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孤獨患者

陸走到了楚州與秦州邊界上，到處都是枯木，周圍一片沼澤。腐爛的建築，直升機殘骸。

此時正是夕陽薄暮，天邊大片的紅色像是死亡一樣噴薄出來。天邊的一角仍飛著白鴿。

「這些小傢伙竟然還在，也是，它們沒辦法跟隨人類全部遷移，對於人類來說，似乎也沒有這個必要。」

像是一個夢境被悄然打破，但隨之而來的是另一個夢境無盡的開端。

東方鑲嵌在夜穹里的繁星像是某人內心裡最深切的渴望。

此時，破伽星球上。

「你好！請問嚴主任在嗎？」

「不在」

此時醫院樓上好像是在裝修，嗡嗡嗡的很是喧鬧。

孟珂藝，墨白的母親，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正在醫院尋人。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的兒子不見了，在藍星上尋了好久好久，從微微霜染雙鬢尋到垂暮之年。

兒子已經不在了，每當腦海有了這個念頭，就似有萬千屏障阻隔腦海，不去深思，下一秒彷彿就會忘了。

「別亂想。」

「這孩子……害」

走廊里一個病房傳出這樣的聲音，這位年邁的老人微微苦笑，自己何曾不是這樣訓說孩子，原來自己曾經給孩子造成這麼大的心理負擔，自己才是偃苗助長的那個農夫。

說著，她走到那扇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進。」

只見床上躺了一位老人，周圍複雜的儀器遍布著。婦人坐在床邊，隔著一個觸控台，與她的孩子交談著，此刻因為這一插曲斷了交流。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婦人詢問著，光打在婦人身上，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婦人面容姣好，談吐溫婉。

孟珂藝有些開不了口，剛才耳邊聽到的，似乎是自己的錯覺。

「不好意思，走錯了。」老人不好意思地離開了病房。

病房內，「樂樂，你在家裡好好的，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好嗎」婦女帶著哭顫聲的祈求，似乎對孩子沒有很大作用。

孩子一言不發，只是看著觸控台，眼底並沒有看出任何情緒，獃獃的，彷彿他本就該如此，面無表情，眼裡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