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面開花

私人感情不順利，但部門間的感情還是要維繫的。我出面組織幾個常聯絡的業務部門周末到下龍灣玩了一趟，響應者眾。

下龍灣的景色酷似桂林灕江，以喀斯特山丘為主，不同之處僅在於這是個海灣，海水清澈。來往的船隻上噴塗的都是越南文字，但來來往往的中國遊客也不少，是個雙重意義上的「山寨景點」。

翻譯小林跑前跑后打點，出了不少風頭。大家玩得很滿意，紛紛直誇小林是暖男，起鬨要給他介紹對象。

遊船上其他旅遊團的年輕乘客聽見了，好奇地往我們這邊多瞅了幾眼。看來她們也是中國人，聽得懂我們在聊什麼。

小林在我們的攛掇下，找她們搭訕了幾句，了解到她們也是駐在此地的友商中國員工，雙方愉快地互留微信。

我正看著他們的熱鬧，基建部的一個小姐姐湊過來：「看看人家，是不是回憶起了自己的青蔥歲月？」

我嘻嘻一笑：「我這還沒開始呢，談何回憶？」

基建部小姐姐眼睛一亮：「沒開始？那你小心點兒，可別被本地的越南妹哄走了。找中國女孩，中國女孩好。」

我啼笑皆非：「我連越南語都不會說，怎麼能被越南妹哄走？人家比劃半天，我都不知道人家是要我往東還是要我往西。」

基建部小姐姐哈哈大笑，估計她平時聽多了男同事們對越南姑娘的溢美之詞，少有遇到唱反調的。

團建回來后，我一心撲在繁忙的工作中。基建部小姐姐也開始頻繁地來我這邊走動，不外乎工廠平面圖評審、產線設備鋪排等公事。

正忙得熱火朝天，手下的一名工程師卻出了車禍，開摩托車上班的時候被轉彎的車子撞傷了腿。出於籠絡人心的需要，我得去醫院看望他。翻譯小林恰巧這幾天休假，我只好到行政部搬救兵，請了行政部的翻譯文員一同前行。

被撞傷的工程師可憐兮兮地躺在病房，一見到我們，沒聊兩句，眼淚就下來了。在異國他鄉住院，語言不通，著實凄慘。

翻譯文員平日里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實際卻是個熱心腸，勤快地跑前跑后，給他置辦了基本的洗漱用品，準備了一些麵包水果等即時食品，又給他續了住院押金。我握著工程師的手，承諾每天下班后都來看看他，讓他安心養病。

我太忙了，自然是沒辦法履行每天都來看工程師的承諾。翻譯文員替我代勞了這一切。工程師出院后，為了感謝翻譯文員，我請她吃了頓飯，順便想打聽打聽人事行政部最近的新動向。

翻譯文員話匣子一打開，什麼都往外說。她平日里傲嬌的模樣得罪了不少人，在人事行政部也不落好，沒成為衛永利的心腹，掌握的消息有限。但她腦洞很大，眉飛色舞地一通吹噓，我聽了先是捧腹大笑，笑完又忍不住深深贊同她的觀點。

就這樣，在各色妹子的輪番陪伴下，我慢慢淡忘了小學妹給我的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