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事

「好了，我們把老底的功夫也傳給你們了，心裡也放下最後的牽挂了。至於現在的氣宗和劍宗，以後的事就多靠佚名照看了。江湖路遠，有緣再見吧。」胖老頭和瘦老頭對著眾人拱了拱手，互相對視一眼，哈哈一笑，飛身遠去。

穆老頭滿臉的悵然之情，對著風清揚說道：「唉，氣劍之爭鬥了許多年，同輩中人也越發的少了。風師兄，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風清揚毫不在意地說道：「有什麼不能講的，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

「那我就講了···」

「要說就說，哪裡來的這麼婆婆媽媽。哦···」風清揚似乎意識到什麼，趕緊補充道：「有些話不該說的還是不要張口為好。」

「但是有些話我是不吐不快！」

「你不吐不快，我怕你吐出來了，我忍不住給你打回去。」

「呵呵，」穆老頭忍不住氣道：「我偏要說了，看你怎麼給我打回去。」

風清揚拔出劍，指著穆老頭說道：「你說我怎麼給你打回去，你再說一句話試試。」

「你當我怕你不成？」穆老頭也拔出劍指著風清揚，兩人的劍幾乎點到對方臉上了。

佚名心裡很是無奈，這些老頭們真是不能見面，見面就掐架，急忙勸道：「兩位，怎麼話還沒說兩句，又這麼激動了呢？穆老頭，人家風老頭不想聽咱就不說，要不然您就跟我說也行。」

風清揚堅決地說道：「你也不能聽，反正他就是不能說，要是敢亂說一句話，一個字我就讓他好看。」

「到底是什麼事情，要是風老頭自己的隱私，穆老頭咱還是別說了。」

「哼，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今天我可以不說，但是有人會說。」

風清揚聽了，有點迷糊，問道：「誰會說？」腦海中瞬間想了一圈，頓時一驚。

正在這時，一道冷冽中夾雜著憤怒的聲音傳來，「風清揚，我就知道你會一直都在華山，躲了這麼多年，真是讓我找的好苦。」

風清揚是誰啊，華山派僅存的幾位大宗師級高手，聽到這個聲音居然渾身一激靈，施展輕功就要跑。

穆老頭可不幹了，心想你剛才不是還很狂妄嗎，怎麼這就縮了？我可不能讓你走。

兩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間，雖然風清揚劍法更高超一些，但是一時間還真沒法突破阻攔。

此時來人已經飛身上來，眾人一看，來人大家也很熟悉，正是劍宗最高輩分的瓏老太太。此時的瓏老太太已經沒有了平時與人和藹，看淡一切的心情，手中拿著一把木柄利劍，對著風清揚就刺了過來。

風清揚一劍盪開穆老頭的劍，立刻飛身躲開瓏老太太的攻擊。

瓏老太太狀態瘋狂，一劍快似一劍，漸漸不離風清揚要害，似乎兩人之間有著血海深仇。

沒有同級別的高手阻攔自己，瓏老太太的功夫又和風清揚的武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只是三兩招就把瓏老太太手中的劍給打飛了，並且拔劍放在瓏老太太頸下。

瓏老太太也不管頸下的利劍，對著就風清揚就是一掌拍去。

風清揚心裡一驚，哪裡能想到這瘋婆娘連頸下的劍都不管，只能把長劍收起，也豎起手掌對著瓏老太太的手掌拍去。

「啪！」瓏老太太向後退了三步，而風清揚只是搖晃了一下就穩住了身形。

看著瓏老太太還要上前，風清揚立刻說道：「你怎麼跟個瘋婆子似的。」

「我是瘋婆子？」瓏老太太指著自己，

憤恨地說道：「當年我姐姐怎麼就看上你這個混蛋了？當年你說為了你的華山派，說走就走。為了你不惜跟家裡人翻臉，最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後魔怔的連我都不認識了。而你呢，你人在哪裡？」

「···」風清揚閉著眼睛，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慢慢往下流。

「哼，哈哈，姐姐過世之後，我就想來華山看看你心心念念的華山有多好，沒想到啊，我來了之後才知道，你們華山派就是一個笑話。老的不像老的，一個個的當縮頭烏龜躲起來，年輕的不像年輕的樣，一天到晚勾心鬥角，人沒多少，自己天天窩裡斗。為了爭什麼練氣重要還是練劍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不光狗腦子都打出來了，差點華山派自己打的滅派了。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華山派，這就是你看的比我姐姐還重要的華山派。

怎麼不說話了？你當年不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嗎？仗著自己練得獨孤九劍不把天下人呢放在眼裡的樣子呢？你看看你，要不是你有一個好徒弟，你真是活的不如一條狗。」

說的真是越來越難聽，佚名對著弟子們打了個眼神，眾弟子會意，拉著還想看熱鬧的何雨柱趕緊走了。

風清揚悲傷得說道：「是我對不起她，是我辜負了她。」

「你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你知道我姐姐每天是怎麼想你的嗎？就是連自己都不認識的時候每天嘴裡念叨的也是你的名字。」

「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果然我姐姐最後人找不到了是你把她帶走了。呵呵哈哈，真是好笑啊，為了你的華山，棄我姐姐而去，最後的時候卻把我姐姐帶到華山來了，你到是好算計啊。」

······

「風，是你嗎？」瓏玉瑤顫抖的手摸著眼前男人的臉，「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別哭了，你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瓏玉瑤說著用衣袖不停地給抱著自己男人擦著眼淚。

風清揚看著眼前瘦的皮包骨頭，幾乎看不出幾年前青春靚麗的樣子，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玉瑤，是我，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對不起啊···」

「傻子，不要和我說對不起，只要能見到你，受再多的罪我也願意。」

風清揚輕輕地摟著懷中的女孩，手指甲卻深深地刺進手掌中，心裡痛的如同刀攪，卻只敢用最輕微聲音說道：「我回來了，不走了，不會再走了。」

「傻子，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怎麼能自私的一直把你留在身邊。只要你不要忘了答應我的，要帶我去華山東峰的下棋亭，那裡三面絕壁，絕不會有人打擾咱倆下棋，要帶我去華山南峰看久旱不幹，久澇不溢的仰天池，你可告訴過我在那裡洗過澡的女人都很容易懷孕，」瓏玉瑤突然害羞地說道：「嘻嘻，到時候我要給你生一堆，讓你再也沒時間離開我。」

風清揚一邊笑一邊哭，看著眼前的姑娘，想著兩個人帶著一大群孩子在華山上習武練劍，嬉戲打鬧，說道：「呵呵，好，咱倆生一堆，你給他們做衣服，我帶他們習武練劍。」

瓏玉瑤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笑出來，「嘻嘻，還要帶我去西峰的蓮花峰，等以後有了孩子我要告訴他們這是沉香救母的地方，等他們長大了，要幫助他們的爹爹好好保護華山。」

「我也要告訴他們，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聽娘親的話，保護好娘親。」

「嘻嘻，最重要的是你還要帶我去華山的南天門，要滿天的神仙都來祝福我們，你說神仙們會祝福我們嗎？」瓏玉瑤怔怔地看著風清揚，無神的眼裡這會似乎滿是期待和害怕。

「會的，一定會的，你這麼可愛善良，滿天神佛都會祝福咱倆的。」

似乎終於放下心中的擔心，瓏玉瑤撫摸風清揚的手終於放下了。

「玉瑤，玉瑤···」風清揚輕輕地喚著懷中女孩的名字，一遍遍一遍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