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共眠

第七章 共眠

蘇陌月把他擺在床上,拉上被子,又道:「沒之前強了,在相府又白練了。」這傢伙應該能暈兩個時辰。

她看了看天色,整了整微皺的裙擺,背上個背簍,走了出去。

其實原來的蘇陌月還殘留了一點記憶,只是殘缺不全的。她知道獵人們經常去的山頭有哪些,選了個離慕容家最近的,方向在北,稱之北山。

走了一段路,蘇陌月遇到了幾個鄉鄰,有人問她:「慕容娘子,你是去上山嗎?」蘇陌月點頭示意,便又走著自己的路。

……

將近兩個時辰,慕容七郎睜開了眼睛,從灶房傳來的香氣令他迅速翻身下床,蘇陌月正用幾根剝得乾乾淨淨的樹枝,串著兩隻雞放在兩塊差不多大小的石頭中間架著烤。七郎咽了咽唾沫,清了清嗓子。

蘇陌月轉頭看向他:「唔,你醒了。」把人打暈還如此坦然?「不是不讓你打獵嗎?」他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哦……我只是去采了些菌,兩隻山雞是順便捉的。」

七郎額上的青筋跳動起來,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不是去打獵,打暈他幹嘛?

蘇陌月並不理會他,專心致志的翻烤。

……

蘇陌月將一整隻雞遞到七郎手裡,自己拿起另一隻,其實這倆山雞都不是很大,不過夠吃了。七郎本也不想掃興,但還是忍不住訓道:「你這次只是運氣好,以後……」

蘇陌月一個眼神過去,淡然開口:「不想吃肉?」七郎噎了下,以他現在的財力怎麼可能吃上兩隻烤全雞?而且他今天算是見識了,以前她的溫婉嬌弱,估計都是裝的!這回輪到七郎掙扎了:「反正你不能去!」

蘇陌月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那每次我去打獵時都打暈你好了。」

七郎:「!!!!」

當這兩隻雞都變成了骨架,天也黑了下來,七郎自覺地收拾了碗筷回書房看起了書。

蘇陌月又開始無所事事,以往這個時候她都隱身站在御書房觀察動靜,或是去做任務,現在太閑了,唉。當一個人很閑的時候,想的東西就特別多。蘇陌月想到那個替自己擋下了反噬的人,還有她莫名其妙重生的事,以及教她武功的師傅和兄弟們……

洗完澡后,她躺在床上望著幔帳,擰了一下手臂,這不只是為了驗證這是不是夢,還是檢驗她是否活著,因為慕容南辰死後,她就不應該存在了。

手臂傳來真實的痛感,她不甚在意地揉了揉,繼續發獃。直至睡意襲來,視線漸漸模糊,她闔上了眼。

……

七郎總覺得這些之前都不看的書,變得似曾相識,而且很容易看懂,不由得看得久了些。等他感到有些乾渴時才恍然,去喝了碗水后拿著燭台走進內室。

蘇陌月是側著睡的,有幾縷青絲滑過她的頸,襯得本來平淡的眉目柔和了些,燭火勾勒出她渾然天成的睡顏。慕容七郎看了一會兒,吹熄蠟燭,極輕地在她旁邊躺下。猶豫了一下,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右手,確有些涼。將她的右手放進被子后,又極不自然地放開。

七郎勾起唇角,平時不都是同床共枕么,怎麼今日會覺得不一樣呢。但他沒有想太多,漸漸睡著了。

蘇陌月睫羽輕顫,他走進來時她其實就醒了,沒有這點警覺是萬萬不能成為上影的。

……

早晨蘇陌月睜開眼睛,眨巴兩下,然後看向背對著自己正在換衣服的慕容七郎。灰綠色的長布衫,簡單得沒有一絲裝飾,但穿在他身上,卻勝過華美的衣飾,清冷落拓,自有一番風華。

七郎轉過身,清冷平靜地開口:「醒了?」蘇陌月有些奇怪,昨天自己這麼盯著他看,他就臉紅了,今天怎麼……她覺得有些無趣,收回目光,應了聲:「嗯。」

慕容七郎感受到她的視線移開了,髮絲掩蓋下微微發紅的耳朵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今日我要去祁伯家。」七郎看著蘇陌月平淡地應聲:「嗯。」七郎抿唇,就昨天她敲的那一下,到現在還有些疼,到底帶她去還是不帶?經過一番掙扎,他決定不帶她去了。

「早飯吃什麼?」七郎問蘇陌月時她正在綰頭髮,她一個順手綰成了男子的髮式,七郎眸中閃過疑惑:「你怎麼梳了男子的髮式?」她手一頓,又把發散下來,綰了個極簡單的婦人髮髻,有些不熟練。

蘇陌月心性到底過於常人,在有可能被拆穿的情況下仍面不改色:「是嗎?哦,昨天看見有人梳這個髮式,好奇就研究了下。」七郎微微點頭:「如此。」

蘇陌月整整裙擺,抬腳踏進廚房。昨天採的菌在盆里洗凈備著了,她也算是會炒幾個菜的。她四處翻了翻,果然又找到了米缸和幾個燈籠椒還有一些蔬菜——上次她只找到了幾個番薯。

半個時辰后,蘇陌月做的山菌炒燈籠椒和山菌湯被兩人吃完,慕容七郎生出了恍若隔世的感覺,似乎他本來是不屬於這裡的。

「我走了。」他放下碗筷。

蘇陌月想了想,道:「早點回來。」

那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更深了。慕容七郎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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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她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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