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明暗（下）
牙台策：大陸新秩序第三百九十八章明暗下
「銘文金鏈的價值就在於它可以配合其他兩件寶物激發木靈珠的威能，至於什麼察罕家族的傳說、預言我覺得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庫魯夫悠悠說著單掌一翻、手裡已多了串金光閃閃的手鏈。
胖子目露貪婪之色、伸手就抓，卻被火雞強勢外放的火系能量逼退了數步。
感覺到全身冒汗又緊接著有鳥鳥蒸汽升騰的麥公子心中凜然、趕忙解釋道：「你總得讓我把玩幾下吧？光這麼看有啥意思？！」這傢伙說著，已經自懷中萬分謹慎地掏出顆碧綠色的珠子來。
這珠子光華璀璨，散發著溫潤、沉靜、渾厚的氣息，一看就不是凡物。
「木靈珠……」火雞嗓子發乾、聲音發顫地喃喃道。
「咱們都把寶貝放在圓桌上，然後各取所需！」胖子建議。
「哼！這傢伙既然無法遁地逃脫、又豈會是我的對手？就讓他過過手癮、也免得再生枝節！」庫魯夫暗忖著，便把銘文金鏈也放在了桌子上。
兩人緩緩轉動圓桌，並毫不客氣地抓起了對方的寶貝。
銘文金鏈表面上看去和普通的飾物沒啥兩樣，不同的是其周身被一層詭異的白芒包裹著。之所以說「詭異」，是因為這代表金系元素能量的白芒非但沒有鋒銳的霸氣，甚至還有些瑟縮內斂的感覺。
「難道不是純金的？也看不見銘文呀！不會也是假貨吧！」麥桑感受著手上的重量，凝神打量了半天也沒看見半個字，不僅暗中滴咕起來。
「這，這絕對是個難得的寶貝！甭管它是不是真的銘文金鏈，都先拿好了再說！」枯樹枝興奮得有些結巴的傳音適時響起。
「哦？！我本來也沒想再還回去啊！」胖子陰險地笑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他一較勁，剛剛被先天紫氣馴服了些許性子的原能便固態萌發、貪婪地衝上去就將白芒吸了個一乾二淨。
「靠！太過分了！阿藤，你怎麼管教的，我……」麥公子怒喝出聲，可還沒吼完便看到失去白芒護持的金鏈表面閃過了一行字，「破而後立、木靈主王」！
麥桑被一句暗語搞得莫名其妙，庫魯夫卻正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對他而言，木靈珠可不僅是件元素寶貝那麼簡單，更意味著察罕一族至高至上的權力與其背後隱藏的巨大資源，這也是赫姆拉家族一直在鍥而不捨追求的東西啊……
感受著珠子上傳來的濃郁、精純的木系能量，火雞心潮澎湃，他迫不及待地將珠子托放在胸前，想要儘快完成靈珠認主的儀式。
「噗！」隨著一聲輕響，靈珠竟然爆開、化成了一堆粉末。
「哎喲！靈珠居然認主了，沒想到這傢伙才是察罕的天命所在，我家西西算是沒戲啦！」眼見發生異變，胖子慌忙喊道。
庫魯夫萬沒想到靈珠會自己爆開，他本能地剛想將粉末揮散，可聽了麥桑的叫喊便起了遲疑，「難道靈珠認主本就是如此么？」
就是這個眨眼的工夫，火雞就將粉末吸入了不少。
「不對，這是毒……」當他驚覺不妥、身體已經失去了力道，而神識也彷彿被只大手牢牢攥住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哈哈！木罕、小灰、阿紫，成功啦，各位辛苦！」只聽胖子高興地叫完又嘆道：「沒文化就夠可怕，要再加上貪心簡直算是沒救了，誰說帶能量的珠子就一定是靈珠的呢？！」
「攻擊！」與此同時，感受著由遠而近的股股強大氣息，格拉夫面帶冷笑，發出了命令。
沒有任何對於同室操戈的猶豫，
參謀總長的部隊馬上行動了起來。
前鋒的五六千騎兵策馬狂奔，他們身後兩萬餘人的弓箭手則射出密密麻麻的箭雨、目標直指二雷兄弟擺下的防護陣型。
「靠！說干就干，我喜歡！」再次身臨戰場、興奮不已的蘇金雙眸異彩閃動，他大吼一聲命令部隊揚起盾牌準備接受第一波洗禮。
狂雷與暴雷相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無奈，他們沒想到自己關於「窩裡反」的顧忌在對手而言直如兒戲。
「打就打！誰怕誰？！」哥倆心念動處，豪情頓起，同時亮出了防護，心情則激動又興奮。畢竟，參與這麼大規模的對戰他們是頭一遭。
「嘿嘿！這就對了！魯爾士軍人的忠誠與榮譽只有在真刀真槍的戰場上才能取得！甭聊什麼是非曲直，在咱們這，拳頭就是道理！」感受著兩名子侄後輩氣勢的變化，蘇金高聲喝道。
有趣的是，蘇金的怒吼並未得到手下們山呼海嘯般的回應。相反，面對敵人如潮、有序的攻勢，己方部隊從士兵到將領的神情都說不出的凝重。
「唰……」宛如輕風拂過，一個巨大的能量屏障突兀地升起、正好擋在了二雷所屬的部隊身前。
后發先至的箭雨撞擊在防護之上、只帶起層層波紋便被攔阻、反彈甚至是直接溶蝕，竟然沒有產生絲毫實質上的威脅。
「一個破敗的家族，卻還能啟動如此規模的防護，真是狼子野心！」格拉夫目光冷冽、面對眼前的一切並不感到意外，他高聲喝道：「騎兵保持攻擊隊形原地待命、弓箭手耗盡所有箭失為止不得停歇，各隊注師前出、展開遠程攻擊！」
隨著參謀總長大人的命令，其手下的部隊有條不紊地做出了調整。同時，大隊也開始緩步前移。
「嘿嘿！難怪我大嫂安安穩穩一點也不著急，原來早有防備！大哥，咱們要不要出去衝殺一陣？！」戰意高昂的暴雷熱血奔騰，興奮地喊道。
「這防護牢靠得很，估計一時半刻對方難以寸進，咱們守好本陣即可，切莫主動進擊徒增傷亡……」不待狂雷與蘇金附和，麥魁突然出現在幾人身側道。
見大家均顯疑惑之色，他只得又補充說：「今天格拉夫要找的正主應該並不是咱們，先等等看看情況，這也是我家麥老大的吩咐！」
聽說麥桑到了，二雷及蘇金感覺踏實不少的同時只好按捺住情緒靜觀其變，「今天隨我前來的這些兄弟、都是我父親與紹古爾元帥忠誠的支持者，他們雖然來自魯爾士軍方不同的系統，但既然擺明了立場、之後恐怕都再難回歸原本的職位了！此事大哥知道嗎？」狂雷沉聲問道。
「光看穿著就知道啦！我都能知道，他又怎會沒有察覺？讓兄弟們都放心，今天這場架斷然不會白打、紅利在後頭呢！」麥魁被眼前的大陣仗看得心裡發虛，嘴上卻滿不在乎地安慰道。
二雷對傀儡的說法頗為不滿，「弟兄們抱著一片赤誠而來、全為義氣，又豈是被利益所驅使的呢？！」兩人同時想道，均對麥魁的勢利十分鄙視。
蘇金卻為麥魁的話有所警醒，他左右看了看眾人的狀態，心裡便察覺到了問題所在。在心裡有些認同，自紹古爾失勢、柯尤金殞命以來，原本的兄弟大多受到排擠，而當下則正是逆天改命的機會啊……這恐怕才是大多數將領肯參與其中的真正原因吧！
「麥魁的話也不無道理！團結不能只靠一腔熱血與忠誠，有共同的利益目標也很關鍵。之前元帥召集舊部開會、但收效甚微，而如今你倆亮出招牌便引來這麼多將領追隨。這其中可並不僅是因為柯尤金將軍意外離世令大家更難接受啊！」蘇金察覺到二雷表情的異樣，便以長輩的身份提點道。
二雷聞言，臉上同時顯出思索的神色。他們連遭變故，從馬色到莫城這一路上可謂是歷盡千辛。而也正是從亮明身份、按照父親的足跡走入軍營的那一刻開始，兩位年輕人便有了一份真是的歸屬感。這種感覺與和麥桑、內森之間的兄弟之情有所不同，那是烙印在血脈中的記憶，是軍人對肩負使命的理解。
可是，對於蘇金與麥魁話里的意思，這哥倆倒還真是從未想過。
「兩位，若不是看好你們的將來，誰願意拋家舍業、冒著喪命的危險追隨左右呢？大家都是人，誰都得為自己的前程打算不是？！」麥魁見蘇金也支持自己的看法，不由得興奮地補充道。
「紹古爾元帥是我自小崇拜的偶像、謝洛夫叔叔是我的恩師、柯尤金將軍是我的父親。我真的不理解他們終究犯了什麼錯誤，做了什麼對不起國家民族的事情、居然會被迫自毀雙眼、辭職甚至遭到殺害……」狂雷被麥魁一句話觸動心事，喃喃自語道。
他本來嗓門就大，此時隨是自說自話但仍被周圍的手下聽了個清楚。
戰陣完全安靜下來，一直在關注著蘇金等人交談內容的兄弟們都在側耳傾聽，想知道這位年輕領袖的肺腑之言到底是什麼。
「不管各位出於什麼原因決定陪在我們兄弟身邊，我和弟弟都深表感謝！」狂雷繼續說著，示意暴雷一起向所有人鄭重施禮。
「但是，如果冤桉不能昭雪、如果前輩身負的恥辱不得洗刷，那又有什麼前程可言？！難道我們的未來便只能靠著卑躬屈膝、顛倒黑白才可成就嗎？」狂雷突然放聲喝問道。
這聲喊，當真有如霹靂一般激蕩得所有人的鼓膜嗡嗡作響，一股無畏的豪情也油然而生。回想起初入軍營時發下的忠誠誓言，回想起在明爭暗鬥中死去的長輩親人，回想起半年來受到的排擠冷遇，悲憤又熱烈的情緒充斥著大家的心房。
在這一刻，他們憶起了成為軍人的初衷，那並不是一份簡單的、賺錢養家湖口的職業，而是擔當與承諾啊。
「我們失去的，終歸要在戰場上拿回來！殺！」狂雷再次怒吼道。
「殺！
！
！
」山搖地動的喊聲中，二雷的軍陣戰意狂飆，竟將面前的防護屏障推出了幾許。
被對手的氣勢震懾，進攻一方的戰陣出現了片刻的遲滯，而同樣深受感染的格拉夫眸中也閃過了一絲讚賞。
「將門虎子啊……！」蘇金眼眶一熱，心潮澎湃的同時也知道狂雷這番戰前動員不僅把手下們的心牢牢攏在了一起，也將此次行動的目的徹底擺正了。
「老大，這可不是我辦事不力，是你兄弟不聽話啊！看這架勢、他們喊完了口號恐怕就要衝出去了，咋辦？！」麥魁也被狂雷的話挑惹得熱血沸騰，但他總還算保持著冷靜，便趕忙用心語向麥桑求助。
「我的兄弟我了解，他們絕對不會盲目動手的，而且我也早就和他們商量過萬一出現這種情況的對策，你就等著吧……」胖子倉促地回了一句便沉寂了下去。
「哈？你……」麥魁被老大看似頗為不負責任的話氣得不行。他正要再問，卻見狂雷單手一抬、止住了群情激奮的眾人道：「對面的從來都不是敵人，他們只不過也像曾經的我們一樣、被蒙蔽、被利用罷了！但是，如果只有用拳頭才能讓這些蠢貨清醒的話，那也不妨一試！」
「所有人聽令，按照蘇金將軍的指示保持防禦陣型，隨時準備出擊！」狂雷接著喊道。
「嘿！這小子挑唆完情緒倒又把我端出來鎮場面，一定是麥桑那傢伙出的陰招啊！」蘇金鬱悶地想著，卻只能不同聲色目視前方、等待胖子的命令。
「嗯！這也行？！老大有一套……」麥魁暗中讚歎，終於放下心來。
恰在此時，「參謀總長大人，你到底受了誰的指派動用軍隊來此？！難道想叛亂嗎？收手吧！」伴隨著這個沉悶的聲音，一人一騎閃電般馳來，赫然便是阿魯發五傑的老大拉希德。
拉希德剛到外圍，格拉夫的部隊便在主人的示意下閃出通過、把他直接讓進了戰陣中央。
「只拿首惡，脅從不問，都給老子閃開！」拉希德高聲斷喝、騰身而起、在雷系能量的包裹下直取格拉夫。
「真沒想到先來的是你！」格拉夫輕嘆一聲，卻完全沒有準備接戰的意思。
「砰！」一聲巨響，參謀總長身邊的衛隊晃出個人與拉希德實打實地對了一掌，竟然絲毫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