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蘭德爾公司
學園生活部,休息室。
半夜,佐倉慈起身,出門。
悄無聲息的踏過由紀的地鋪時,慈姐微微停頓了一下。
「這孩子……真是的……」
她默默蹲下身去,把被子蓋了上來。
門外,奧爾加一行人一臉嚴肅著看著「職工避難手冊」。蘭德爾公司、歐米伽細菌、學校避難所計劃……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辭彙,無不訴說著這場生化危機是一個認為製造的災難。
「不行,我們對那傢伙知道的還是太少了。」麥基輕輕搖了搖頭,「雖然學校物資充分,可總有一天會用完的。地下室的葯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我們必須主動出擊才行。」
佐倉慈走了過來,敲了敲桌子。
「聖伊西多爾大學或者蘭德爾公司,我們必須選一個去探險了。」
「我覺得……還是去公司比較好吧。」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圭舉手發話了。「畢竟……總歸是公司的資料多一些嘛……」
「我也認同。」一旁的悠里同樣舉起了手,「大學很可能是一個大型倖存者避難據點。我們還不知道大學里的那幫人態度如何,貿然前去,並不明智。」
慈姐點了點頭。見到大家都沒有異議,便定下了出發時間。
會議結束,眾人各自散去睡覺了
躺下前,慈姐翻身,望了望如同貓咪般縮在窩裡的由紀,眼神中滿是慈愛。
這可憐的孩子,自從上次短暫清醒以後,又一直分不清了。
在這末世里,無知也是一種保護吧。
二樓的風景格外不一般。或許是鋼化玻璃的緣故,這裡明顯沒有受到什麼破壞,一切都是嶄新的,如同有人住過一般。
佐倉慈四處搜尋起來。有用的文件大多是一些專業論文,看不懂,就直接往書包里賽去了。
就在這時,「啊!」的一聲驚呼傳來。是美紀!
門外面,幾個眼鏡男穿著研究員的服裝,顯然是公司里的工作人員。他們身後有一幫穿著黑色高級西裝的保安,拿著槍,正在和奧爾加他們對峙。
「說,你們製造這場喪屍危機的目的是什麼!」奧爾加紅著眼,舉著手槍對著那黑色高級西裝的眾人厲聲喝到。
那研究員眉頭一皺,退至保安團身後,說道:「這位兄弟,莫要血口噴人,我們可從來沒有想發動什麼喪屍危機……」
「哼!」美紀冷笑一聲,指著他說道,「都摸到這裡來了,你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位姑娘請冷靜。」研究員把手壓了壓,周圍的西裝男都放下了槍。但奧爾加並沒有放下手中的槍來。這伙公司陰的很,誰知道有沒有藏在暗處的火力系統對準他們。
研究員不慌不忙,緩緩說起了過往的事情:「……那是1987年,我剛剛從帝國理工大學畢業的事情了……」
「那時候,一家新興的公司在四處招標。薪水高的很。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應聘,得到了這家公司的工作崗位……」
麥基臉色不善,把槍對著他的腦袋,喝道:「我管你是從哪畢業的?說重點!」
研究員面色依舊從容,不緊不慢的說到,「當時我負責的項目組是……算了,講了你們也聽不懂。從我工作的第一天起,就感覺這家公司有點隱秘的古怪。後來,我拿到職工避難手冊的時候,才知道公司居然在研究這麼可怕的東……」
「啪!」奧爾加對天鳴槍,打斷了研究人員的自述。他怒吼道,「說!為什麼要把生化武器放出來!」
研究員緩緩摘下了眼鏡,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放出來。是事故。泄露事故。」
「你們想找關於細菌的資料和解藥吧,很遺憾,已經沒有了。」研究員緩緩的答到。
「什麼?」奧爾加臉色一變,責問道。
「公司怕擔責,資料被銷毀了。解藥已經全部用完了。」研究員答道。「你們實在想要的話,那邊那個粉頭髮的女人已經拿到剩下的了,我們這裡真的沒有任何有用的東西了。」
研究員說完,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慈姐。
「嘖。」奧爾加冷哼一聲。現在看起來,這個公司的倖存者好像真是無辜的。
「把槍丟遠點,都給我退後!」麥基厲聲喊到。
研究人員打了個手勢,保安紛紛照作了。美紀連忙上前把槍都放進包里。來一趟賺了不少武器,也不算虧的了。
一邊拿槍指著那些人,一邊緩緩的退後,就這樣,奧爾加一行人緩緩退出了公司,坐上汽車,回去了。
車上,慈姐拆開那些文件,仔細看了起來。可這都是些專業論文,不是術語就是公式,慈姐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
所幸,最後一頁有兩行英語,慈姐是能看懂的:
『Q.E.D』
『NOFUTURE』
沒有未來嗎……
看懂了還不如看不懂,慈姐揉了揉呆毛,不去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把文件放入包里。
車走了。
……
看著佐倉慈的汽車遠去的身影,蘭德爾公司內逐漸沉寂下來。
研究員和保安默默不語,向著一塊不知誰立起的遇難者紀念碑默默鞠躬。
三分鐘后,默哀剛剛結束。一道不知誰發出的笑聲,突然打破了沉默。
「嘻嘻……嘻嘻……」
緊接著,研究員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笑聲像是傳染般擴散,研究員在笑,穿著黑色高級西裝的武裝人員在笑;樓里樓外,被佐倉慈一行人擊斃的喪屍,一個接一個的爬起來,它們也在笑。
尖銳的奸笑,粗獷的狂笑,戲謔的輕笑,各種笑聲交織在一起。公司內外瞬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嘻嘻……信了!他真的信了,巡之丘學院的這幫人竟然真的信了!」
「哈哈哈……斷幺,你這法子真行啊!樂子要大咯……好耍!」
「呵呵呵……呵呵……我要看到血流成河啊,血流成河口牙!」
那些大笑的研究員,奸笑的保安,狂笑的喪屍,都露出了一根掛在胸前的立直棒。
辦公桌漸漸褪色,露出了本來的面貌——
一個麻將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