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對敵
刀雖刺下,卻遇劍阻。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又為什麼,我不能在?」
端木心執劍擋在溫魚面前。
「雖然我猜測過你真面目,但在真正見識到時,我還是十分驚訝。誰能想到,背後的兇手竟然是武當派的小師妹。」
「很快你就不會驚訝了。」
來者正是柳萍。
「因為死人絕不會驚訝。」
劍光刀影,交相輝映。
電光一閃,雷聲大作。
端木心與柳萍過了幾招,後者是連連敗退。
「想不到你外表看起來那麼冷清,劍招卻是如此霸道。」
「休要多言,看劍!」
「雖然霸道,卻還是半吊子功夫。若不是雨天,那麼多的破綻早足夠我殺你了。」
柳萍喋喋不休,端木心卻是不語。
一招一式間,柳萍敗相已現。
見狀,柳萍思索:
這傢伙劍招霸道,雖未得精髓,卻也不是能輕易應付得了。
況且這天氣對我諸多不便。
只能暫且敗退,尋一處無水之地,她定敵我不過。
「喂,你這狐狸精,莫非只有這等能耐嗎?」
柳萍忽刺出一刀,直衝端木心面門。
世上女子皆愛美,我今不惜露出破綻也要刺出這刀,她必定怒而反擊。
再假裝敗退,引她急追來,趁其不備,定可斬之!
端木心躲過此刀,卻並如柳萍所料那般暴怒。
反而退後幾步,讓柳萍尋不到離開的機會。
怎會如此,莫非她已識破此計?
「真想不到,你竟如此心思縝密。」
柳萍擦去刀上水珠。
「如此看來,我也只能拿出真本事了。」
對於此言,端木心甚是疑惑。
她在說什麼?
躲她一招退後幾步不讓她跑,哪裡心思縝密?
原來,端木心只是分心護著溫魚,沒見著柳萍的破綻,又怕柳萍遁逃,故而如此。
單純的做法反應,在心思甚多之人眼裡,卻是另一個畫面。
略是了解端木心本人的溫魚在旁看著。
他倒是明白兩方的想法。
可這等情況又怎能說明。
只他一人暗裡啼笑是非。
見柳萍架勢,她怕是要使真本事了。
可如此大雨,使了也無用。
頂多為她遁逃當個掩護,不過有端木姑娘在,她能逃也會掉層皮。
這裡的事,大概能看到結果了。
你那裡怎麼樣呢?
刀刃竟已起火,可未待柳萍多行動,端木心已跨步上前,與她纏鬥。
一番纏鬥后,一不注意,刀刃沾染到雨水,那已起一半的火便弱了許多。
「你個臭狐狸,竟如此狡猾,莫非你的師父是一隻老狐狸?」
柳萍被氣急,罵道:
「我想也是,你一直都跟你那個師父膩歪著,怕是已有不倫之戀了!到時候傳出去,哪怕你師父武功再高,名聲也被你毀了!」
端木心忽然停住。
「你說什麼?」
僅僅只是四個字,其中的寒意卻讓在場的另外兩人不禁發抖。
溫魚苦笑。
如果他沒猜錯,接下來怕是要腥風血雨了。
這狐狸精是在發什麼顛?
算了,雖然不懂是何原因,但這的確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此時不逃,又待何時?
柳萍正欲離開,
忽覺殺氣凜然。
翻身一躲,之前所在處立即出現一道深深的劍痕。
柳萍大驚。
這般年紀絕不可能將武功練成這等地步。
莫非這狐狸精除了劍術武功還會源氣武式?
既如此,恐怕再難找機會刺殺溫魚。
又躲過一道劍氣,柳萍沉氣丹田,運轉源氣,朝端木心吐出一火球。
她沒想這招能造成實際傷害。
果不其然,火球被一劍切開,在空氣中化作灰燼。
「如果師父的名聲會被你這種人玷污,那直接讓你走不出這裡不就行了?」
端木心冷冷道。
柳萍怔。
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接連躲過了幾道劍氣。
柳萍也發現了端木心的短處。
雖然招式的確破壞力十足,但每用一次,她都能感覺到端木心的氣息弱上一分。
看來她還不能還好支配源氣,恐怕再過段時間她就再無餘力。
可時間足夠嗎?
等等!
既然她在,那她的師父豈不是......
躲無可躲,柳萍擋下一道劍氣,其中的磅礴劍氣震動五臟六腑。
氣血翻湧間,她凝聚源氣,只化作一刀。
火焰熊熊燃燒,直衝端木心去。
端木心冷眼一盯,絲毫沒躲避之意。
直接上前一步,一劍便破此刀。
「哼,算你厲害,可你又拿什麼留住我呢?」
柳萍留下嘲弄之語,當即離去。
「別想逃!」
端木心又砍出一道劍氣。
卻只讓柳萍身形慢一分。
無力阻止。
端木心咬牙切齒,正欲追去。
心神動蕩,源氣反噬。
「咳、咳咳......」
她站立不穩,差點倒於一邊。
溫魚將她扶住。
「端木姑娘,你沒事吧?」
「無事,消耗有些大,休息下就好。嗯?溫叔你怎麼......」
「我這件衣服能夠隔絕毒素,甚至能修身養顏。」
「那剛剛怎麼又躺倒在地?」
「這個、這個嘛,畢竟太久沒穿,生效慢些也是可以理解。」
「原來如此。」
「端木姑娘,我先扶你進屋歇息,再去試著調試藥劑去救其他武修之人。」
「不行。」
「怎麼不行。」
「師父說要我護住你,你若走了我怎麼護你。」
「可你這樣也護不得啊,還是趕緊進屋運功調息吧。」
「不行,師父交代我的事,一定要做到。溫叔你不必在意我,若那賊人又來,我就算拼盡氣血內力,也會護你周全的。」
端木心搖頭,所言無任何商量餘地。
溫魚頭疼。
沒想到,這妮子會如此倔。
等等,好像可用一計。
「其實,這是你師父暗裡交代我的任務,要等你擊退賊人才能跟你說。」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看我真誠的目光,怎麼會騙你一小姑娘呢?還是讓我趕緊扶你進屋,好讓我去完成你師父交代的事吧。」
溫魚感覺自己良心正遭受重大考驗。
端木心盯著他眼睛。
「好像。」
「好像什麼?」
「一隻狐狸。」
溫魚冒冷汗。
端木心嘆氣。
「算了,既然是師父交代的,溫叔你還是趕緊去吧。」
「先扶你進屋就去。」
「不用,外面可以吸收天氣靈氣,對恢復源氣很有幫助。不必多言,快去吧。」
「既如此,我走也。」
溫魚剛邁一步,忽憶起一事。
「對了,你師父現居如何?」
「師父他啊,應該在最緊要的地方,對上最難辦的敵人了吧。」
「這傢伙,竟然如此快?」
「是啊,師父他一向如此。等等,溫叔你不是說師父交代過你,你怎會不知......」
「時間來不及了,我走也!」
溫魚見撒的謊快被拆穿,當下跑開。
端木心正感不對。
溫魚卻早已跑遠。
「師父,我好像搞砸了......」
另一邊。
「這賊人太快了!簡直不像是人,如何攔得住!」
自悟清主持被擊倒后,眾僧群龍無首,一時間甚是慌亂。
賊人卻不會等他們反應過來,執刀踏前。
「滾開,不然——死!」
「是嗎?用了不知道哪裡得來的子午釘破了金鐘罩就如此囂張,你也太小看武修了吧?」
「誰!」
賊人大駭。
他還是第一次沒有發現來者的存在。
「看你已有靈智,我也不用多講什麼。」
一斗笠白衣現在雨中。
劍鞘隱隱有劍氣溢出。
「你到底是誰!」
「我?我的名字?」
白熙笑。
「你如此想知道,那便告訴你吧!」
以此劍!