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游京城衝撞入府

二十四、游京城衝撞入府

忽而眼前景象一變,四周仙境不再,而是置身於一茅草屋中。不過眼前雲慧的身影卻沒有消失,只是換了一副神情,輕聲問道:「先生可還好?大夫正在為你處理傷口,請務必忍耐。」柴真感覺背後隱隱作痛,回顧之前蛇口脫險,推測是混亂中反被自己的青羽刺傷了,苦笑道:「柴某這命可真硬哈,怎麼還讓范小姐救下來了?」雲慧笑道:「真的,先生的命是真的大。雲慧比先生晚一天到的臨安城,聽說先生被打入大牢,正在此地託人設法營救,便收到一份奇怪的信件。信件未註明寄收件人,只有寥寥幾字:「速去風波亭外救人」。雲慧說著便手舞足蹈起來,「雖不辨真偽卻也不敢馬虎,當即帶人趕往風波亭,幾番搜尋便在西湖岸邊找到了先生。當時先生背部有明顯劍傷已失血過多昏迷不醒,急忙將你抬回此處請來方大夫幫忙醫治,好在先生洪福,劍傷並未刺中要害。」柴真忙向一旁方大夫致謝,轉頭向雲慧,道:「聽你方才之言,似乎並未見到呂將軍借予柴某的青羽劍?」「什麼青羽不青羽的,那玩意不值一提,先生只管修養身體,其他事先不用操心。」雲慧有些生氣道。

這城郊村莊乃是呂家暗中設置在京城聯絡點,以便第一時間傳遞京中大事,畢竟京城名流太多不便進出。想到太師府守衛森嚴高手如雲,即便是東陵道人也無法輕易做到隨意出入,柴真倒也不急於前往。反倒是一直盯著自己的胡應雷是個難以對付的傢伙,這次要不是有……想到此處,柴真沉思了片刻,這京城中的勢力還真錯綜複雜,目前已經現身的便有大宋官府、蒙古、范家、夏貴和東陵道人等多股勢力。細細想來,在酒館時胡應雷不惜親自出馬設計讓自己被官兵逮捕,還在半路假扮救兵加深自己的嫌疑,企圖以蒙古姦細罪名借官府之手除掉自己。若非獄中蒙古勢力暗中相助,恐怕自己已被拉去砍了頭。那向雲慧報信之人到底又是哪一伙人,這夥人到底有何目的,目前還理不清楚。還有那差點讓自己喪命的奇怪地下洞穴,柴真彷彿陷入了無比複雜的境地之中。

方大夫醫術精湛,調理幾天已見大效,見柴真可以下床走動,留下藥劑叮囑注意換藥便告辭離去。這換藥的工作自然落在了雲慧身上,畢竟是個小姑娘,柴真頗覺不便,道:「范小姐,我看不是還有其他下人在么,不如吩咐下人幫我換藥好了。」「不行!這裡的下人都是些粗人,換藥這細活還真非我不可。弄不好傷口惡化了,還不得再耽擱許多時日。」雲慧一副不容他人辯駁的語氣回道。拗不過雲慧,柴真只能默默接受,每日吃喝擦洗也都由其一手包辦,一些兒不似大家閨秀做派。如此過了半個月,配合軫十七太自療,好歹恢復得七七八八。

據云慧派出的探子回報,這些時日臨安監獄門口一直有其他探子在監視,推測是胡應雷那邊安排的人。所以胡應雷目前應該還不清楚這邊的真實情況,柴真決定動身前往太師府。二人喬裝成一對從鄉下入城的兄妹,堂而皇之在胡應雷探子眼皮底下到處遊玩。「這城中的探子還真是不少,恐怕也是集合了多方勢力,我們要注意些,盡量避開這些探子,免得引起對方的注意。」柴真邊走邊道,眼睛滴溜轉動觀察周圍人群。雲慧聽得一頭霧水,道:「哥哥是如何發現探子的,怎麼小妹一個也看不出來?」柴真嘿嘿一笑,道:「這個說來也簡單,不過是些江湖經驗而已。但凡細作都要隨時注意周圍的情形,即便扮作商販、工匠、遊客,眼睛不能只是專註於眼前,而是不斷向四周投射觀察形勢。抓住這個特點,你再用心觀察一下周圍的人群,看看是否能察覺出什麼異樣?」雲慧抿嘴一笑,向前掃了一眼,道:「哥哥說的果然靈驗,右手邊賣糖葫蘆的大爺,右上方茶樓二樓的方巾茶客,左邊包子鋪的小二還有賣瓜的婆婆都有嫌疑,不知小妹說得對也不對?」柴真笑著點頭,接著道:「我倆既然裝作鄉下來的兄妹,進了城總不能一路向前徑往太師府,那樣太過惹眼會被敏銳的探子盯上。」雲慧笑道:「這還不好辦,好不容易到京城一趟,自然是要吃喝玩樂個夠本咯。」

這諾大的京城,雲慧卻好像一些兒不陌生,領著柴真東家瞅瞅西家望望,還都是有名的地。「來,嘗嘗這個,這個是……總之哥哥肯定喜歡吃。」雲慧在一家酥餅店前停下,拿了一塊紅豆酥餅塞到柴真嘴邊道。柴真本不愛甜食,盛情難卻用手接過整塊放入口中,倒也甜而不膩酥而不幹,點頭盛讚好吃。「對了,這家店便是柴某之前被抓的那家,味道不錯。」路過上次柴真被抓的麵館,柴真看著招牌道。雲慧哼了一聲,道:「咱倆現在可是兄妹,別開口閉口柴某范小姐的,也不怕被細作聽到。」見柴真醒悟后,接著道,「哥哥倒是挺會挑,這家確實是老店,在這京城中也算麵館中數一數二的名店了。」

二人逛了大半個京城,從城北到了城南,幾乎都要忘記此次入城的目的。突然柴真低聲道:「這些細作果然厲害,也不知從哪裡看出我們的問題,小心跟緊我。」雲慧經過柴真提點亦已注意到後方不知幾時開始已跟了兩三個人,不由自主便伸手扯住柴真衣袖,把柴真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離太師府已不遠,想著既然已經暴露,二人乾脆加緊步伐直奔太師府大門而去。後面三人亦同時提速趕來,一場跟隨變成了追逐,雲慧身法亦不差,竟遠遠將細作甩在後頭。二人對視一笑,忽而前方突然衝出一隊官兵攔住二人去路,為首一人正是上次在麵館抓柴真那官爺。「這些細作真是聰明,明知擋不住我們,又把官兵找來了。」眼看要進入太師府,怎料又來了這一出,硬闖過去雖然不難,但再想順利進入太師府就難辦了。「沖!不管這些傢伙!」雲慧話不多說,拉起柴真便向官兵陣中衝去,憑二人功夫闖過這二三十人的列陣可謂輕而易舉。官爺原以為仗著人多肯定能吼住這兩人,一看這身手了得當即躲開遠遠地,等讓過二人方才惡狠狠下令「給我追!」。二人一路沖至太師府門口,守衛也是驚慌不已,以為什麼賊人要硬闖太師府,紛紛拔劍出來阻攔。卻見雲慧從腰間取下一腰牌向前一舉,守衛們見此腰牌當即下跪請安,只剩一群官兵在外圍大眼瞪小眼不知是何狀況。

既已入府,二人隨即卸去喬裝之物,府中上下見到二人均施以大禮,將二人視作貴賓。這情況有點不對頭啊,柴真心想這些人肯定不是沖著自己來的,但一個邊塞武將之女何以在太師府中能有如此殊隆?太師府內極盡奢華,比之鄂州城的舊將軍府更要宏大幾倍,在柴真看來直指為宮廷也絕不為過。不過雲慧似乎早已輕車熟路,領著柴真七經八折徑直到了賈太師的書院。院中又是一座諾大的花園,其間花鳥魚蟲桃李芬芳,中間是一八通門的書房。房門口有兩位劍客把守,其一竟然就是之前逼退胡應雷手下的那位劉將軍,二人見是雲慧引路竟也不加阻攔,只是喊了一聲「小姐已到!」便將房門打開,看來二人入府之事早有人報至書房主人處。

房中一天命之年的男子正坐在桌前聚精會神研讀手中書冊,從其優雅的裝束來看,應該便是太師府中的主人家。雲慧示意柴真暫候門口,自己邁步向前直達桌前躬身拜道:「雲慧拜見老爺,老爺身體安康。」那人放下手中書冊,笑臉應道:「可算來了,門口那位可是你信中所說的柴道長,快請他進來坐。」雲慧點頭示意柴真入座,笑道:「方大夫果然醫術精湛,不過數日,便能將垂死之人起死回生。」柴真這才知那方大夫原是太師府中之人,忙向賈太師施禮,道:「多謝太師救命之恩,今日得見太師尊顏實乃三生有幸。」太師哈哈大笑,隨即雙掌一鼓,守在門口的劉將軍轉身跨門而入,向雲慧與柴真略一拱手,移步至太師桌前。

「仲炎啊,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向柴道長和小姐說說。」賈太師把書一合,向椅背上一靠一副準備聽戲的姿態。「諾。」劉將軍從腰間取下一劍雙手捧至柴真面前,道:「在下劉夏,表字仲炎,此劍應是柴道長之物,現物歸原主。」柴真一看正是自己遺失的青羽劍,忙接過來,道:「此劍應該掉在了地下洞穴之中,為何會在劉將軍手中?」劉夏後退兩步,道:「此事說來話長,且待仲炎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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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志前傳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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