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4老話華山

混元功不愧是一門易學難精的武功，在穆老頭浸淫幾十年的功力下，混元掌使起來掌風凜冽，罡氣肆意。

華山派的鷹爪手，豹尾腳，劈石拳，破玉拳，伏虎掌各式武學逐一施展，在氣、勁、力三者合一的帶動下下，各種招式威力暴漲。

旁邊的大石上，碎石亂飛，石粉撲面，爪痕、指印、掌印、腳印清晰可見，入石三寸有餘，看的少年們目瞪口呆。

穆老頭吐氣收功，看著圍攏過來的少年們，在一片崇拜的眼神中，緩緩說道：「咱們華山派既有厲害劍法，刀法，拳法等傳承，也有威力無窮的氣功傳承，那麼為什麼還要分氣宗和劍宗？而且還是什麼氣宗的以氣為體，以劍為用，劍宗的以劍為體，以氣為用，真是可笑！

練氣可強身，練劍亦可強身，兩者內外如一，并行不駁，沒有高下之分。但是如果兩者合練，就能發揮出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為什麼要有氣劍兩分，氣劍兩分，分的不是氣功和劍術的孰高孰低，分的是人心啊！孩子們，你們心裡一定要拋棄氣劍之分的觀念，把華山氣功和劍術結合起來，再次把華山派發揚光大。」

令狐沖拱手禮敬地問道：「前輩，是什麼導致咱們華山派分成氣劍兩宗，而且既然都是華山派，為什麼現在不能拋棄成見，合二為一，豈不是可以迅速增強華山派的實力？」

穆老頭搖搖頭說道：「這就是人心，人心是最難把握的，當年要不是因為華山弟子的貪婪，華山派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胖老頭走過來說道：「你們穆祖師說的很對，都是因為人心，因為人的慾望。當年要不是岳肅和蔡子峰貪圖別派的武學秘籍《葵花寶典》又何止於此。」

「自己武學沒有精進，和別人交流是一種促進彼此進步的方法，但是慾望的口子一開，就已經走到末路了。」

風清揚氣道：「哼，不僅害人害己，餘毒依然無窮。」

「哎呀，岳肅和蔡子峰都死那麼多年了，你們四個老頭子還在生他們的氣。」

「哼，」穆老頭很是氣憤，「為什麼不能生他們的氣，當年要不是他們跑到南少林，偷看人家的武學秘籍，還自作聰明的一人背了一半。」

胖老頭接話說道：「按理說這個辦法是挺聰明，可等他們各自默寫下來，卻頗有些驢頭不對馬嘴的味道。而他們倆都還覺得自己記性好，互斥對方都是對方記錯了。」

瘦老頭嘆息道：「從那之後，不光他們倆天天爭吵，慢慢的也影響到他們的徒弟們跟著吵。剛開始還只是口舌之爭，還沒到拔劍互砍的地步。」

胖老頭接著說道：「而隨之南少林的紅葉也不知怎麼就知道了岳肅和蔡子峰偷看了《葵花寶典》，還派了他的得意弟子渡元和尚來華山派，說是以勸誡之名。可是渡元和尚更是不堪，不僅沒有勸誡二人，反而通過兩人把各自所錄武學記載在隨身的袈裟上，跑到不知哪裡去了。而岳蔡兩人也徹底失去了和解機會，在對《葵花寶典》上的理解上，兩人的分歧越來越大，並且按各自的理念發展門人弟子，創建了『劍宗』和『氣宗』。」

「門派掌門和長老們都覺得，以前大家一團和氣不利於華山派的發展。即使分為兩宗那也是一個華山派，互相競爭刺激進步也是好事一件。」

「可惜啊，當時太想當然了。我和瘦老頭也是一門心思為了閉關修鍊正反兩儀刀劍，心想有岳師叔和蔡師叔兩位共同引領華山弟子，

華山派一定不會出什麼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華山派就是因為他們倆才弄成這般模樣。」

「哼，」穆老頭冷著臉瞅了胖老頭和瘦老頭一眼，冷冷地說道：「當年我就告訴過你們，氣劍有什麼好掙的，哪個不是應該好好練，只有內外兼修，氣劍雙修才能把華山武學發揚光大。你們一個個的到好，一會支持這個，一會支持那個，最後感覺都支持不住了，跑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胖老頭被刺激到了，急道：「我們哪裡能想到被掌門和各位師伯師叔都稱讚的華山天才，能幹出這麼不靠譜的事？再說你當年不是也覺得，氣劍一分更能促進華山弟子進步嗎？」

「我哪裡想得到，本來大家都好好的，兩宗弟子都鼓著勁練氣練劍，哪能想到到後來能發展成這個樣子。」

「你都不知道，那我們就能想得到嗎？」

看著三個老爺子吵得面紅耳赤的，這再吵下去不是要打起來了？佚名趕緊勸道：「三位，三位，年齡都這麼大了，事情過去也這麼久了，咱可別為了這些事氣壞了身子。」

「哼！」

「哼！」「哼！」

三人互相冷哼，還在生著氣。

風清揚說道：「當年渡元和尚走了之後，沒幾年，魔教妖人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華山派有《葵花寶典》的消息，於是就有了魔教十長老圍攻華山派，而我於之前被人引下山。等我回山時，不僅《葵花寶典》被人搶走了不說，岳蔡二人也雙雙戰死。自此，氣劍二宗的矛盾再也沒有緩解消弭的可能了。以至於到後來，氣劍兩宗矛盾加劇之下，在玉女峰斗劍，誰能想到他們同為華山子弟居然對對方下得了手，還是死手，當時華山派死了二十餘位的高手，同為華山弟子，深感蒙羞啊。」

佚名勸道：「華山派當時為五嶽劍派的盟主，如此興盛的門派淪落到今天的地步，不是因為一件事兩件事，也不是因為一個人或者兩個人。你們也不要老是緬懷過去，活在悔恨里，這樣於事無補。況且以後的事情就交給這些小輩們，相信他們不僅能把華山派武學傳承下去，更能讓華山派成為天下最強的門派。」

旁邊的少年們都圍上來，安慰著四位老者。四人也只是一時激憤，都是修身養性多年的高手，很快及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