是我救的你啊！」
阿雅昳麗的面容微僵，這可是第一個咒他死的姑娘。
「阿雅姐姐，雖然我不介意欣賞你的美色，但是你這樣衣衫不整的，讓別人見到了，很容易令人誤會的。」周濯清似笑非笑的看向阿雅。
阿雅循著她的視線垂眸，昳麗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緋色，修長的手指趕緊將衣衫給拉上，繫上了衣帶，穿好外衣。
「不知姑娘芳名？」阿雅踟躕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周濯清微微一愣，隨即小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看向阿雅，「我叫阿染，阿雅姐姐喚我阿染妹妹就可。」
「阿……阿染……妹妹。」阿雅僵著一張昳麗的臉，極為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都心知肚明，對方報出的名字，並不是真名，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交情，報上真名，大可不必。
周濯清在床邊落座，抬眼看向阿雅，溫聲道，「阿雅姐姐，你打算在哪裡下船？」
「你呢？」阿雅不答反問，眸光閃爍不定。
「我啊！」周濯清將散下來的一縷髮絲，攏到了耳後，「去京城討債，你呢？」
「我在幽渠下船。」阿雅如是說著，他和手下的人約好了，在幽渠會合。
「幽渠啊！這才剛到幽渠的地界，約莫著兩天時間就能到幽渠的碼頭了，阿雅姐姐這兩天你就跟我一起吧！」周濯清興緻勃勃的邀請著。
「阿染……妹妹。」阿雅聽她這般說，眉頭微蹙，昳麗的臉上滿是不悅之色。
周濯清優哉游哉的晃悠著腿，「我都不在意，阿雅姐姐你在意什麼。」
「算了，你高興就好。」阿雅妥協了，如今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小姐，小姐。」屏風外響起了琥珀的低喚聲。
周濯清起身，繞過屏風，看向琥珀，「何事？」
「小姐，船頭的那些黑衣人該如何處置？是扔下水？還是都咔擦了？」琥珀說著，做了個抹脖頸的動作。
周濯清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訝異之色，「琥珀，沒想到一會兒不見，你就變得這麼的……兇殘了。」
琥珀面不改色的接著道，「換了誰，經歷了先前那一遭，不兇殘都不行。」
「嗯，那就……」周濯清的話沒說完，就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她抬眼望去，就見阿雅修長的手拉著她的衣袖。
周濯清當即會意，他有事情同自己商量，於是便道，「琥珀，那些人先那樣吧！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切記要看好了，別讓他們找到空子。」
「小姐放心。」琥珀沉聲回著，隨即緩緩的退出了艙房，順帶帶上艙門。
見琥珀離開了，周濯清回眸看向阿雅，「阿雅姐姐，你有事跟我說？」
「咳咳。」阿雅輕咳了一聲，「說來，你們此次遭此大難，也是受了我連累，他們是來抓我的，事情緣由想來你也聽了不少。」
「那麼，你打算怎麼辦？」周濯清聽他這麼說，就意會到了他的意思。
「我會將他們帶下船，慢慢審問他們，套出他們背後的人。」阿雅這話說的殺氣騰騰。
「那便如你所願。」周濯清如是說著，「不過……阿雅姐姐這回得欠我個人情啊！」她顛著腳尖，湊近阿雅，在他耳旁吐氣如蘭。
「……好。」阿雅沉默了一瞬，低聲應著。
這兩日里，周濯清與阿雅朝夕相處，倒是處出了點情分，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兩人閑暇之餘，也能手談幾局，一開始周濯清沒下的過阿雅，不過下的多了，也漸漸的摸出了他的棋局布置，倒也能從中反擊一二，到後來竟能同他下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